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麼啊?」紫陌拉著洛瀟的手左右來回的擺動,再加上那一臉渴求的表情,洛瀟突然一陣惡寒,撥開她的手,「嘿嘿,那個,你家性取向還是很正常的!」「——」看著一臉不解的紫陌,洛瀟沉重的歎了一口氣,看見她又準備撲上來給個忙退了幾步,「那個,你想吃什麼?」「讓我想想哈,我想吃那個宮保雞丁,王大娘想吃皮蛋瘦肉粥,宮主今天好像很想吃咕老肉的樣子,,要不你都做一點吧!」「——」王大娘廚房的廚娘也,洛瀟再想說她是不是徹底將這一群人的胃口養叼了,當這兒是酒樓還是餐館的,居然給給她點菜?
「紫陌啊,耳朵伸過來。」小丫鬟以為是要告訴她今天的吃食,樂和的湊了過去,「我告訴你,今天你家罷工,全都給我去吃空氣!」紫陌猛的跳出八丈遠,呆愣了半天,再猛的揉耳朵,好一會,耳朵裡那嗡嗡的鳴叫聲終於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看著站咋那兒氣定神閒的洛瀟,「,對於您能發出如此之高亢的音調,紫陌的崇拜之心啊就有如長河之水,綿延不絕就有如——」
她前輩子肯定跟唐僧有恨深很深的關係,搞不好前世就是被唐僧給念死的,於是決定今世來報仇。
在吧被紫陌念叨了一個時辰又半個時辰之後,洛瀟終於可以肯定的說出這個結論,而且她深切的相信沒有人會反駁她的話,甚至會十二分的贊成的,真的,真的,如來佛啊,請降下一道天雷,劈死那個假冒唐僧的吧!耶,沒動靜,一個時辰之後,如來佛啊,降下一道天雷,劈死我吧,再一個時辰之後,「紫陌,我覺得今天中午我們還是吃的豐盛一點吧,所以你該和我一起去準備食材了!」「哦,耶,太好了!哦,耶,太好了,停了!
午飯的時候,洛瀟終於看到了悶在藥室兩天的鈺涵,「怎麼一呆就是兩天?來來,多吃一點,特意為你做的,給你補補身子!」紫陌在一旁汗顏。
沒回答,看著埋頭努力吃飯的他洛瀟笑了笑,有些事不是你想結束的就可以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一頓飯在兩個人的沉默之下很快的吃完了,鈺涵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這兩天煉製的藥,你帶在身上,每日早晚各一次,藥丸都是我計算好了的,到你快用完的時候我就會回來一次,還有讓紫陌跟在你身爆她以前也學過醫,再加上這兩個月我的教授,她的醫術對於你的毒還是有作用的!」
「你——會有什麼危險嗎?」
「能有什麼危險!」
「鈺涵,」洛瀟緊緊的抓住手中的瓷瓶,「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重自己,你的安危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我會的!」
「我——我還可以撐多久?」
「有我的藥壓制應該還可以熬上一年,但是你記住,你現在發毒的頻率是六到七天一次,越往後賺會越頻繁,到你一天發作三次以上的時候,你就只剩下五天的生命。」
「夠了,已經夠了。」
「我會盡力去尋找解藥的!」
洛瀟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堅持的男子,心裡確實苦澀的,鈺涵,你知道嗎,我不想你去找,真的不想!
翌日,紫陌拿著包袱跟在洛瀟的身後,看著曲曲折折的路,蜿蜒的通向前方,身後是連綿山脈的飄渺宮,鈺涵騎在馬上,將戀戀不捨的洛瀟拉上了馬,三匹馬絕跡而去,揚起的是飛天的塵土和漸漸模糊的房舍,縮在鈺涵的懷裡,為了綻放,晨露迎著清風,為了遇見,驀然跨越千年,為了生命,在風塵中醒醉,為了日落,薄霧染紅天際,當天水一線啊,悲傷秋!鈺涵,我拿什麼去回報你滿腔的情絲?
看著人來人往的錦瀟客棧,三個人只是站在那兒,仍是半抱著洛瀟的鈺涵終於在長歎一聲後鬆開了手,「瀟瀟,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終於留下一句話的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終於化作一點消失在洛瀟的眼中,心驀地疼痛,為那個男子,那個孤傲卻又寂寞的男子,還有那塵封於心的滿腹情!
「,不進去嗎?」紫陌看著還是愣愣站在原地的洛瀟疑惑的問道。
「啊?哦,對,進去吧!」
輕車熟路的走到後院,輕叩了著門,「!」雲羅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兒,滿臉的笑容,「我不是在做夢吧?」還是呆愣的雲羅終於忍不住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哦,痛——痛——啊,你終於回來了,讓我看看,你還好吧?身體還好吧?」看著欣喜卻也掩飾不住的關心的她洛瀟的心裡是滿滿的感動,就算在下一刻毒發身亡又如何!
吃了午飯美美的躺在,唔,還真的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在打滾了老半天,終於還是放棄的起身走向書房,兩個多月的文件壓在一起還是蠻恐怖的,雖然有雲羅分擔了不少,可是大事還是得她自己拿主意,累啊!
紫陌那丫頭一回來就跟雲羅搞得老親,恨不得黏在她身上跑,命苦的她啊,坐在書桌前,看著那就差沒把她人給埋進去的文件,終於還是認命的拿起自製的鉛筆開始塗塗畫畫,時間慢慢的流逝而去,再抬起頭時發現天都已經黑了,跨出門,不對啊,這麼晚了就算下人忘了來叫她吃飯,雲羅也不會忘記啊,而且,她已經回了一下午,卻沒有發現冷煦澤和慕容離落的身影,越想越不對的她急忙往外廳走去,隨手拉過一個人,得到的卻是雲羅中午就帶著紫陌進宮了,進宮?中午?匆匆的回房拿過慕容離落給她的令牌便往宮門奔去。
拿著令牌順利的進了宮,不對,按以前這時候的宮門早就關閉了,而現在還開著,在等誰?等她?可是如果不是等她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派人去通知她一聲?出了什麼事?讓他們寧願自己找來也不寧願主動說?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加快了她趕往御書房的腳步,她知道,如果真的有事的話,他們現在肯定都在御書房了,沒有任何阻攔的,甚至是連詢問都沒有的順利進了御書房內,一個都不少,或站或坐,「出事了?」雖是問話卻又是那麼肯定的語氣!
「你先坐下來。」慕容離落起身讓她在他的位置下坐了下來,「不管我們說了些什麼,我只希望你可以冷靜下來!」
洛瀟依言的坐了下來,「是誰出事了?」呵呵,她都有點鄙視自己了,所有的人都在這裡,缺的就那幾個,還會有誰?自欺欺人啊!
「,」雲羅看著還是猶豫不決的幾個人,「我來說吧,今天早上在澤柳殿也就是莫寒煙莫昭儀那兒的偏門那兒發現了紅昭的屍體!」
空氣好像是在這一刻完全凝結,洛瀟突然覺得眼前很恍惚,暈眩從心口一直一直傳到大腦,思想突然停頓,一瞬間卻彷彿世間百年,「帶我去!」
「瀟兒——」「瀟瀟——」
「我說帶我去!」洛瀟沒有看著面前的幾個人,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卻是訴說著冰冷的命令,終於,蕭逸還是最先妥協,沒有去看另外另個人那不贊成的眼神,打開門,一行人只是沉默的走在路上,晚風徐徐的吹在身上,卻是覺得那麼的冰冷!
澤柳殿
莫寒煙只是看著地上的屍體,對走進來的幾個人視而不見,更加沒有人去問她,洛瀟沒有看到旁邊的滿滿的人,地上的人就那樣孤單的躺在那兒,一席白布卻好像在訴說一聲,走進,蹲下,揭開,一切只是慢動作,但一步步卻顯得那麼的沉重,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帶著對人世最後的留戀永遠的離開,白布慢慢的掀開,雲羅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是驚恐和更多的憤恨,洛瀟看著紅昭那鮮血淋漓的,還有乾涸的血跡,卻是驀地將白布蓋上,她不想,不想讓紅昭那最不堪的那一面攤開在世人的目光中,起身,輕擁著淚流不止的雲羅,「別哭了,帶紅昭離開,我想她肯定不願意在再這裡多呆一刻。」「——」
冷煦澤看著冷靜的洛瀟,卻是更加的擔憂,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他一陣膽寒,紅昭對她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現在的她太安靜了,他寧願她現在大哭大鬧,也好過現在這種,「瀟瀟——想哭的話就哭出來,會比較舒服一點——」
「要哭也不是現在,」洛瀟環視了一眼,「我不知道是誰跟紅昭或者說是跟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但是,我會找出你來,我會把我們之間一筆一筆的血賬清算,你現在大可得意,因為在下一秒,你要準備接受我的報復,哪怕,不擇手段!」一樣的平靜,平靜的樣子、平靜的聲音,卻是訴說著仇恨的開始!
洛瀟一點都不想去管這些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就那樣看著慕容離落,「皇上,」最恭敬的樣子、最疏遠的稱呼、最刻骨銘心的痛,「我希望皇上可以給我一個交代,我也相信皇上不會包庇自己的愛妃交一些不關緊要的人來打發我,一天,我想以皇上的速度一天就夠了,後天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時,我就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來處理!」
慕容離落後退了幾步,哪怕是當年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洛瀟都沒有用過這種眼神看過他,這一切真的再次失控了嗎?
「你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命令皇上?」莫寒煙不屑的開口,她就不相信洛瀟能把她怎麼樣!
洛瀟沒有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只是就那樣看著慕容離落,直到他輕輕的點下頭,看著一室的狼籍,就那麼離去,帶著紅昭,就那樣離開了皇宮!
漆黑的夜彷彿是寂靜中的歲月,洛瀟就那樣走在街上,沒有目的地、沒有方向,想起了當年來到這個世界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紅昭,調皮的她、善解人意的她、受傷的她、緊緊跟著自己的她,一幕幕就好像是重播的影片,她忽略了紅昭不是嗎,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密密麻麻的下起了小雨,洛瀟就那樣站在雨中,伸出雙手,任由絲絲雨水穿流而過,聽著雨聲,她彷彿回到了初到的歲月,晚秋光景中被雨水洗淨的菊花,片片中旋轉的青春,在雨水微瀾中,舞動著屬於她生命中的奇跡,流水浮燈間,浮光掠影,化作永夜的點點繁星。
雨滴濺,袖底藏春秋,異水繞孤城,雨停旅人累,作夕陽紅顏,僅憑人生醉!
一抹歷經紅塵千劫的飄渺孤魂,浮生如世中掙扎、煎熬,兩世為人,緣生緣死,錯錯今朝,不甘過、奮鬥過、怨過、努力過、痛苦過,只見人生如夢,情真情癡的一聲喟歎換世間多少薄涼,傷痛,擦不去,忘不掉,生命在雨水中終結!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