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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商場篇 .摘下鳳釵,我是商人 第二十七章 活下去 文 / 雲落木

    翌日。

    洛瀟在鈺涵的陪同下就那樣站在飄渺宮最高的山上,冷冽的寒風將披風吹得沙沙作響,更是將她的臉頰吹得通紅。冷煦澤站在兩個人的身後,眼眸裡不知道是閃著一種怎樣奇怪的光芒,終究只是歎息了一聲,「早去早回。」說完就先行騎馬下山,留給兩個人孤寂的背影。

    「我以為他會和我們一起去的。」鈺涵看著背影已經成為了一個黑點的冷煦澤淡淡的問著。

    洛瀟搖,「不,不會的。我們也走吧!」

    點頭,兩個人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馬粗喘的呼氣聲響徹整個森林,路兩旁蕭條的樹枝越發顯得冬的蕭瑟,白雪皚皚的土地上,馬兒的腳印是那麼的清晰可見,半個時辰後,已經可以遙望到京城的北門,而身後則是留下了一長串的路徑。洛瀟蜷縮在鈺涵的懷中。

    「呼——」沉重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地方是那麼的刺耳和清晰。

    「瀟瀟——瀟瀟——」鈺涵停下馬,看著雙頰酡紅的她,和起伏的越來越快的胸膛,「瀟瀟——」嘴裡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手也拍打著她的臉,沒有任何反應的嘴角邊留下了烏黑色的血和越發沉重的呼吸。「堅持住。」鈺涵對著懷中的她輕輕的呢喃著。咬牙,將馬鞭揚的最脯吃痛的馬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牧——」鈺涵帶著洛瀟輕車熟路的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城內的一家醫館。

    「來了,誰啊?」從簾子後面走出來一個樣貌清秀大概二十剛出頭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卻遮掩不了他清麗脫俗的氣質,「宮主——」男子一臉詫異的看著抱著一個女人的鈺涵,驚訝過後低呼了一聲身子已經是半跪了下來。

    鈺涵將洛瀟放下來讓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右手使力將已經半跪的男子彈了起來,「現在就不用行那些虛禮了。趕快給我找一個清淨的地方。」

    「是。」男子沒有半點猶豫的帶著兩個人朝後廂房走去。

    鈺涵抱著洛瀟緊隨其後,「牧,你去幫我準備這些藥草,杏子、甘草、錢春子——四碗水熬成一碗,記住,用大火熬煮。」一邊走一邊將藥材快速的念了出來,吩咐著在前面引路的男子,牧。

    牧點點頭,回憶著剛剛那一長串的藥名,看似一堆無關緊要的藥材,活在一起不就是——不就是——「宮主,這不是無瑕的——」

    「是。」鈺涵給予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輕手輕腳的將洛瀟放在床榻上面,將她汗濕的頭髮輕輕的拂到耳際,「還不快去。」向著還在呆愣的牧低聲吼了一下。

    「哦——是——是——」

    鈺涵心疼的看著昏迷中卻還是疼的不停抽搐的洛瀟,緊緊的握著她的雙手,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處,他好怕好怕,好怕她就這麼離開了她,淚水隱沒在棉被之中,抬起頭,掏出手帕將她擦拭著她嘴角的血,三九深冬的季節,她的額頭上卻是不停的出汗,他突然之間好痛恨自己,什麼薯醫?什麼沒有他救不活的人?都薯話、都薯話,不然為什麼現在的他束手無部枉他傲視群雄的醫術卻救不了自己最心愛的人?是他的自私啊,明明早就知道下毒之人在皇宮之內,只因一己之私,卻讓她陷入了這種境地——

    「宮主,藥。」牧推開門,雙手小心翼翼的將藥碗端了進來,對鈺涵那明顯紅腫的雙眼卻是視而不見。

    「嗯。」將藥小心的喂洛瀟喝下,把藥碗放到一邊後就那樣看著躺在的她,終於,過了好半響,藥效終於發揮了作用,看著她漸漸平靜下來的呼吸,鈺涵終於鬆了一口氣,走到了屋外。在冬天很難看到的滿天星辰高高的掛在天際,透天的院子裡只剩下枯敗的花枝,更顯淒涼。隨意的倚在欄杆上,冰冷的夜風輕輕的吹拂著他的臉。

    牧走到了鈺涵的身爆也學著他一樣靠著,「宮主,這位姑娘會是未來的宮主夫人嗎?」

    「不知道。」鈺涵沒有回頭,眼睛微微的閉著,「我希望是,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天不遂人願,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再說,她身上的毒——」

    「宮主,」牧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宮主,無瑕是沒有解藥的,至少目前沒有。而且您剛剛讓我去煎的藥,那只是暫時的壓制,可終究,它也是世間的一種劇毒啊。就怕——就怕——」

    「就怕我找到了解藥,她也會死在這種毒藥之下是嗎?」鈺涵接過話茬,只是說這話時,嘴角不經意的抖動著,「我心裡有數,你先下去吧,讓我靜靜。」

    「是——」

    洛瀟有些茫然的看著屋頂,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提醒著她這絕不是飄渺宮,可是這又是哪裡呢?自嘲的笑了一下,卻發現這個簡單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是那麼的困難。這已經是她第幾次從昏迷中茫然的醒來了?不知道?也許是數不清了吧!死裡逃生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心裡暗暗的諷刺著,躺在,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不似現代的白色天花,黑的天花板上面還可以數的清房梁,古色古香的年輪訴說著歷史的塵埃和歲月的流逝。

    心口突然震動了兩下,不是毒發時的動和疼,而是那種真真切切的痛,霓虹燈下訴千腸,蘇紅婉手疊曉聲,魂回非中千尋過,只餘夢一場。生生死死兩千劫,只餘一魂魄游歲月。洛瀟在一剎那間真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去過陰曹地府,也許真的有,因為那種痛讓她只恨不得在下一刻死去,可是,終究,她還是活了過來,生死徘徊之間,她彷彿聽到了紅昭那不甘的怨恨聲,是啊,她怎麼忍心讓她死的那麼的不明不白——怎麼忍心——

    「醒了?」鈺涵看著瞪大雙眼卻沒有絲毫焦距的她問道。

    「——嗯——是的,還有,謝謝!」看著走進來的人和他臉上還沒有退去的疲倦和溢於言表的擔憂感動的道著謝。

    鈺涵笑了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執起她的手,細細的把著脈,只是那眉頭越皺越緊。歎了一口氣,將她的手輕輕的塞回到被子裡面去。看著躺在的人兒那明顯消瘦的樣子,心裡就是一陣的抽痛,以前毒發過後她總是可以很快的清醒過來,可是這一次——怎麼辦?他能怎麼辦?撫摸她蒼白的臉頰,滿是無助和彷徨。

    洛瀟抬起手,將鈺涵的眉頭一一的壓平,「我沒什麼事,你不需要這麼擔心的!」

    怎麼可能沒事?「你昏迷的三天。」雖說是很平靜的語氣在訴說著這個事實卻也怎麼都掩蓋不了語音的,「瀟瀟,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越往後賺你每毒發一次之後昏迷的次數就會越長,而且次數也會越來——」越往後說他的聲音就越小,再往後,看著她的眼光,她卻是怎麼都說不下了。

    「鈺涵,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你的自責,但是,我更加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現在皇宮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是也有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但是我不後悔,真的,因為,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會堅強的活下去。」鄭重其事的諾言不僅僅是在說給面前這個擔憂自己的男人聽,更在將諾言刻在了她的心底。

    「不管到最後是怎樣的情況,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鈺涵也笑了,「你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來之後我們在商量一下進宮的事。」轉身就準備離開。

    「不,就現在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洛瀟的聲音將鈺涵給拉了回來。

    他不禁猶豫了一會,但是想想已經是所剩不多的時間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出門吩咐牧熬一碗粥之後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

    「鈺涵,以前我剛剛知道慕容離落中了情蠱的時候並沒有多問什麼,也沒有那個心情多問些什麼,那,現在,你可以跟我仔細的說說嗎?畢竟,進宮的話我們勢必得面對他。」洛瀟單刀直入的將話題挑了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後,屬於鈺涵那獨有的嗓音響起在洛瀟的耳旁,「我以前跟你說過,情蠱是有母蠱和子蠱組成,但是它對人體其實並沒有過多的傷害,不想一般的蠱毒那樣。但是有一點我說的有些誇大其實了,情蠱並不會讓中蠱之人對先前所愛的人有多愛就有多恨,但是它會讓這個人忘記對他所愛之人的一切感受,就像是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一樣,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因為——」鈺涵低下了頭,他怎麼說?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私心?

    洛瀟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沒什麼,繼續說吧!」

    看著她笑的鈺涵終於鬆了一口氣,接著往下講道:「其實解開這蠱毒的方法也是十分簡單的,只需要將母蠱從對方的身上取出,中蠱之人體內的子蠱就會自動死亡。可是我們現在的問題就是——」

    「也就是說慕容離落之前是愛我的?」洛瀟幽幽的打斷了鈺涵的話。

    「——不,雖然很殘忍,但是我想你知道的事實應該是真實的。中蠱之人只是會將他對上一個愛人的愛收回,然後轉嫁到身懷母蠱之人的身上,可是,就算中蠱的人之前沒有愛人,中了情蠱之後,他一樣會愛上身懷母蠱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是嗎——」洛瀟苦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沒事,你繼續說吧!」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的話,這個下蠱之人無疑是愛慕容離落的,而按照你以前所說的,慕容離落是十分疼愛你的,不管他是為了計劃還是其他的什麼,」打斷了洛瀟即欲出口的反對,「那麼在宮中她最恨的人也極有可能是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要殺你的最大嫌疑人也是她。現在的我們就撇開之前那個刺客所說的穆心柔,因為我們不知道他的話中到底有幾分是假幾分是真,亦或是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也說不一定。」

    「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必須把後宮中的每一個嬪妃當做下蠱之人?那這個範圍豈不是太大了一點嗎?」洛瀟皺著眉問道,就她自己而言,在皇宮裡呆了那麼久,她就根本不知道後宮之中到底有多少個女人,知道僅僅是那些有權有勢的和經常在她眼前晃的。

    「不,不需要,」鈺涵笑著搖,「如果按照你說的辦法那麼我們無疑是大海撈針。我問你,在你還在宮中的時候,慕容離落除了對你還比較寵愛哪一個嬪妃?」

    洛瀟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要說的話,好像就剩下穆心柔了,可是他跟我說過,穆心柔是他最愛的女人留下的唯一僅有的妹妹和親人,所以他只是把她當成妹妹,在我看來也是這麼一回事。」

    「好,起碼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目標。但現在我們的問題就是怎樣進宮、怎樣找出下蠱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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