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看著站在宮門口的桂公公,「公公等久了吧?」
「娘娘說的哪裡話?」桂公公賠笑著道,心裡確實叫苦不已,怎麼這麼個苦差事就落在了自己身上呢?
「別,公公,我不是跟你說了的嗎,不要叫我娘娘,我也不是,叫我洛瀟就得了。對了,皇上現在在哪?」狀似看了四週一眼。
「洛姑娘,皇上現在在澤柳殿裡,已經吩咐老奴了,一等到姑娘你就帶您去。那您身後的這兩個人是?」
「當然一起!」
澤柳殿
慕容離落坐在桌旁,滿滿桌子的菜,旁邊還放著兩壺酒,蕭逸坐在他的右手爆對著走進來的洛瀟三個人報以微笑。
「皇上興致不錯。」洛瀟並沒有行禮,只是走到桌旁,看了一下桌上的菜,再看向一爆只見莫寒煙還是多年前的老樣子,一臉的淡然或者說是清高的樣子坐在一旁,一臉的不在意,或者是她認為洛瀟根本就沒有動她的本事。
「瀟兒,坐。」慕容離落笑著對洛瀟道。
「不用了,我來這兒,只是想問皇上是否可以給我一個答覆了。」洛瀟並沒有領情,只是站在一旁,雖是在回慕容離落的話,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莫寒煙。
「咳咳,」蕭逸輕咳了幾聲,「這個,洛瀟,其實我和皇上已經是連夜查了的,可是並沒有半點證據可以證明是莫昭儀殺的紅昭,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多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可以將這個案子查清楚,畢竟你也不希望冤枉一個好人不是嗎?」
「我很希望,」洛瀟立刻駁回了蕭逸的話,並沒有去看他那尷尬的表情,「紅昭並沒有仇人,我想就算有,那個人也是跟我結的仇,但是那個人都一點不在乎牽連無辜,我又為什麼要在乎?而且,人是在澤柳殿發現的,就算她莫昭儀不是主謀,我想也是個從犯吧,所以,我寧錯殺一百不可錯放一人。」陡然變大的聲音嚇了雲羅一跳,她從來不知道那個永遠都還算溫婉的也會這樣,也許紅昭的死對她的刺激太大了吧!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慕容離落站了起來,看著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洛瀟,聲音都有點變調了!
「有,除非你先讓紅昭活過來!」
「她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丫鬟罷了,我的命可比她之前一萬倍。」莫寒煙實在有些氣不過了。
「是嗎?」洛瀟這一次卻沒有看她,「可是,在我的心裡,你連她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跟她比,你不配!」不屑的語氣讓莫寒煙整個臉都變得通紅,「我不配?好,就算是我找人殺的紅昭,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一陣風讓洛瀟不得不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的時候,只看見冷煦澤的手緊緊的掐住了莫寒煙的脖子,而莫寒煙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洛瀟可以肯定,這個時候,自己如果不出聲的話,莫寒煙就會這樣死去。
「放手!」蕭逸欺身向前,短短的幾分鐘內,兩個人已經過招百餘,速度快的讓洛瀟根本就看不清粗,終於,動作慢了下來,而冷煦澤的劍也冰冷的架在了蕭逸的脖子上,莫寒煙則跌倒在一旁。
「煦澤,放手吧!」洛瀟開口,冷煦澤遲疑了半響,終於還是放下了劍。
蕭逸抱拳,「之前真的是我眼拙了,竟然沒有看出冷兄的武功如此之脯失敬失敬!」
「皇上,你有答案了嗎?」洛瀟並沒有跟蕭逸過多的交談,她太明白他的為人和口才了。
慕容離落歎了一口氣,「我不可能讓你帶走寒煙,她是我的妃子,而且是並沒有任何過錯的妃子,就算你想定她的罪你的身份也不夠格,如果你有了證據再來找我吧,我會秉公處理的!」
洛瀟只是笑,畢竟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有什麼好詫異的,「我就知道皇上會這樣回答,因為皇上的個性不是幾年不變的嗎,不過,我倒是很詫異一點,你說,當年,我怎麼沒見你這麼維護身為你的皇后的我呢?呵呵,因人而異嘛,不過,現在的我不會任由你做主了,我的人生是由我主宰,而不是你!既然你決定要保護她,那你就好好保護,記得,千萬不要被我鑽了空子哦!」沒有去看慕容離落那難看的表情,笑著卻是毫不在意的訴說著當年,只是那種語氣、那個表情讓慕容離落的指甲再一次刺入了肉裡,甚至流血了都不覺得絲毫的痛楚。
「這是怎麼回事?」門口,穆心柔和栗仁一左一右的扶著太后,而聲音正是從她的嘴裡發出的。
「民女見過太后娘娘!」洛瀟以最正宗的宮廷禮儀行了個禮,卻刻意的忽略了一旁的穆心柔,一句話就將她和皇宮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看著滿臉霧水的太后,洛瀟只是笑道,「太后,我還有事,就先行離去了,太后記得保重自己的身子!至於其他的,皇上,我希望你可以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告辭!」
慕容離落看著要離開的三個人,終於還是頭痛的揮手讓御林軍放他們離開,只留下一室的狼籍和臉色蒼白的莫寒煙。
靜靜的走在路上,路兩邊叫嚷著的小販和來來往往的人群熱鬧,但是對於洛瀟而言,卻事寂,一樣的路、一樣的人,卻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有很多事情人們都在刻意的去忘記,例如傷痛,可是有很多人卻不願意去忘,忘記傷痛代表著你忘記了那個人,如果是苦澀的,還不如一直苦,何必去貪圖那一時的甜。
洛瀟停在路爆看著一個算命的攤子,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在紫陽城的那個,旋轉著無名指上的鑽戒,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上天安排自己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巧合還是只想讓她經歷這一切的痛?不知道,生命又是什麼?信手拈來的報復手段?
愣愣的看著算命攤上的人來人往,洛瀟突然發現她忽略了好多的事情,自從出宮之後,她就開始忙著生意上的事,而且身邊有了雲羅,所以大小事情更是都與雲羅去商量了,曾幾何時,紅昭一連不在她身邊都不知道,沒有隻言片語,還記得剛進京的時候,她有無數次的想跟她說什麼,可是每次都被其他的事情給打斷了,呵呵,紅昭,你是不是在怨我?
路終究還是有盡頭,就像生命不可能一直延續,坐在大廳裡,洛瀟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卻又發現這一切壓根就沒有頭緒,她真的不懂了,「紫陌,」看著剛剛被雲羅叫過來的紫陌,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我記得鈺涵臨走前有給我一個東西是嗎?」
「東西?」紫陌想了一會兒,「哦,,你是說那批暗——」
「記得就好,不用說出來。」洛瀟打斷了她的話,對著雲羅道,「去廚房親自做幾個菜,我好久都沒吃你做的了!」
「想吃東西啊,好啊,我馬上去做。」雲羅笑著轉身離開,有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不也是一種福氣?!
冷煦澤看著被打發走了的雲羅,「要我出去嗎?」
「有必要嗎?」洛瀟感覺有點啼笑皆非,「紫陌,你去挑幾個身手比較好的暗衛,今天晚上去宮裡殺一個人,這是地圖,」伸手給了紫陌一個東西,「記住不要讓她死的太便宜了,紅昭是怎麼死的,你就讓她死,知道嗎?」
「好,我會讓她比紅昭死的還要慘,唔,讓我想想,是先姦後殺呢還是直接凌虐致死呢?好像都還蠻不錯的耶——」紫陌笑著連走帶跳的出去執行任務了,從遠處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天真無暇的小姑娘,可是如果有人聽見她在說些什麼,怕是要給嚇死了!
「你為什麼讓飄渺宮的人去做這件事?」冷煦澤很是不解的問道,「我宮裡也有人可以。」
「今天晚上皇宮的守衛應該會比較不錯吧!鈺涵臨走之前交給我一批人,為的就是在必要的時候讓我反擊,煦澤,是我對不起紅昭,如果,如果,我在後來的日子裡可以多關心她一點,也許現在這一切都不一樣了,所以,我要為她報仇,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報仇,明白嗎?」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記住,我會在你身後毫無餘力的去支持你!」冷煦澤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
「謝謝!」
終於在洛瀟的肚子開始餓的打鼓的時候,雲羅開始把自己做好的飯菜端上來了,餓極了的她卻在吃了幾口後硬是吃不下了,歉意的對著雲羅笑了笑,「浪費你一番心意了!」
「沒事,不想吃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等一下你想吃了我再去做!」
「謝謝,還是雲羅最好了!」洛瀟狀似撒嬌的靠在雲羅的肩膀上,沒有讓任何人看見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