君宇離開邊城後想著向著南宸國去,想去找尋自己的記憶和身份,還有關於自己的一切,只有弄清楚自己是什麼人後,才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做。
他擔心會讓一直在黑暗潛伏那些殺手的追蹤,所以一路上他都是走山路。走了好幾天,還是被那些人發現了,最後無奈的和那些人打了一架,他自己的手臂也受傷了,最後只得藏在深山裡。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進大山,會是要人命的。剛剛走進去的時候君宇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但是越是向著小路往裡面進去,到處都是一片白霧,迷迷茫茫的,看夜看不見。等到君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出去路了,這裡就像是一個陣法一樣,怎麼樣也走不出。
在進來的時候還會看到一些飛禽走獸,走得久了,霧也就越大。君宇看了看四周,腳下的泥土鬆軟而濕潤,撲入鼻中的是帶著淡淡惡臭的空氣。君宇心裡生出了陌生的恐懼感,他不是害怕就這樣死在這森林裡,而是害怕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她了。再也不能陪在她身邊了。他答應她的,一定會回去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在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泥濘鬆軟的土裡到處可見蟒蛇褪下的皮。有些皮上附有黑色的斑點,有些事白色的。有些事單一一種顏色的。這讓人很快就能聯想到這是一群多麼龐大的蟒蛇組織。
君宇歎了一口氣,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裡就是九蒙大地裡最神秘的鬼霧山。以前在楚雲兮的書房裡的一本九蒙大地遊記裡記錄有這座山。山上有群居的千年巨蟒,據說這些蟒蛇都是在洪荒時代,九蒙初成就已經存在的了。如今已經是幾千年了,沒有人能想得到這些蟒蛇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這座山以前一直沒有人敢來的,據說是被上古仙人詛咒過的一座山。
「還真是好運氣。」君宇無奈的自我安慰一聲。被劍刺傷的手臂開始發痛了。君宇伸手去揉了揉,看著一間銀白色的衣服被染成紅色了,心裡就有點懊惱,這件衣服是她為他挑選的,沒想到今天居然被這些該死的黑衣人刺破了。很好,你們最好就是祈禱我死在這裡,要不然我出去了,就是你們的死期。
高大的樹木白茫茫的一片,不見天日,映入眼裡的都是白霧。時不時的有野獸的聲音從林中傳來,陰風陣陣,讓人不由得寒顫。
君宇按住負傷的手臂一直走,一陣陰風時不時的刮來。吹在人身上冷颼颼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片片的,看著怪嚇人。
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有人,而不時的蹲下去看到有些像是可以吃食的東西,但是他不敢吃。他一直記得楚雲兮說過的,深山老林裡看著越是好看的東西,就越是有毒的,萬萬不能採摘。當下他也只能餓著肚子。
四周的氣氛越來越蕭瑟安靜,走了半刻鐘,君宇感覺到一陣血腥味撲來。不由得走快幾步,走了很遠才看到一處太陽光照射下的古林裡,白霧已經慢慢的散開了。君宇看到不遠處的平地裡一條全身通紅的蛇在和一個年輕的青衣男子作戰。地上還躺著幾個一動不動的人。還有很多被殺了的巨大蟒蛇,看著應該是這些人殺的,只是倒下的那些人武功不濟,很快就受傷,甚至是死去了。看得出那個男子已經是筋疲力盡的時候了,但是還是在硬撐著。
君宇站在林子旁的一棵大樹看著平地裡的人蛇大戰。就在青衣男子和血蟒奮力一戰的時候,在旁邊的樹林裡竄出了一條比血蟒還要大的黑蟒蛇出來,想要在後面襲擊青衣男子。君宇一看大驚,顧不得自己手臂上的傷,連忙飛出去,用了六成的功力擋住了黑蟒蛇的進攻。
青衣男子感覺到身後有蟒蛇襲擊自己,但是那時候他也顧不得背後了。就連君宇的相救也來不及謝謝,只得全力的和血蟒血拼。君宇也沒有說什麼,但是本就受傷的他這個時候更是一身的冷汗直冒。豁出去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只要殺了這些蟒蛇,可能自己還有一條活路。要不然自己闖進了這裡只有死路一條的。
那條黑蟒蛇看到自己偷襲不成,還被突然出來鬧事的君宇的掌力打到退一邊。只得恨恨的對著天長嘶一聲,沙啞的聲音穿透虛空,遠遠的傳開來。
嘶嘶嘶的聲音響起,不多時,青衣男子和君宇已經被好幾條巨大的蟒蛇包圍住了。腥味籠罩,惡臭四散。青衣男子和君宇感覺到噁心無比。兩個人背對背的站在一起。青衣男子帶著萬分的抱歉說:「兄弟的救命之恩君逸感激不盡,只是為了君某,害得兄弟你身陷險境。君某於心不安。」
君宇淡笑:「生死有命。今天和你這樣相識,也是有緣。」君宇看著四周的蟒蛇群,知道自己和君逸很難活著離開的,但是為了她,他不能死。哪怕毀天滅地。
君逸看了看被自己重傷的血蟒,只見它身上的血不斷的流出來。這是成精了的血蟒,已經有人的思維,看到君逸嘴角掛著的那一抹淡淡的笑,當下更是瘋狂的嘶叫。蟒蛇群聽到血蟒的嘶叫,全部都動起來。向著君宇和君逸攻擊起來。
血蟒不斷的拍打著地面,君宇和君逸都感覺到了地面劇烈的震動。只是沒有想到這千年血蟒重傷成這樣,還能有這樣的力氣拍打著地面。當先出來的黑蟒蛇寶藍色帶著森森憂意憤怒的目光逼向君宇。
都是這個該死的人類,害得它沒來得及救血美人,導致血美人受了重傷。這個人類該死。
黑蟒蛇不斷的揮動著蛇尾向著君宇而去,君宇一躍而起,一腳就踏在黑蟒蛇的蛇尾上,借力向著黑蟒蛇的頭部而去。打蛇打七寸,這是小孩都懂得的道理,就算是千年血蟒也一樣。
所有的蟒蛇看到君宇的動作,當下都憤怒起來。向著他們的攻擊更是猛烈。這些人類害死了蟒蛇一族那麼多蛇,就算是把他們吐進肚子裡也不為過。要不然還真的以為蟒蛇一族的就是好欺負的。鬼霧山是蟒蛇一族的地盤,這些人都犯到自己家門來了。膽敢擅自闖入鬼霧山就得死。
黑蟒蛇本就是有毒的毒物,君宇穩穩的站在了血蟒的頭上,任憑他怎麼搖擺晃動,也沒有辦法把君宇從頭上摔下來。其餘的蟒蛇看到君宇在黑蟒蛇的頭上也不敢攻擊,當下所有的蟒蛇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君逸身上去。君宇暗叫不好,這邊黑蟒蛇的尾巴不斷的向著君宇打來。君宇為了脫身去幫君逸,只得速戰速決。揮動著手中的利劍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黑蟒蛇的後面,一劍就把黑蟒蛇的尾巴砍下來了。黑蟒蛇的血不斷的流出來,滴在草地上,本青綠的小草瞬間就邊城黑色,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君宇沒有想到黑蟒蛇的血是這樣的毒。當下只得小心了。被砍了尾巴的黑蟒蛇疼得嘶叫不斷。君宇藉著機會看準了七寸,手中的劍藉著內力的控制向著七寸而去,沒一會兒,黑蟒蛇被看成三段,倒在地上。
黑蟒蛇的死徹底的刺激了蟒蛇群,全都不要命的向著兩個人攻擊,剛剛開始還好點,慢慢的兩個人體力就不支了,本就是身受重傷,現在又這樣不要命的拼著。身上的傷口不斷的流著血。君宇的衣擺因為剛剛被黑蟒蛇的血液濺到,都已經穿了幾個洞。
君宇看了看,這樣打法就算是兩個人都累死了也沒有辦法從這裡活著離開。他凝神應對,耳聽八方。躍身而起,想起了楚雲兮書房裡一本書籍,裡面就有一套劍法特別的奇妙。腦海了不斷的把書本裡那些招式刻印出來。
他突然倒飛而下,身影忽隱忽現。手中長劍一挑一回,劍氣漩渦瞬間凝成,君宇就像是隱在中間那一點亮點一樣,不斷的旋轉著。劍氣所到之處,無不是傷亡。
君宇的加入給了君逸喘氣的機會。他退到了一邊,看著君宇奇妙厲害的劍法,皺眉。這不是雲家失傳已久的『雪海流星劍』怎麼這個人會這套劍法的。雲家的人早就已經隱士,不再在九蒙大地走動的了,據說是滅族了,這套驚絕於世的劍法也跟著消失了。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見到了。難道這個武功這麼厲害的男子會是雲家的人?
沒多久除了那條血蟒外,全部的蟒蛇的殘肢都已經斷了一地。君逸支著身子走到君宇的身邊,因為透支了太多的力氣,君宇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君逸一把扶住他道:「兄弟,剩下的就交給我吧。」還有一條受傷了的血蟒,剛剛也被君宇的劍氣所傷。相信自己可以對付得來。而且他的目標也一直是那條全身通紅的血蟒。
君宇點點頭,「蟒蛇除了七寸,還有雙眼也是它的弱點。」說完後慢慢的走到一邊去。
君逸握著劍,迎向奄奄一息的血蟒。今天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把血靈丹帶回去救爺爺的。君逸抿著嘴,直身而去。血蟒看著早先被君宇殺了的黑蟒蛇,抬起蛇頭不斷的擺動著身子,向著君逸而去。兩個人又開始一**戰。血蟒身受重傷,很快就敗下陣來,君逸趁著機會一劍而去,鋒利的劍把巨大的血蟒分開兩段。
看到血蟒死了,君逸終於露出了艱難的笑,鬆了一口氣。走過去帶上金絲手套,把血蟒身上的千年蛇膽挖了出來。這就是救自己爺爺的血靈丹,為了拿到他,自己帶來的幾十個武功高強的手下全都喪命。而自己要不是遇上君宇出手相救,恐怕也已經沒有活命了。
他把血靈丹用帶來的寒冰盒子裝好,慢慢的走到君宇的身邊,單腳跪下去道:「謝謝兄弟的救命之恩,今天要不是有兄弟,君某的恐怕就得命喪於此了。」
「你我已經是生死之交,何必說這樣客套的話。我看著你取了血蟒的血靈丹,其它那些蟒蛇最起碼都是百年甚至是千年巨蟒,能否借用君公子的金絲手套一用,讓我把這些巨蟒的靈丹取回去。」他想到這些巨蟒的靈丹應該對楚雲兮有用,而且這是萬金難求的。要是能把這些靈丹帶回去,相信她一定會很開心的。想到她的笑容,君宇的心裡沒由來的感覺到幸福。
君逸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取出了金絲手套,並把身上另一個一樣的寒冰盒子交給君宇。這盒子本就是帶著兩個備用的,害怕到時候不小心掉了。還能有另一個。沒想到這一回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君宇拿著寒冰盒笑笑的道謝,自己還真是需要這個寒冰盒,只要有了它,這些巨蟒的靈丹就算是放上十年也不會變質。
君逸在一旁歇著,看著君宇飛快的巨蟒的靈丹挖下來裝入盒子。兩個人隨後相互攙扶的離開了那裡。日上中天,鬼霧山的白霧已經慢慢的散去,但是兩個人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離開的路。
「君大哥,怎麼辦,在這樣下去。我們就算是不被血蟒殺死,也會餓死在這裡。」君逸憂聲道。爺爺還等著血靈丹救命呢,真的不能在這裡耽擱了。但是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帶來的糧食也已經吃完了。
君宇低聲的安慰他:「血蟒我們都不害怕了,還會擔心走不出去嗎?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調整自己的心態,不能害怕。相信我們一定能活著走出去的。」
君逸點點頭。
兩個人藉著月色向著高處走,說也奇怪,越是往高處,這些白霧就越是薄弱。最後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白霧了。
君宇站在山頂看著下面一片漆黑。再看看天空。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這不是什麼死亡森林,只是一個古老的陣法,想必設這個陣法的人想要的就是把那些巨蟒困在陣中。讓它們無法離開。現在這些巨蟒已經死了,這個陣法已經沒用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解了。你看看我們所在的地方,白霧已經慢慢的散去了。相信明天早上白霧全部散去,我們就能找到出路了。」
君逸看著腳下慢慢一點點散去的白霧,不得不佩服君宇的細心。想著這樣有能耐的一個人是什麼來歷。當下兩人聊了很多,君宇得知君逸的來歷,還吃了一驚。
兩個人就這樣席地而坐,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後來感覺到兩人很投緣,當下君逸提出義結金蘭,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君宇有點猶豫。
君逸拍拍他的肩膀說:「有什麼好猶豫的,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不拘一格。難得我們這樣的投緣,還是生死之交,而且我也沒有兄長,看起來你比我還年長。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有兄弟陪著你。」君逸笑笑,他的笑很乾淨。完全沒有了大戰血蟒的時候那種沉穩和漠然。
君宇聽了後笑笑,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好像自己就是這樣下家子氣的人一樣。完全沒有君逸來得爽快,當下也沒有猶豫了。點點頭。兩個人就跪地向著蒼天一拜。
十八的親事並沒有因為邱仲的來鬧事而有什麼影響,文家的人也警告了文梅最好不要再背後使壞,要不然准讓他們在這個邊城呆不下去。最後兩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得消停了。
趙大娘和趙老兒這段時間忙強忙後的在忙碌著趙十八的婚事,新嫁娘進家門的時候會帶著六套被子,還有幾套新衣服。婆家這邊也會為新嫁娘準備好四套被子,還有油燈,花台。
而二進院子趙十八住的那裡全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而趙家到處都是掛著紅燈籠,沾著紅窗花。有麒麟送子,鴛鴦戲水,八寶觀音。還有到處可見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紅喜字。四周可見一片喜氣洋洋的,全市好兆頭,看得出來趙大娘和趙老兒佈置這一切很是費心。好在朱大娘每天忙完後都會來幫忙。兩家三個小孩也會幫忙拿一些小物件。
趙十八屋子裡全都是大紅的錦緞面料,因著是夏天,只是在新床上鋪上一床薄被子。被面上繡著鴛鴦戲水,荷葉連連。很是喜慶。
等了那麼久終於到趙十八成親的大日子。這一天楚雲兮的運價醫館沒有開門營業,早先已經拜託朱家阿哥和隔壁家的幾個小伙子帶著小挑去挑新娘的陪嫁,找來先生算好時辰,天還沒有亮趙十八就已經騎上高頭大馬出發去接新娘子了。在眾人的注視下趙十八帶著穿著大紅衣袍,頭上帶著黑色的帽子,插著大紅花,領著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前往邱婷家去,一路上熱熱鬧鬧的,本村和隔壁的村子迎來很多人在路邊上看熱鬧。看著那大紅花轎,羨慕嫉妒的人有,覺得體面的人也有。在經過先前和趙十八處過親的那家子面前的時候,嫌棄趙十八家有一個帶著孩子住在娘家的小姑子姑娘阿爹,看著這一切,再看看趙家的青磚;兩層三進院子,那雙眼睛就快要冒出火來了。心裡無比的憤恨,本來今天出嫁的應該是自家的女兒,本來和趙家成為親家的是自己的家。在聽到說趙家給邱家的聘金是一百兩,那時候他恨不得馬上闖去趙家找趙老兒理論。原本還擔心著有一個小姑子在,自己女兒嫁過去會吃虧,他們也拿不出多少禮錢來,就把女兒嫁給隔壁村的豬肉榮,現在好了,人家趙家什麼都有了。
新娘子要在中午的時候迎回來,到時候就要把新娘子的陪嫁全部擺放在院子裡給往來的客人觀看。這樣大家都知道新娘子都有些什麼陪嫁,陪嫁多了面子就長了。
「瞧人家這新娘子嫁的還是坐花轎的,我們附近的村子裡用花轎娶親的除了村長家,就只有趙老兒家了,新郎哥騎著的還是高頭大馬,看我們還會兒可是啥都沒有,就是坐著牛車就回來了。」一個村子裡的婦人嚷嚷著:「妹子,聽說那會兒趙家老兒想著和你家處親家的吧,想著把你娶回家給趙十八的。真是可惜了,要是你嫁給了趙十八,現在就是享福的少夫人了。聽說趙家姑娘在城裡開的醫館很是賺錢,就是趙十八賣那個涼茶一天都能賺是很多。」
她身邊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婦人沒有說話,冷冷的瞪了一眼說話的中年婦人都就轉身離開,手裡卻是擰得緊緊的,目光看著正在遠去的趙十八。這個男人本來差點就成為了自己的夫君,都怪爹娘小心眼,要趙家把趙家的乾女兒趕走才讓自己嫁過去,現在好了,趙家富貴了,聽說娶的媳婦還是一個識字的水靈靈的姑娘。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沒由來的一痛。
趙十八帶著人去接新娘子,家裡卻是請來了全福夫人,幫忙鋪床,就是將芝麻桿擺在床頭,意味著芝麻開花節節高。鴛鴦戲水的錦緞薄被上鋪上了花生蓮子百合,意味著百年好合,連生貴子。還找來了幾個好看的水靈靈活潑的孩子上去跳床,希望新嫁娘嫁回來後能快點為家裡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很多人都跟著趙十八都邱婷家去看熱鬧,那邱婷家一早也是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大門開在那裡,但是屋子外面卻是被幾個年輕的男女兩邊守著,看到趙十八來了都笑嘻嘻的討要紅包,要不然就不給把新娘子接走。好在趙大娘早就準備好了很多紅包給趙十八,趙十八一把的把幾個大紅包給了他們分去。自己帶著進去了。
趙十八進來的時候邱婷穿著大紅嫁衣,端坐在床邊,頭上蓋著紅蓋頭。趙十八看著邱婷,笑的很開心,喚來新娘子的堂妹拿來大紅繡花鞋,邱婷堂妹卻笑嘻嘻的伸手要紅包,趙十八笑著把大紅包給她,然後接過繡花鞋幫邱婷穿上。兩人拜見女方父母後新娘子才上花轎。邱仲一臉怨氣的看著邱婷和趙十八,那臉色要那麼難看有那麼難看,但是卻不能發作,文家已經說了要是誰敢把主意打到趙家去,不要怪文家的人做事不講情面,他還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文家的人會這樣的相信和幫助雲楚這個沒有任何家世的人。想想就是氣到心肝都疼了。
比起那無良的父親,黃氏卻是看著趙十八牽著自己家閨女的手,又是喜又是傷心,受了趙十八跟邱婷的跪拜,給了紅包,這才回身擦了眼淚。
新娘子是不能沾地的,趙十八一路將新媳婦背出來,背進了大紅花轎,這才向北丘村走去,不過這新媳婦什麼時候過門的時辰是一定要掌握好的,看著時辰還早,就商量著走遠路,慢悠悠的走回北丘村。
宅院裡這會兒早已經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平日裡大家都對宅院好奇,就是在新家落成的請酒宴裡來過了,但是很多人沒看仔細,這會兒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參觀一下,不過因為宅院裡有書房和趙家人住的重要的地方,楚雲兮都叫十八上鎖了。以防那些心懷不軌的趁機動什麼手腳。
拜過堂之後,邱婷進了洞房,趙十八就在外面敬酒。
趙十八成親,城中很多楚雲兮醫治過的有錢人家都派了人送上了厚禮,有得甚至都親自上門了,很多人都是衝著楚雲兮和楊熙來的。楚雲兮是邊南的名醫,誰家沒有個病痛,很多人就是衝著楚雲兮那神醫的稱號來的,想著打好關係了以後要是有個啥的,都好說話。有一些就是知道了楊熙會親自出席趙十八的婚禮,就都沒有請帖也慕名上門了,來的客人楚雲兮和趙家人都很歡喜的迎進門來。
拜完堂,酒席開了。男的有十桌,女的也有六桌。趙老兒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面,只得陪在村子裡那些族親長老村長他們一起,城裡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這邊都是趙十八和楊熙陪同。女的宴席開在二進客廳裡,趙大娘陪著族裡比較要好的婦人太太,城裡來的就由楚雲兮陪同。
吃完酒宴後,女,人們就在院子裡的小亭子或者大廳裡坐著吃果子,嗑瓜子,喝茶聊天。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有些陪著自家的夫君去過很多地方,不時的說著外面的風土人情,不時的惹得大家開心的大笑。楚雲兮好靜,但是自己是主人家,不能開溜,只得陪著笑的而在一旁坐著。不時的和文夫人聊幾句。
「雲大夫,你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在娘家,你夫君還真的就不理會嗎?怎麼也是自家的孩子。」有人好奇的看著外面開心的和孩子們玩耍的雲家姐弟問。其實她是羨慕這個雲大夫的能一下子就生了一雙龍鳳胎,想到自己連續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也沒有給自己夫君生有,前段時間他的夫君就納妾了,一個長得妖媚的女人,現在夫君已經不再進她的房間了。
這個問題是很多在場的夫人們都想知道的,楚雲兮的大名她們就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知道,還知道這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娘家。有些心善的夫人會為她感覺到心酸。有些就是想著看楚雲兮的笑話。大家都盯著楚雲兮看。
「咋就問這樣的問題呢。好好的大日子,不要說這些。」文夫人笑笑的打圓場。楚雲兮的事情他夫君早就派人來查過了,也知道這是一個苦命的女人,當下聽到這些人好好的就撕開人家的傷疤,心裡有些惱怒。她很喜歡這個愛恨分明的女子,就像是自家的妹妹一樣。
「沒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誰叫我家窮,又是一個孤女,被夫家瞧不起。休妻再娶也是很正常的,這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我還有兩個孩子陪在身邊。有乾娘和乾爹的寵愛,現在弟弟也娶媳婦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過去的不就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好惦念的。」楚雲兮笑笑毫不在意。
聽了都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在廚房幫忙洗刷的春花來說外面來客人了,據說是城裡來的,還是坐著豪華馬車來的。楚雲兮聽了皺眉,好像認識的都來了吧,不認識的也來了,還有誰現在這個時候來呢。飯都吃過了。
出到客廳一看,看到的是鄭暉在客廳裡和楊熙還有很多人說著話。看到楚雲兮出來,鄭暉站起來笑笑道:「雲兒,我回了汝州一趟,回來後才知道今天是你弟弟的大喜。這就趕過來。」
鄭暉的話一出,楊熙和趙十八等人都覺得奇怪。她什麼時候認識這個鄭暉了,特別是楊熙,看到鄭暉看楚雲兮那種溫柔的眼神,心裡就有莫名的火氣,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對手,這兩年搶了自己不少的生意。現在還想著打雲兒的主意。
趙十八走過來在楚雲兮的耳邊輕聲說了什麼,只見楚雲兮聽了後皺著眉,久久不能舒展開來。好半響她才淡淡的說:「鄭老闆貴人多事居然能親自過來,這就是我趙家的榮幸。不知道鄭老闆吃過飯沒有。」
鄭暉笑笑:「還真是沒有吃過呢。回來了就急匆匆的來了這裡。」
「揚大哥,勞煩你帶鄭老闆到我院子裡的小亭子,我到廚房裡去做幾樣小菜送過去,就在亭子裡招待鄭老闆。那裡也涼快點。」楚雲兮看著楊熙笑笑道。
「十八,你是新郎官,就在這裡好好的陪著貴客們。」楚雲兮這樣做就是想要趙十八能跟著這些在商場上打拼的老滑頭學學,她不希望自己這個弟弟一輩子就在自己那個小小的醫館裡幫忙。
「有什麼不懂得可以請教文老闆。」楚雲兮在趙十八身邊低聲道。然後看了一眼文光瑞。
文光瑞笑笑的點點頭,她幫了自己這麼多,難道就是這樣不費力的一個小忙都不幫她嗎?何況要不是有她,自己家裡那個女人就要張羅著給自己抬通房了。
楊熙領著鄭暉到三進院子裡,楚雲兮向著廚房而去。客廳裡很多老滑頭都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鄭暉和楊熙遠去的背影。誰都知道這兩個人是對手,今天看著這個鄭老闆的眼神,想不到還是情敵。大家都等著看一場然鬧的戲碼,相信以後邊城會更熱鬧。
「真是想不到鄭老闆居然會認識雲兒。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涼亭裡。楊熙拿起酒杯輕輕的淺嘗了一口,然後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看著坐在對面一襲墨色錦衣的俊美男子。他認識雲兒兩個多月來還真的不知道雲兒會認識這個人,以前從來沒有聽雲兒提起,但是剛剛看雲兒看到鄭暉的,又不像是以前就認識。這個丫頭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是這又是鄭暉的詭計,據他所知,鄭暉這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是帶著目的,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這也是他這些年來能那麼快就有資格吧慕容家擠下去的原因。
鄭暉淡淡的笑起來:「楊家主不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多著呢。說起來我和雲兒認識也很多年了。難道雲兒沒有跟楊老闆提起嗎?五年前,雲兒可是差點就嫁進我鄭家。」鄭暉帶著挑釁的目光看楊熙。來到這裡半個月,對於這裡的很多事情,他早就叫人查清楚了。包括楚雲兮有兩個孩子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她離開了短短的五年,居然已經有兩個四歲的孩子了。剛剛開始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還特別回到汝州找到當初侍候雲兒的丫頭問了關於當年雲兒的事情。他很肯定兩個還是絕對不是大哥的。那到底是什麼人,他叫人去查,出動了很多他暗中培養的力量,但是還是沒有查到當年的事情。
「認識多少年又怎麼樣,對於雲兒來說,不在乎的人和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理會,去提起。何況鄭老闆都說了是差點,就是因為這差點,雲兒現在不就是好好的在這裡嗎?」楊熙無所謂的道。小子想要在我面前耍心眼,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聽到楊熙這樣說,鄭暉無言以對。當初他聽到大哥要成親的事情。想著雲兒必定是受到了打擊。等到他從汝州回到帝都,雲兒就已經不在了。他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沒想到時隔五年,他居然在大哥之前找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不管怎麼樣當初是大哥對不起雲兒,是大哥放棄雲兒的。現在他怎麼也不可能讓自己放手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有任何能力守護自己在乎的女子的人。
楚雲兮在廚房裡做了幾個拿手小菜端過去給楊熙和鄭暉,再去酒窖拿了一罈子的桃花酒過去。
「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的。這得多辛苦,都叫你買幾個丫頭回來,就算你自己無所謂,也要為大叔和大年想想,他們都那麼大的年紀了。好不容易到了享福的時候,卻還是什麼都要自己做。怎麼也得找人分擔一下,這樣你在外面也不用常常惦記著家裡。」楊熙看著楚雲兮拿著酒罈子過來,皺眉道。在新家建成的時候,楊熙就從楊家給楚雲兮派遣了兩個能幹的丫頭和兩個小廝過來的,但是趙老兒和楚雲兮他們都拒絕。最後只能作罷,現在看到楚雲兮就是想要做一個小菜來招待客人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的。這得多辛苦。
楚雲兮放下酒罈子笑笑道:「我沒事的,現在家裡不是很多活,爹娘能忙得過來。再說這找丫頭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特別是我這宅院是在村子裡,有誰願意來這裡幹活。大家不都是衝著你們有錢人家的大宅院去。再說了,我親自下廚,我看最開心的就是你。」楚雲兮笑笑,楊熙的皇帝舌頭一向是挑剔,想必剛剛他也沒有吃到什麼吧。
「知我者還真是雲兒,你看著全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楊熙挑釁的看了一眼鄭暉。
「雲兒,你也坐下來吃一點吧。」鄭暉看到楚雲兮忙活得小臉通紅,額頭還有一點汗水。不由得心疼的柔聲道。以前她從來不會下廚煮東西的,雖然她家裡條件只是一般,但是至少還有一個老婆子和一個老頭子幫忙幹活,後來大哥也給她買了一個丫頭貼身侍候著。沒有想到現在她居然能做出那樣精緻的農家小菜來。越是這樣,他越想知道這幾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楚雲兮有點不悅,但是不好顯露:「鄭老闆還是喚雲楚一聲雲大夫好點。要不然就叫雲娘子,你這樣叫一聲雲兒,傳出去,到時候雲楚該如何自處。」
「為什麼楊老闆叫得,我就不能叫。」鄭暉有點較真,皺眉。以前他沒有機會這樣叫她,是因為顧忌著大哥,現在她和大哥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為什麼就不能叫。
楊熙呵呵的笑道:「我和雲兒的關係又怎麼是你能比擬的。」
「你…」鄭暉有點憤怒。
「好了,都不要說這些了,今天是我趙家的大喜日子。希望你們能給我一點面子,要不然不怪我把你們趕出去。」楚雲兮低聲道:「楊大哥,你們就快點喝酒吧。這桃花酒你可是很少有機會喝哦。」想到以前楊熙來這裡吃飯的時候,心心唸唸的都是楚雲兮親自釀製的桃花酒,但是君宇卻是倔強得很,每次就只是給楊熙喝一點點。害得楊熙每次都是心掛掛的,現在君宇不在這裡了,他終於可以放開肚皮的喝了。
楊熙看著那一罈子的桃花酒,兩眼放著精光:「雲兒太小氣了,君宇不在這裡了,你就不能大方一點拿一壇大一點的過來嘛。」想到自己嘴饞了很久的美酒就在眼前,但是只有一小罈子,楊熙開心之餘還是有點小失望。他可是去過楚雲兮的酒窖,那裡有很多楚雲兮親自釀製的花酒和果子酒。
「君宇不在家也沒有人跟你搶了,這一罈子的桃花釀已經是最後兩壇了,今年春釀製那些還不能喝,楊大哥你就不要挑剔了,將就一點吧。要不然君宇回來了,你就是聞也聞不到。」想到了君宇,楚雲兮心裡微微的超生了異樣。君宇離開都已經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信這不找人帶一封回來。她從來不知道君宇的離開能讓自己這樣的糟心的,她害怕這種感覺,害怕自己一點點的深陷下去。但是她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想到君宇,想到君宇在這裡的一切。想到他在自己的書房認真看書的樣子,想到她穿著洗得有點發白的粗布衣挑著桑葉的樣子,想到他抱著葉子認真的在蠶房喂蠶的樣子。每每想到,都會深深的歎息。
就算楚雲兮再怎麼樣隱藏自己的情緒,鄭暉和楊熙都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楊熙知道楚雲兮是想到了君宇,鄭暉卻是好奇他們說的君宇是什麼人,楚雲兮眼裡那一抹帶著羞澀的笑意全部都在他的眼裡。他一手輕輕的拿著酒杯,另一個手卻是狠狠的擰著。
「楊大哥,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就不在這裡陪著你們吃飯了。楊大哥和趙家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今天就勞煩楊大哥在這裡陪鄭老闆吃一頓飯了。」楚雲兮淡淡的微笑道。
「前院還有很多夫人小姐在呢,你要忙什麼就去忙吧。鄭老闆這裡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楊熙擺擺手道。
楚雲兮離開後:
「怎麼這些酒菜不合鄭老闆的味嗎?看你視乎不是很開心。」楊熙帶著淡淡的笑意。
鄭暉看了一眼楊熙,看到他和楚雲兮這樣的交好,看到他把趙家當做自己的家。他的怒意就從心裡湧上來。他拚命的壓抑:「怎麼會呢,這是雲兒親自釀製的酒,是雲兒親自燒的菜。我喜歡斗來不及呢。」他是這樣說,但是心中卻是嘀咕著什麼時候雲兒會釀酒了?
「菜喜歡就多吃點,酒喜歡就多喝點。可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能吃到雲兒親自做的菜的。那酒就更不用說了,平時這酒就是我來了,也喝不到多少。想不到今天鄭老闆真是好大的面子。」
「以我和雲兒的交情,以後能吃到她做的菜的機會多著呢。」鄭暉不以為意。
「那也是,以後你要是想吃,那就到悅來酒樓。裡面的菜式很多都是出雲兒的手,這樣也是間接吃到了雲兒做的菜。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君宇那小子那樣的福氣。」楊熙看得出這個鄭暉對楚雲兮心懷不軌,但是想到楚雲兮心裡裝的是君宇,就有點吃味。想著:「就算最後雲兒選擇的不是我,我也不會讓君宇這樣容易就和雲兒在一起,怎麼得也會他添一點堵。要不然太便宜那個小子了。」
趙老兒家因為娶媳婦一整天都是熱熱鬧鬧的,到處都充滿了開心快樂的笑聲。老趙家卻是一陣的沉悶,好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一樣。
趙小蘭坐在屋子裡繡了一會兒的刺繡,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鞭炮聲,心裡一陣的煩悶,特別是想到今天是趙十八的大喜日。以趙家和楊熙的交情,楊熙一定會過來的。想到楊熙,她的心就越發的煩躁。最後瞞著老趙家的人離開了家,來到了宅院附近徘徊著,看到楚雲兮把楊熙送到了院子外的馬車旁。大齊的習俗,娶妻當天最後一位客人離開的時候要放鞭炮的。原來剛剛那陣鞭炮聲就是送楊熙離開的。
趙小蘭看到站在馬車旁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臉色慘白。她自認自己長得不差,為什麼就是入不了那個人的眼。為什麼他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卻要對著那個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棄婦如此的柔情。
「雲楚,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趙小蘭憤怒的說。
她一回到家裡就看到一家子都靜靜的坐在了大廳等著她。每個人的臉上都不是很好,想必是知道自己出去了的事情。昨天晚上趙二爺才跟他們一大家子的人說趙十八成親誰都不准出去觀禮。任何人都要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不要想著出去討人嫌。好了趙小蘭偏偏想著去見楊熙,沒有想到居然會被逮過正著。
「你去哪裡了,昨晚我才說著今天誰都不能出門。你居然敢把我的話當不存在。居然敢這樣無視我的話。看來你是皮癢癢了,不打不行了。」趙二爺看到從外面偷偷摸摸回來。難道家裡就是這樣呆不得。
趙小蘭看到這些人的嘴臉就是有點惱火。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教訓人。「我就是出去了又怎樣,難道就是因為姐姐出嫁,趙十八娶親在同一個月,所以趙十八娶親的時候,我們一家子就不能出去。什麼討人嫌,我就是不覺得。要說這個村子真正討人嫌的人是大伯家的雲楚,你們怎麼沒有人去說說她。都已經被人休棄了,帶著兩個孩子了。還在這裡勾引人家正正經經的公子哥。這樣的人在我們村子裡就是恥辱,你們怎麼不去把她趕走。有這樣的力氣罵我,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那個死不要臉的女人給趕走吧。」趙小蘭想到剛剛楊熙那溫柔的神情看著楚雲兮,而楚雲兮那白皙的臉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明明就是那樣討厭的一個人,卻是偏偏要長得一副狐媚樣子,看著就讓人恨不得上去把她撕開。
趙二嬸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喜歡楊熙,想必剛剛就是去見楊熙了,想到這裡趙二嬸心裡就氣得七竅生煙:「趙小蘭,你說你,你說你。你剛剛出去是不是去找楊熙。」
好半響沒有看到趙小蘭說話,趙二嬸就知道自己猜測是對的。村子的裡人多口雜,這個死丫頭居然這樣膽大的私自去見楊熙。這以後要是傳出去還有誰敢上門來求親。
趙三嬸看不過去說:「你這個丫頭,你說你,這是咋的。一個沒有出嫁的姑娘家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說你今天的話要是傳出去,還有誰敢給你說親。這都多大的孩子了,還說這樣的話。你爺爺說得也是事實,這也是我們大齊的風俗,你這是在怪誰,埋怨誰呢。」趙三嬸以前一直隨著趙三貴在城裡生活,現在回到村子裡那麼長一段時間,傲氣的心也慢慢的被生活磨平了稜角。她是一個規矩的人,最是看不得像是趙小蘭這樣的女孩。
「好了,三弟妹這不就是說我們夫妻不會教孩子嘛。而且小蘭也沒有說錯,這本就是事實,這個村子誰不知道最不要臉的就是雲楚那個賤蹄子,明明就是一個有孩子的母親了,還巴巴的糾纏著楊老闆。上次我帶著小蘭去求她,讓她在楊老闆面前說幾句好話,讓楊老闆收了小蘭進楊家。你說那賤人怎麼說的。說我們家小蘭不配。那她一個破鞋就配了。死不要臉的賊婆。總是惦記著別人的。以前那個君宇還不是一樣,明明知道那是小姑看上的人。她就在那裡阻三阻四。最後好了,人家君宇厭煩他了跑了。害得小姑也撈不到什麼好。我還聽人說那個君宇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前些天我們村子裡就來了一些人來打聽君宇的事情,那些人自稱君宇是他家的少爺,你們不知道人家穿著的那些衣服都是錦緞來的,上回我和岑大娘進城裡去看,那樣的衣服一件就要幾十兩銀子,小姑,你看看。那個雲楚害得君宇疏離你。要不你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了。吃香喝辣的,穿金戴銀的。唉…你說說,這雲楚是不是就是一個禍害。」趙二嬸有板有眼的說著。想到那天看到那些來打聽君宇的人穿的那些錦衣,可是和自家那個在城裡有錢的女婿穿得一樣。想想一個下人都穿大老爺才穿得起的衣服,那君宇家不就是特有錢的人家。
趙沁聽到趙二嬸這樣說,那眼裡就要冒出火來了。想到當初君宇為了雲楚那個女人對自己那樣的不待見,想著就心寒。現在聽到趙二嬸說得這些話,對雲楚更是恨之入骨。再想想趙佩佩出嫁那天,華碩跟趙佩佩要嫁的那個老頭一起來迎親,看到自己的時候那雙眼睛一眨也不眨。最後還提出要把自己接到府上去,爹娘現在還在考慮這件事情,要是真的成了自己就只能是一個小妾了。她咬咬牙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妥協。
「都說的是什麼話,小的不懂事,大的也不懂事嗎?二貴家的,把小蘭帶回房間去。不要再這樣討人厭,好好的一個家著都成了什麼樣子了。三貴家的,你做事穩妥,這些天你就多點留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趕緊給小蘭定下來。這楊家是高門大戶,還想著嫁到楊家去,雲楚說的不錯,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身份。楊家那樣的大戶,別說是我們種田的,人家那就算是官家的小姐也不稀罕。」趙二爺雖然是不待見趙老兒,但是在很多事情上還是看得很清楚的,畢竟以前也是跟著老太爺一起走南闖北的。不會這點眼色也沒有。
三貴點點頭:「爹說得還真是沒錯,以前我在太守府的時候就聽說了,百里將軍的女兒百里小姐喜歡著楊少爺,但是楊少爺卻是不待見百里小姐。你瞧瞧人家連將軍的女兒都不待見,何況是小蘭。二嫂,你就不要想著把小蘭嫁到楊家了,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天,趙沁的事情被定下來。同意嫁給華碩做小妾,趙小蘭的事情也被擺上日程。天卻是越發的昏暗,到了夜裡居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距離蠶王大賽只有一天的時間。楚雲兮的醫館關了幾天的門,一直在家忙活著蠶王大賽想需要用到的東西。其實以前她多少都是有點衝著那一千兩的銀子和良田去的,但是現在她卻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在蠶王比賽上嬴一回,不是關於銀子和良田,而是她希望能認識更多養蠶的人,能在從中找到一個兩個意趣相投的人,現在的絲綢全部都是白色的,後來再染色,她希望能有機會研製出真正吐其他顏色的蠶。
第二天早上楚雲兮就在楊熙的帶領下去了舉行蠶王大賽的地方。那是離著古道集市比較遠的一座大莊園裡,裡面能容納得下幾千人,據說這莊園有了百多年的歷史,是以前的紫竹山莊,後來武林動亂,紫竹山莊的莊主一家被殺,朝廷出面平息了這件事情,紫竹山莊最後收歸朝廷,這一次在這裡舉辦蠶王大賽,朝廷上面同意把紫竹山莊借出。
他們到了紫竹山莊的時候一家很多人在那裡等待著了,蠶王的盟主和長老們都坐在了上首,看著下面站著密密麻麻的人。幾個老頭卻是無動於衷,神色一樣的平靜。
「坐在中間穿著銀色衣服的男子就是蠶王的盟主樓天賜,你別看他只有二十多歲,但是自從他接管蠶盟後,一步步的打壓很多絲綢織造的店家,蠶盟底下的絲綢生意已經慢慢的壟斷了幾國,十大家族裡就只有慕容家,楊家經營有絲綢的,但是不久前我接到密報說是慕容家在錫蘭國的絲綢生意已經全部被樓天賜取代了。這個人胃口很大,想著一家獨大。慕容家之後想必就是我的楊家了。」楊熙輕笑道。明明就是危機四伏,前有鄭家,後有樓天賜,楊熙居然毫不在意。真的不知道他是太自信還是裝作無所謂。
楚雲兮看上去,只是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城府很深。就算是再微笑,但是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都是算計。這樣的人最好沒有什麼事情還是少點打交道。
「那你就要好好的在心思都放在生意上了。一家獨大畢竟是不好,以後指不定綢緞得要多少銀子呢。這個樓天賜還真是好計謀。想必這一次蠶王大賽肯定又能收納很多上等的蠶繭。第一名一千兩銀子,二十畝水田,算盤還真是打得響亮。」楚雲兮低聲道。
楚雲兮聽完蠶盟那些老傢伙說完蠶王大賽的規矩後,就由蠶盟來的人帶著去領了蠶種,楚雲兮看著那些一個個小小的像是微小型的雞蛋一樣的蠶卵,她掂量了一下,估計有一斤重的蠶種,心裡想著:「這個樓天賜還真是厲害。一斤的蠶卵孵出後長大結蠶繭能有千多斤的蠶繭了,還是要免費幫它養蠶。一個參賽者身邊有蠶盟派遣的兩個蠶農幫忙。一千個參賽者,等到蠶結繭的時候,就可以收穫百萬斤的蠶繭。這可以做出多少絲綢了。」很多人願意來參賽為的就是和蠶盟扯上關係,蠶盟的力量在九蒙大地不容小覷。
想到未來的一個月就要和這些小傢伙打交道,楚雲兮就有點苦笑,當初答應來比賽還真是有點兒戲。
楚雲兮帶著手上的蠶卵來到了蠶盟安排好的屋子裡,看著四面朝光的屋子。楚雲兮很滿意的點點頭,要知道小蠶沒有孵化出來的時候,陽光是很重要的。要是屋子裡的溫度低於23度,那麼蠶卵很難孵化出小蠶。這也是為什麼只有到了夏天和秋天的時候才能養蠶的重要原因。
楚雲兮到來沒多久,趙十八和楊熙就帶著楚雲兮前些天準備好的純棉被子過來。楚雲兮接過後帶著兩個蠶盟派遣來哦蠶農一起動手把被子鋪在木板上。那些蠶農沒有見過孵蠶要用純棉被子的就問楚雲兮:「姑娘為什麼要把被子鋪在木板上。」
「蠶卵沒有孵化的時候溫度必須要控制在二十五度以上,要是溫度低於二十五度,那麼很難在七天的時間孵化蠶卵。而現在是夏天,木板本就帶著涼氣,要是直接把蠶卵放在上面等待著它自行孵化,那麼最快也得十多天,這樣就浪費很多時間,而且孵化出來的小幼蠶死亡率比較高,不容易養活。」楚雲兮淡淡的說著,以前她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趙大娘他們孵化蠶卵就是直接把蠶卵放地上或者木板上。讓它自行孵化,這樣得浪費很多時間,而且以後的成蠶率也低。很多蠶都是一邊養一邊死。楚雲兮想到以前外婆家業養蠶的,每次孵化蠶卵的時候要不就拿棉花,要不就那紙張鋪在上面再開始孵化。這樣大大的節約了時間,要不然按照現在這些人的孵化方法,最快也要四十五到五十天才能結繭,但是按照楚雲兮的方法只要用到三十天到三十三天的時間就能結繭了。
這兩個蠶農從來沒有聽說過孵化蠶卵還要溫度的,兩人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楚雲兮看了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頑固的老傢伙。到時候我就讓你笑不出來,看你的尾巴還能不能翹上天去了。
從那以後兩個蠶農沒有再問過關養蠶的任何問題。他們都覺得自己能進到蠶盟去工作就是對自身的最好的證明,覺得自己的養蠶技術就是很好了。而且楚雲兮說能在七天孵化蠶卵,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最低的孵化期都是在十天後,怎麼可能在七天完成,分明就是在騙人。
楚雲兮也毫不在意這些人的表情,蠶盟派遣來的兩個人一個叫阿金,一個叫阿文,都是在蠶盟呆了十幾年的老人了。楚雲兮也不好說什麼,他們想要做就做,只要不超出她的底限,她是不會說什麼的。
比賽期間參賽者不能離開紫竹山莊,所有的活動都只能在紫竹山莊的範圍裡,吃住都是紫竹山莊一手包辦,就連桑葉也是蠶盟包辦了。要是孵化出小蠶後,就能在指定的地方取得桑葉。
楚雲兮每天都在一早就把屋子裡所有的門窗都打開,讓早晨的太陽照射進來。這樣就不會因為早晚的溫差錯亂了蠶卵孵化的時間。太陽越來越大了,楚雲兮關上屋子的門窗後就離開了蠶房,想著在紫竹山莊走走看看,要不然整天呆在一個地方人都快要發霉了。
第七天早上,楚雲兮按照平時那樣把窗子打開讓太陽照射在蠶卵上。半個時辰後,像往常一樣關上窗子,打算到處走走。
楚雲兮離開後一直坐在外面看守的阿金說:「還真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能在七天的時間孵化出小蠶。現在的孩子就是大言不慚的,沒有一點的羞恥心。」
「說大話誰不會。」阿文冷笑道:「看她長得還是可以,但是卻是這樣滿嘴謊言。一看就是虛偽的人。」
楚雲兮沒有走遠,他們說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只是沒有做聲的慢慢的走著。很多時候真的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一句話和這些人較勁,真要這樣還真是活得太累了。
上一次出去就看到紫竹山莊的東面有一片很大的竹林,楚雲兮偏愛竹子,想著去瞧瞧。在邊城那麼多年還沒有看見過有那麼大的一片竹林,要是不趁著現在去看看,到時候蠶王大賽結束後就沒有機會進到紫竹山莊了。要知道這裡守衛森嚴,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夏天早晨太陽已經是毒辣得很,但是前往竹林的鵝卵石的小路兩旁都種滿了樹,倒也沒有感覺到多熱。
竹林外面全部都被圍起來,看來是不准有人進去。楚雲兮有點失望的看了看裡面,人家不准進去,自己總不能偷偷的進去吧。壞了規矩也不好,所以楚雲兮只得在外面的小路上走著。
走了一會兒,聽到林子裡有聲音,楚雲兮愣了一下。慢慢的向著裡面而去,她看到的是在一塊大石塊背面的草地上一個女子不斷的拉扯著躺在草地上的男子衣服。那個男子一動也不動,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天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就是喜歡你。你一次次的回絕我,這一次本小姐看生米煮成熟飯後,你還怎麼拒絕我。」
楚雲兮沒有看到女子的正面,但是她可以肯定,那個男子是蠶盟的盟主樓天賜,看起來像是中了迷藥。據她所知,這個樓天賜的武功高深莫測,怎麼可能會被迷昏呢?
女子拉扯了很久也沒有解開樓天賜的衣服,有點生氣的暗罵了幾句。聽那口音不像是大齊的人,反而像是錫蘭人。最後她放棄了解開樓天賜的衣服,轉而解她自己的衣服。
女子的衣服一件慢慢的脫落,只剩下一件肚兜,光裸的左肩膀上一個紅色的月牙胎映照在楚雲兮的眼中。楚雲兮看了後暗歎:這是錫蘭穆斯家族嫡女的印記,一出生就有。她沒有想到這個青天白日把男子迷昏後想著生米煮成熟飯的浮誇女子居然是一族的公主。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了。
「你想要回去那個地方,你就必須要借用都我家族的幫助。只要我成為了你的人,這就比什麼都好辦。樓天賜,你以為你真的能在我的手掌心逃脫嗎?我穆斯婉兒看中的男人,就算是死,也只能劃上我的烙印。」穆斯婉兒微笑著,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劃過樓天賜的臉上。看中這個俊美的男子,心裡劃過一絲絲的異樣。她明明就知道這個男子不愛自己,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放手。
她從穿著的靴子上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想要把樓天賜的衣服劃開。等到樓天賜的衣服全部都被劃開後,穆斯婉兒雙手慢慢的遊走在樓天賜的身上。十指纖長,但是樓天賜卻是一動也不動。青天白日,這裡就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場女上男的活,春,宮。
楚雲兮在後面的石塊上背對著他們坐了好一會兒,感覺到差不多完事了,再看了一眼樓天賜,嘴角微微的揚起。一枚細小如髮絲的銀針向著穆斯婉兒而去。
她把自己外面穿著的稀薄的簍衣使用內力扔出去,剛剛好覆蓋在兩個人還粘在一起的身上。她才慢慢的從背後的大石走出來,看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她笑笑了笑:「今天只是打算出來走走沒有想到遇上這樣的一齣好戲。」她從懷裡拿出藥瓶倒了一粒藥丸出來給樓天賜吃下,一刻鐘後樓天賜醒來看到一絲不掛趴在自己身上的穆斯婉兒,再看看背對著自己席地而坐的,青絲及腰的女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看向穆斯婉兒的眼神充滿的憤怒和殺氣。但是現在有人在這裡,他不能動手。要知道能在穆斯婉兒這個妖女的面前救下自己的人絕對是一等的高手。而且自己還是一絲不掛呢,就是站起來也成問題。
他看向楚雲兮的背影道:「是姑娘救了在下的?」他沒有想過是不是楚雲兮打暈自己和這個該死的穆斯婉兒然後再佈置成這樣,因為今天早上穆斯婉兒真的是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只是是無意救下,還能看了一場好戲。這人也救得值得。只是想不到堂堂的蠶盟盟主居然就這樣委身在女人身下。你說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傳出去,到時候樓盟主的聲譽會是怎麼樣。」楚雲兮沒有回過頭,只是淡淡的笑道。
樓天賜冷笑:「你以為你看到了今天的事情,我能讓你活著離開這裡嗎?」他的話裡帶著濃濃的殺氣。
「要不然你以為能怎麼辦。殺了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可還是一絲不掛的,要是你真的想要殺了我,我不介意大聲一叫,把紫竹山莊的人都引來這裡的。」楚雲兮冷哼。真是狗咬呂洞賓:「還真是過河拆橋,早知道你是這樣恩將仇報的人。我剛剛就不應該救你,不過想必也是我多管閒事了。可是盟主大人剛剛不是很享受一下暖肉溫鄉嗎,指不定現在還在怪我破壞了你的好事。」楚雲兮皺眉道:「也算了,今天就不想和你計較。就當我今天白忙活了,白白的浪費了我一顆丹藥。」楚雲兮說完後站起來拍拍手掌,輕輕一躍就向著竹林裡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草地上。
樓天賜看著那抹消失了的淡黃色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再看看腳邊的昏迷了的女人:「就你這樣的人還想著禍害本公子,還想著爬上本公子的床。還真是不要臉,不就是依仗著你是穆斯家族的嫡女才有這樣的膽子。你說要是今天我就讓你這樣消失了,這是不是很好玩呢?」樓天賜嗜血的笑意爬滿了臉,慢慢的拿起了地上的匕首,飛快的在穆斯婉兒的臉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十字。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這樣靠近本公子的,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今天要是不好好的教訓你,你還真的以為我會怕了你們穆斯家族的人。」樓天賜說完後一手拎著穆斯婉兒離開。
就在樓天賜處理好穆斯婉兒的事情回到臥室裡洗完澡後就看到有人急匆匆的來報說是有人的蠶卵孵出了小蠶了。
樓天賜一聽就坐不住了,現在才七天,到底是什麼人能在七天的時間孵化出小蠶。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邊城雲楚的蠶卵孵化出小蠶的事情很快就在紫竹山莊傳了開來。
等到樓天賜來到雲楚所在的蠶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木板上很多不斷在挪動著的小蠶子,一旁身穿淡黃色衣服的女子坐在那裡神色淡然的在切碎要喂小蠶的桑葉子。而木板上黑壓壓的小蠶子在不斷的挪動著,視乎在抗議,他們已經很餓了。為什麼還沒有看到吃的。
蠶房外面站著很多人在觀看,都是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去看楚雲兮。七天孵化出小蠶,這個消息足以震驚九蒙。
當樓天賜把注意力落在了孵化出小蠶的參賽者的時候,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這不是今天在竹林看到的那個該死的女子。蠶王大賽中出現了天才養蠶者,能在七天孵化小蠶的消息很快就在邊城傳開來了。
半個月後的夜晚,幾個黑色的身影卻是在邊城的幾家較大的酒樓,這次蠶王比賽很多人落腳的酒樓的廚房不斷的閃現,邊城已經很多人酣甜入夢了。卻不知道滅頂之災就要降臨。
一早,楚雲兮帶著阿文去取了桑葉回來喂蠶,還沒有走到蠶房就被人喚住了。
「雲大夫,出事了。」來人正是前些日子楊熙從外面帶回來幫楚雲兮管理醫館的李豪,也是楊熙很信任的一個人。二十來歲,但是醫書高明,據說他的師父是藥王谷出來的,年僅十歲的時候上山,無意中進到一個洞穴,看到了老死在洞穴的藥王谷弟子,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本醫書,最後李豪決定拜那剩下一堆骨頭的藥王谷弟子為師傅。也就是說李豪是一個隔代弟子。
楚雲兮挑眉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能進來的。」蠶盟規定的,比賽期間不能見任何親屬,紫竹山莊也加強了守衛,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進來的。前些天楊熙偷偷摸摸的進來還說了兩個孩子在家裡一直念叨著,嚷嚷著要楊熙帶他們來看楚雲兮。但是想到要是偷偷摸摸進來的,到時候被人發現就不好,所以楊熙很很狠心的拒絕了他們,導致兩個孩子已經好幾天沒有理會過楊熙。
李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邊城出事了,今天早上很多人中毒了。我來的時候楊少爺統計了一下,現在得知的人數已經有一千多人了,據說蠶盟裡有兩個長老也中毒了。現在我們完全沒有辦法了。楊少爺叫我來找你,想辦法出去看看。」想到今天天還沒有亮,他就被人逮起來了,到了雲家醫館一看嚇了一跳,外面的古道上站著相互扶持的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中毒的,他知道是什麼毒,但是沒有辦法解。楊熙最後叫他叫找雲楚。
楚雲兮把手上的桑葉交給了阿文,交代阿文帶著桑葉回去細心的消毒後再餵給那些蠶吃。再過兩天那些蠶就能上蠶箔了,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的餵養,馬虎不得。
交代完後她轉身和李豪向著紫竹山莊外快步的走著,正巧碰上迎面而來的樓天賜,他帶著蠶盟沒有中毒的兩個長老過去。身邊還跟著一個悅來酒樓的小二,一看到楚雲兮,那個小二就對樓天賜說了什麼,樓天賜加快腳步走上來:「你就是人稱活神醫的雲楚。」他似乎不怎麼相信眼前這個一身布衣,相貌冷傲的女子就是傳說中的神醫雲楚。這個人明明就是那天救了自己,但是自己卻想要滅口的女子。明明就是一個平凡的農家蠶女。怎麼突然變成活神醫了?
楚雲兮冷哼:「是又怎麼樣,難道公子還想呀殺人滅口嗎?」想到那天小蠶剛剛孵化的時候這個該死的樓天賜居然想著背地裡向她下毒手,要不是她機智,早就去找閻王爺了。還真是可笑,在她面前用毒,不就是貽笑大方嗎?想起剛剛李豪說得,據說是蠶盟也有長老中毒,楚雲兮就不免得嘲笑起來。
「既然你是那就好了,馬上隨本公子去救幾個人。」樓天賜冷笑,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他以為楚雲兮一定會乖乖的跟著他走,畢竟現在他大人有大量沒有跟她計較那天的事情。這樣的恩賜,她應該很開心才對,應該感激到跪地拜謝才對。
要是遇上其她人也許就會這樣,可是這個人偏偏就是楚雲兮。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高傲自大,而且還自戀。虧得以前他還以為能在短短幾年就佔領了錫蘭所有的絲綢生意的男子,一定是一個不凡的男子,原來只是一個自大自戀人。她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帶著李豪向著紫竹山莊外面的道路而去。
樓天賜和兩個長老走了一會沒有看見楚雲兮跟上,樓天賜看著一步步和自己相反而走的女子,怒火叢生。一躍而起,飛身到了楚雲兮的眼前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現在本公子給你一個機會贖罪,你居然敢違抗本公子的命令,你想死是不是。」
「滾開。」楚雲兮想到外面有上千的人在等著她,心情本就是沉重,現在這個男人又出來惹事,楚雲兮很生氣的呵斥。
「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這樣跟本公子說話。」
「樓盟主,你就行行好吧。現在外面很多病人在等著雲大夫呢。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李豪站出來著急的道。
「本公子這裡也有幾個人中毒了,聽說雲楚是邊南一帶最有名氣的大夫。你要是想要出去就先隨本公子去把本公子身邊的人救了再說。」樓天賜冷冷的開口,
楚雲兮感覺到這個人不單單是自大,而且還蠻不講理,她沒有理會他,想要越過他想著外面而去。
誰知道樓天賜卻突然出手襲擊她。掌風凌厲,向著楚雲兮的肩膀拍去。楚雲兮沒有想到堂堂的盟主居然出手偷襲,挑眉,一躍而起,雖然盡量躲開了,還是受到影響。落地的時候退了幾步,不自覺的用手按住肩膀,秀眉深深的皺起來:「沒有想到蠶盟盟主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小人。居然出手偷襲。樓天賜,你給我聽著,衝著你對我的態度,我是絕對不會去救你身邊的人。」楚雲兮慢慢的轉身而去。身後李豪一臉怒氣的跟著。
樓天賜還想要去阻止楚雲兮的離去,卻是被兩個長老拉著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盟主居然會出手偷襲,想到剛剛那雲楚離開的時候的眼神,他們就感覺到背後一陣寒冷。
「你們幹什麼,這個女人是救大長老他們唯一的希望。」樓天賜冷聲道。
「既然盟主也知道這個女人是救大長老唯一的希望,那你怎麼就出手偷襲她,導致她受傷了。要不是雲楚大夫武功不錯,想必現在就死在了盟主的掌下。」想起剛剛那驚險的一幕。三長老不悅的道。
四長老沒有說任何話,但是心裡卻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大長老和二長老的毒暫時被壓抑住,三長老,四長老兩個人走在一起。三長老道:「盟主剛剛出手猛烈,想必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想要置雲楚於死地。想不到堂堂一個盟主居然有這樣險惡的心。」
「恐怕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要忘記了大長老和二長老手上執掌的是什麼。」四長老冷哼一聲。
三長老想了想,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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