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三菱吉普警車在市區主幹道上行駛了半小時後就遠離了鬧區,順著盤山公路進入了半山別墅群,這裡的環境真是沒話說,道路兩旁林木幽幽,不時能看到飛鳥掠過,有點鬧市取靜的味道,空氣明顯都清新不少,有條件住在這裡的人,顯然都是非富即貴。
趙正陽坐在三菱吉普車上的副駕駛位置,此時車上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在專心駕車,一個在欣賞著窗外的風光。
趙正陽之所以能和潘飛揚做朋友,除了他們性格相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從不問趙正陽的背景,這也讓趙正陽很安心的和他做朋友,他也是趙正陽在東海市除衛一兵外唯一的好朋友。
一個小時後,三菱吉普車在一處高檔別墅區,其中的一棟別墅大門前緩緩的停下,潘飛揚扭頭對趙正陽說道:「到了,這就是我家,你把後備箱裡的酒菜拿出來,我去開門」
「好」趙正陽應了一聲,下車打開後備箱,拎起一個食品袋和四瓶二鍋頭白酒,跟在潘飛揚身後進入別墅。
這棟別墅前面的空間很大,有一個小水池,池中蓮葉片片,還盛開了幾枝蓮花,清香飄遠。
水池上,有小橋流水,細流涓涓,聲音清脆悅耳。
另外在水池邊,則是一座假山,雖然矮小,卻顯出一種巍峨氣勢。
「資本主義生活就是好,那天我有錢了,也的好好享受一下這樣的生活」喃喃自語的趙正陽邊說邊隨著潘飛揚來到了客廳。
潘飛揚的家裡並沒有什麼人,顯得非常安靜,兩人在客廳落坐後,潘飛揚就從食品袋裡掏出四瓶二鍋頭和兩個小菜說道:「酒是五十度以上的,菜是你最喜歡吃的徐氏菜,今天你我二人喝個痛快。」
「沒問題,奉陪到底。」趙正陽兩眼冒光的掃了一眼二鍋頭酒,一副誰怕誰的樣子說道。
「哈哈,好,我喜歡你這性格」潘飛揚難得一笑,起身為趙正陽倒好酒後說道。
「來,我們性格相近,是一個緣字,就讓我們為這個緣字乾一杯」趙正陽說完便舉起酒杯。
「叮噹」一聲,兩人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後,便各自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潘飛揚起身又倒好酒後道:「其實有時侯我挺羨慕你的,開了一個破公司,手下也就十幾號人,可你活的卻比我灑脫」
「狗屁,我要有你這樣的好家庭,就不用煩惱了」趙正陽從茶几上拿起一包中華煙,自顧點了一根說道。
「你有煩惱,看你一天嘻嘻哈哈的,身邊還總有美女環繞,我是羨慕,嫉妒,恨呀!」
「你也可以的」趙正陽哈哈一笑道。
「呵呵,來,喝酒」
不知不覺,兩個在天南地北的閒聊中,已幹掉了兩瓶二鍋頭,趙正陽臉不紅,跟沒事人一般,而潘飛揚已有了微微醉意,此時更是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眉頭緊鎖,半天不喝也不說話。
「喂!你今天喝酒好慢,是不是有什麼案子破不了呀!」正在吞雲吐霧的趙正陽看著眉頭緊鎖的潘飛揚問道。
「沒有,沒有什麼事」潘飛揚喝光杯中酒說道。
「沒有,青龍幫的案子不是你負責的。」趙正陽重新為潘飛揚倒好酒問道。
「那個警察負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已黑道起家的王八蛋全死光了才好,他們表面上是合法商人,有的還是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可他們被地裡干的卻是殺人,犯毒的罪惡勾當,他們該死」極有正義感的潘飛揚看著趙正陽說道。
趙正陽「呵呵」一笑道:「以暴制暴解決不了問題」
潘飛揚放下手中的酒杯,也點燃了一根煙,深吸幾口後道:「解決不了問題,那我就親自動手將他們趕盡殺絕,一了百了。」
「辦案子嘛!不要趕盡殺絕,留給他們一條生路,讓法律來制裁他們吧」
潘飛揚苦笑了一聲,恨悠悠的說道:「法律,法律根本制裁不了他們,請個名律師,找個替死鬼,馬上就可以逍遙法外,就拿青龍幫的案子來說,他們勾結外國僱傭兵到華夏製造恐怖活動,因這事鬧的太大,上面非常重示,迫於某種壓力,萬元集團的一個部門經理王強在三天前投案自首。」
趙正陽眉頭一皺,舉起酒杯說道:「這不是好事嘛,你應該高興呀」
「屁好事」潘飛揚說著和趙正陽又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喝完後接著說道:「誰不知道這個王強就是楊坤傑的替死鬼,可常規的審訊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自知自己這次必死的王強不是裝瘋就是賣傻,反正是一句有用的話都不說。」
潘飛揚說完起身又為趙正陽倒滿酒,對著趙正陽不好意思的一笑:「看我這是怎麼了,喝的好好的,怎麼老談這些煩心事」
「沒什麼,我也挺好奇的」趙正陽說道。
「對了,你整天呆在你那破錄音棚裡受得了嗎?」
「沒什麼受不了的,除了工作之外,上網學習,什麼都看看。」趙正陽隨口說道。
「那你在研究什麼」
「研究可談不上,只是關注而己,從網上的書本裡尋找人類最根本的東西」
「什麼東西」潘飛揚笑著問了一聲。
「感覺」趙正陽吐著煙霧輕輕說道。
潘飛揚似乎對這個話題感了興趣,略一思考就問道:「你的這種感覺能讓王強開口說話嗎?」
「從理論上講只要判斷正確就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們通常在判斷實踐上會出現錯誤,所以這個可能的概率取決於錯誤的大小。」趙正陽一臉深奧莫測的說道。
「此話怎麼講」潘飛揚急忙問道。
趙正陽點燃了一根湮沒在說話,而是背靠在沙發上沉浸在淡藍色的煙霧中,沒過一會,他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只是看著它在靜靜燃燒,空氣中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
「這個人需要一個句號,你可以幫他畫上。」趙正陽重新坐好,端起桌上的酒杯,來回搖擺著杯中的酒說道。
潘飛揚眉頭一皺,問道:「句號,什麼意思」
「靈魂歸宿感,這是人性本能的需要,你可以幫他找一塊乾淨的地方靈魂歸宿,這種人不需要懺悔,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懺悔的理由」趙正陽給他解釋道。
「那如果他根本就不需要呢?」
「對於一個不能以人字來界定的人,那就無能為力了」趙正陽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潘飛揚點了點頭道:「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這些呢」
「呵呵」趙正陽衝著潘飛揚笑了笑,自顧又把杯中酒喝掉,沒等他把酒杯放下,潘飛揚突然又說道:「這件事你幫我辦得了」
「不行不行」趙正陽連忙擺手道。
其實趙正陽也就是隨便說說,如真的去做這件事的話,還真的有難度,以他的手段至少有百種方法讓那個王強開口說話,但他的辦法似乎又破壞了某種規則,再說他也不想和警察有什麼交集,更不願去回憶自己的過去。
「如果我拿皇朝集團全年的廣告業務為條件呢?」潘飛揚看著杯中酒,慢慢說道。
「不行,你等等,你是說東海市四大龍頭企業之一的皇朝集團,難道說」
「不錯,皇朝集團的董事長—潘柏橋正是我的父親」潘飛揚沒等趙正陽把話說完,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趙正陽對著潘飛揚露出了一個招牌式憨笑後說道。
潘飛揚此時也不急,只是輕輕晃動著杯中酒慢吞吞的小聲說道:「皇朝集團全年的廣告費用最低不低於三千萬呀,好多廣告傳媒公司可都盯著呢」
「如果讓我去審王強,這不符合你們的規定吧」
「為了讓這群王八蛋早日伏法認罪,為你破利一次又如何?」
「成交」趙正陽率先和潘飛揚碰了一下酒杯說道。
不知不覺中談成了一個大業務,趙正陽心裡有種成就感,所以在接下來近—個小時內,趙正陽是不停的向潘飛揚敬酒,而潘飛揚也在第四瓶二鍋頭喝完後徹底醉倒在沙發上。
「小樣,就這酒量還跟我鬥酒」趙正陽揉了揉自己稍微發紅的臉,起身為潘飛揚蓋了一件外套,又隨手將桌子上的半包中華煙裝進自己的口袋後,轉身晃晃悠悠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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