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親王妃聞言一怔。
謝芳華忘了再褪鐲子,她平生最怕侍弄花草,讓她侍候花,兩天就得死。英親王妃如此喜歡這兩盆花,若是她給侍候死了,沒離開這裡之前還如何在這府裡立足?
「兒子院子裡可是一盆花草也無呢。」秦錚又道。
英親王妃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什麼時候喜歡花草了?」話落,掃了謝芳華一眼,驀地笑了,「好,就依你,這兩盆仙客來就給了聽音吧!」
謝芳華臉頓時一白,立即搖頭,不能說話,兩隻手擺動推卻。
「你不會侍弄花草?」英親王妃見了,笑著詢問。
謝芳華立即點頭。
「這兩盆仙客來的品種可是罕見,既然你不會侍弄花草……」英親王妃猶豫起來。
「她不會您兒子會,娘您怕什麼?侍候死了兒子再給您淘弄兩盆來。」秦錚大言不慚。
英親王妃不信,「這兩盆仙客來可是嶺南運來的,千里之遙,你若弄死了去哪裡弄?」
「您是不相信兒子得了您侍弄花草的真傳,還是不相信您兒子有淘弄兩盆花的本事?」秦錚揪著趴在炕頭角落裡睡懶覺的一隻小白貓的尾巴挑眉。
「罷了!說不過你,就給了你們吧!」英親王妃擺擺手。
謝芳華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灰暗。
「除了燕亭和李沐清外,昨日住在府裡的小子們都離去了。你今日既然不出府,就找他們去玩吧!不用在這裡陪我了。」英親王妃揮手趕人。
「等等再走也不急。」秦錚坐著不動,指指謝芳華,「娘,你看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好看?」
英親王妃愣了愣,看向謝芳華,只見她又低下了頭,她打量片刻,笑道,「聽音秀氣,靜,正值豆蔻的年齡,即便穿著粗衣布裙看起來也是亭亭玉立的。鮮艷一些的顏色會看起來如紅梅一般料峭,素一些的顏色看起來會靜若西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好看。」
「那就每個顏色都給她做一套,每天換著穿。」秦錚道。
英親王妃訝異了片刻,回頭打量秦錚,似乎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
「娘看我做什麼?她是我身邊唯一一個侍候的婢女,穿得寒酸了,不是打我的臉?自然要體面一些,我才能帶的出去。」秦錚揚了揚脖子。
英親王妃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異常,點點頭,贊同道,「也是。」
謝芳華閉了閉眼睛,真是不明白這個惡人這樣對她要做什麼?
「王妃,繡紡的人來了。」春蘭在外面低聲稟告。
英親王妃看了秦錚一眼,見他點頭,她知道人是他派人請來的,對外道,「請進來。」
春蘭應了一聲,不多時,帶著兩個繡娘打扮的婦人走了進來。
二人給英親王妃和秦錚見禮。
英親王妃擺擺手,笑著指著謝芳華道,「你們過來給聽音姑娘量量尺寸,每一個顏色的布料做一身衣裙。」
「是!」兩位繡娘極有眼色,連忙走到謝芳華身邊給她測量。
謝芳華站著不動,任二人擺佈。
不多時,兩位繡娘測量好了,對英親王妃點頭。
英親王妃坐在椅子上,溫和地詢問,「多長時間能夠做好?」
一位繡娘回話,「回王妃,因是年底,各府的夫人小姐都要裁製新衣,最快也要……」
「別人的都先靠後,我這個靠前。」秦錚開口。
兩位繡娘齊齊一怔,頓時面有難色。
「怎麼了?有什麼犯難的?可是有誰的衣裙不能拖延?」英親王妃笑著詢問。
一位繡娘立即回道,「別的府邸夫人小姐的衣裙倒是都可以拖後一些,但是左相府盧小姐的衣裙三日後就要,另外永康侯府燕小姐的衣裙也急著催促了。」
「都推了靠後!不管是誰!只要是爺想要,其餘人都等著。」秦錚霸道地說道。
謝芳華暗暗翻了個白眼。什麼是紈褲公子?這就是!
「你這孩子,好的不學,偏偏學了強搶豪奪!」英親王妃似乎也看不慣,打著商量道,「既然這麼多人等著,就先做出兩三套拿來,其餘的不急,慢慢做來。」
「不行!」秦錚拒絕。
英親王妃對他瞪眼,「是不是娘要急著做衣裙,也要等著你先做完?」
「您要是做的話,兒子自然先緊著您,其餘人都是外人,憑什麼讓著?」秦錚不買賬,對兩位繡娘吩咐,「就按照我說的辦,所有人的都停了,先做我要的,誰若是問起,就照實說我讓的,若是有哪個不服,只管來找我。聽到了沒有?」
英親王妃似乎拿他沒辦法,搖搖頭,不說話了。
「是!」兩位繡娘不敢說不。
「要做好的布料,不能以次充好,也不能拿來是破針線製出的東西。若是急著趕出來應付,被我看到,你們清楚後果。」秦錚眉頭挑了挑,冷聲道。
「錚二公子放心,繡紡出來的衣服都是一針一線的精良衣物。」兩位繡娘保證。
「去吧!」秦錚擺擺手,放了人。
兩位繡娘看向英親王妃,英親王妃點點頭,二人抹著汗退了出去。
一時間屋中靜了下來,三人誰也不說話。
英親王妃再一次認真仔細地打量謝芳華,除了秀氣本分規矩外,實在看不出什麼,這樣的婢女扔在人堆了都找不出來,她不明白哪裡得了她這個兒子的心了。如此特意叫了京城有名的繡紡前來給量做衣裙,一件就要百兩銀子,每個顏色都做一件,下來的話就得兩三千兩。雖然王府不缺這個錢,但是花在一個婢女身上,還是一個啞巴婢女,連她都覺得怪異了。
秦錚這哪裡是養婢女,分明就是在養千金小姐。
謝芳華也覺得秦錚這件事情做得過分了,尤其還特意在英親王妃的屋子裡做。這是擺明了讓英親王府甚至京城各大府邸裡面的人都知道,她不止得他青眼相待,還極入心了。連左相府的小姐和永康侯府的小姐在她面前都要靠後。英親王妃不管兒子,別人誰敢來管?
秦錚似乎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過分的事兒,跳下了炕,拍拍衣服上的褶皺,神色隨意地道,「娘,我回去了。聽音笨手笨腳的,您那兩盆花就不用她拿了,稍後您讓人送到落梅居去。」
英親王妃似乎不知道說什麼了,聽音既然笨手笨腳,他還要了她沒稀罕夠的兩盆花給聽音?這個死孩子!她沒好臉色地擺擺手,「知道了!」
秦錚得了話,腳步輕快地出了房門。
謝芳華默默地行了個告退禮,跟隨他走了出去。
二人離開幽蘭苑後,英親王妃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叫過來春蘭問,「錚哥兒是不是真受了什麼刺激?我進宮求皇上將他調回京來是不是做錯了?他心裡在怨我?」
「哪兒能呢!據奴婢所知,您就算不進宮求皇上,二公子沒人引路,也是要回來的。」春蘭笑著搖頭,「您是覺得二公子突然對這個錢家班子來的婢女太好,所以心下不安吧?」
「是啊!」英親王妃點頭,「錚哥兒可從沒對誰這麼好過。」
春蘭笑道,「您還不知道吧?剛剛奴婢得了消息,聽說二公子命聽言去宮裡請了太醫院的孫太醫去了落梅居,又去找了我家那口子報備,給聽音拾掇屋子呢。我家那口子從來沒佈置過女兒房間,可給急壞了,怕做得不好,二公子不滿意,特意跑來找我問了。」
「嗯?竟有這事兒?剛剛沒聽他說。」英親王妃果然愣了。
「二公子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恐怕這裡面有章。」春蘭低聲道,「王妃也別亂猜,尋個機會探探二公子的話,若是二公子那裡探不出什麼,還有聽音那裡不是?我已經命人去錢家班子那裡打聽聽音的底細了,慢慢來,總能弄明白為什麼。」
英親王妃點點頭,驀然笑了,「就聽你的,咱們靜靜觀看,到底看看他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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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牆者:沙佳妮lv2,解元〔2014—12—23〕「染心夜狀元〔2014—12—23〕半夜逛微博,發現有粉絲說,阿情越來越腹黑了,以前是藏男主,現在是不僅藏男主,就連女主本尊都藏了。我只想說,阿情一直黑,而且很黑,還在往更黑的道路上發展——真愛,你這麼說阿情好嘛,雖然她能寫出容景那麼黑心黑肺,黑肚腸的人,料想自己也不會很白,但是你就那麼揭發出來真的好嘛……」
作者有話:你們兩個,這樣明目張膽地對我拉黑又拉白真的好嗎?大家說,她們兩個是不是該弄去關禁閉?來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