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楊家是江南第一首富,楊家老家主有錢有名望。是邊城出了名的大善人,修路造橋只要找到他都會幫忙。唯一的遺憾就是偌大家財只得一子。年過五十許是好事做多,上天垂憐後院姨娘懷得喜脈。楊家上下小心翼翼的護著懷孕了的連姨娘,生怕磕著碰著。楊老家主更是把家裡的所有生意交給長子楊熙後一心一意陪在連姨娘的身邊。任她再小心,依然導致早產。邊城有些名氣的穩婆都找到了楊家,看了後都搖搖頭。連姨娘中年產子本就有風險,加之才懷孕八個多月。俗話說七易八難。八個月生的孩子多是難以存活。楊家主聽著房間裡傳來淒慘的叫喊聲。一籌莫展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楊熙一進到院子看到的就是自己父親的愁容。屋裡一穩婆走了出來道:「楊老爺,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姨娘本就過了適合生育的年紀,加上胎兒是橫著的。根本沒有辦法生下來。要是想抱住姨娘的命,最好就是去找來雲家醫館的雲娘子,她略懂醫術或許有辦法。」這穩婆就是和楚雲兮同村子的張穩婆,後來隨著兒子搬到城裡來了。她看到連姨娘如此,就想到了楚雲兮。
楊熙聽了馬上叫來候在一旁的管家去請楚雲兮。張穩婆看了道:「那雲娘子脾氣怪,你們最好就是帶著銀子去。沒有銀子不好說話。」
「帶上五百兩去,務必請到雲娘子過來。」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那是最後一點希望。楊家主叮囑管家趕著馬車去,一定要快。
管家來到雲家醫館看到的就是楚雲兮安靜的坐在一旁看書,兩個小孩在一旁寫字,很寧靜溫馨的一家子。
「雲娘子在嗎?」管家不確定那麼年輕的女子就是張穩婆說得雲娘子,想必是她的女兒或者媳婦吧。
楚雲兮站起來看了看一臉精明的楊管家,微微道:「我就是。」
「你就是,那你快隨我去救人吧。」楊管家急切道。
「救什麼人,有什麼病。」
「我家姨娘早產,穩婆說是橫胎,這不生了半天還生不出來。」
「那還不容易,一千兩,只要你們姨娘還有呼吸,保證母子平安。」楚雲兮不急不忙的坐回椅子去。
兩個孩子聽到一千兩,眼睛閃動著精光,好像是聞到了錢的問道。
「老爺爺,我娘的醫術很好。想要你們姨娘活命,一千兩不多。」**軒輕輕的向著楊管家點了點頭。眼眸中儘是對自己母親的信任和驕傲。
楊管家看了看兩個孩子,再看看楚雲兮道:「我身上只帶了五百兩,剩下的五百兩只要你讓姨娘母子平安,到時候馬上給你。」家主叫帶五百兩,想必到時候真的能讓小少爺和姨娘平安,就算再多給一千兩,家主和大少爺也不會在意。
楚雲兮爽快的收下了五百兩:「走吧,去晚了。你們家姨娘一屍兩命也不關我事了。」楚雲兮提著醫藥箱示意兩個孩子跟上。楊管家聽了嘴角抽搐,還真是一個怪異的主。
馬車飛快的在古道上飛奔著,不到一刻鐘就把楚雲兮從城中接到了城東楊家。
「老爺,雲娘子來了。」楊管家領著楚雲兮來到了連姨娘所在的院子裡。
楊家主看到年輕的楚雲兮皺眉,一副不怎麼相信這樣年輕的女子有何能耐。楚雲兮感覺到了楊家主不可置信的目光,滿不在乎的走到連姨娘的屋子裡。楊熙看著楚雲兮的背影挑了挑眉,感覺這個雲娘子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只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楚雲兮看著一屋子的穩婆和丫頭,冷冷道:「除了張穩婆和一個膽大的丫頭留下,其她人馬上給我離開這屋子。」她的聲音冷冽,讓人宛如置身冰天雪地。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看你有啥本事。」出了屋子,一個年老的穩婆看不慣楚雲兮的作風,冷吭了一聲道。
**軒和雲雅軒對視一眼,雲雅軒一副天真模樣走過去道:「婆婆,聽說你很厲害的。你怎麼不在裡面幫忙呢?」
「是啊,婆婆。據說裡面那夫人的娃兒是睡胎。你經驗豐富咋就不在裡面指點一下我娘呢。」**軒也跑過去問。
楊熙聽了淺淺的笑了笑,這兩個孩子還真的是鬼靈精。這不是變相的說老穩婆沒能力,被趕了出來嗎?這讓他不由得打量起了這兩個孩子了。
突然留在屋子裡的丫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而且一副害怕震驚的模樣:
「那……那……女子用刀劃開了連姨娘的肚子。她……她想要活活的殺了連姨娘。」
院子裡的人聽了眼珠子都大了,楊家主和楊熙聽了連忙想要進去。裡面卻傳來了嚴肅的聲音:「想要一屍兩命的就進來。要不然就給我滾出去,不准靠近屋子半步。」
剛剛想要踏進去的兩個人一愣住了。兩個娃兒走過來拉住楊家主的衣袖道:「爺爺,你相信我阿娘,她很厲害的。她現在那是叫開腹取子。雖然她以前沒有試過,但是在家裡舅舅上山打了獵回來的獵物都是給阿娘練刀。想必用在人身上也是一樣的。」雲雅軒微笑道。
「是啊,到目前為止只是有三十多個被開膛破肚的野物,也只是有二十七隻是死了的。有五隻是活的。」
楊家主聽了腳下突然一軟,就要倒地。身旁的楊熙及時扶住了他,安慰道:「爹,我看那雲娘子也不是輕浮自大之人,她敢來想必一定有辦法幫助姨娘的。」楊熙心裡其實也很擔心。他親神母親在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父親後院的姨娘爭鬥厲害,常常波及年幼的他。五歲的時候連姨娘進了府裡,單純可愛的連姨娘很是維護他,對他百般照顧。可以說他是連姨娘帶大的,感情比親身母親還要深厚。如今她躺在裡面生死未卜,他也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