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毒液在他的血液之中不斷的被帶到了全身上下,在蛇腹之中的天玄身體皮膚竟然漸漸開始變黑,變得潰爛。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沒有疼痛,沒有掙扎,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天玄被裹在蛇腹之中,在那變黑的血液裡面,曾經出現過一絲細微的掙扎,可是隨著黑色的毒液漸漸充斥全身,就連這最後一絲的希望也消失不見。
偌大的蛇腹之中就只有他一人,之前的那個男子竟早已經完全被消化了,僅剩下一副白色的骨架在他的旁邊安靜地躺著。
片刻之後,蛇腹之中竟然不斷地冒出某種酸性的液體,他潰爛的皮膚在這液體之中漸漸消失不見。
液體增加的很快,不多會兒時間就竟然將他的身體全部淹沒掉。
那是無盡的黑暗,他在黑暗之中肆意漂浮著,不知道黑暗的邊際,是否還有著一絲的希望的光芒。
突然,一道道熟悉的畫面既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是被塵封了許久的記憶。
樹林十分茂密,一條清澈的河流緩緩穿過林子,前方有著一個很高的懸崖,流水垂下,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銀色瀑布。瀑布的最下面有著一塊黑色的岩石,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少年坐在岩石之上任憑瀑布不斷地沖刷自己的身體。
少年一直做到了夕陽西下,他的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鬚髮盡白的老者,他面色慈祥,竟有著一雙猩紅色的雙眸,看著少年輕輕笑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那少年興奮地睜開雙眸,縱身一躍,一個前空翻便是來到老者的面前,嬉笑道:「爺爺,爺爺,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我爹娘啊?」
少年長大了許多,身體變得健朗起來,一塊塊肌肉在身板上面十分突兀,擺出一個戰鬥姿勢,前面一條身軀龐大的黑色龍蜥快速對著自己跑來。那龍蜥頭顱一頂,少年腳尖輕輕點在他的頭上,身體瞬間後退而出。
眼看黑色龍蜥巨大的尾巴頓時橫掃而來,少年左腳後退,雙腿微曲,雙手張開,硬是抱住了那條巨大的尾巴。當然少年的身體隨著尾巴飛出,待他腳尖落地,嘴角露出輕輕一笑,死死地抱住龍蜥的尾巴,猛地一甩,那巨大的龍蜥竟然被他甩了飛出去。
而就在這時,前面的白色龍蜥張開嘴巴,竟然噴吐出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光球瞬間飛到少年身後,無奈之下,少年一拳對著光球轟了過來。
力量之大,光球竟然出現了裂痕,不過,那光球頓時爆炸開來,強烈的真氣衝擊波將他的身軀炸飛退出了數十米之外,狠狠撞在一個大樹上面
「爺爺,你要走嗎?」
「你有十年的時間,打敗我,我就告訴你爹娘的下落。」老者看了一眼眼中流水流轉的少年,緩緩說道,隨即化作一道紅色的光影,衝向天際,瞬間消失不見
草廬村外的樹林,少年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一道青色的古玉懸浮在其面前,不斷地將林間的靈氣吸入其中,又被少年吸收進去。
這樣子一晃眼就是六天過去了,樹木竟被少年體內發出熾熱的溫度炙烤的奄奄一息,他緩緩睜開雙眸,暗紅色的眸子之中多了幾分神毅。
「顏元大哥,我成功了!」他對著前面一身粗布衣卻不掩其俊逸的少年高興地說道。
那少年歎了口氣,眼神之中盡顯疲態,道:「好小子,竟然讓大哥守了你整整六天!」
「六天?」
一眼看不見盡頭的金色沙海,被稱作死亡沙海,天空之上瞬間出現了血一般的紅色妖異的火焰,熾熱的溫度不斷地炙烤著這片枯死的沙漠。
突然,一道血紅色的窈窕身影從空中墜落下來,少年腳底猛地一蹬,黃沙四起,身體頓時飛昇而起,接住那道絕美的身姿。
「你這個笨蛋!」女子面容極美,五官精緻得令人窒息,在少年的懷中憤憤地罵道。
一滴滴汗水不斷地浸濕衣服,天空之中的火海顯得更加的憤怒,一團團不斷地向著地面上的二人攻來。
「血脈連接?是個什麼東西?」
女子在少年的手心畫了畫,鮮紅的血液緩緩冒出來,隨即在自己的手中同樣畫了畫,亦是一道鮮紅的血絲出現。兩人掌心相對,猛地合掌,女子口中輕輕喊道:「結締,血脈連接!」
「師父,你是說葬生錘法竟然是您創的?」少年驚訝不已地看著鬚髮盡白的老頭子,長大嘴巴問道。
老頭子睜大眼睛,眉毛和鬍鬚早已經混合在了一起,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口氣問道:「就說拜我為師不會讓你吃虧吧!」
說完,老頭子的手中多出了一本泛黃的古卷,上面龍飛鳳舞地書寫著「錘法至尊,唯我葬生」八個大字。少年接過手中的古卷小心翼翼地翻開看了看,裡面儘是活靈活現舞動的精妙錘法
柳家大院裡面昭靈塔聳立入天,塔下站著三道身影,男子俊逸,少女竟有著傾世的容顏。昭靈塔裡面突然走出一少年的身影,他奇怪地問道:「乾叔,長生大哥和柳夢潞小姐怎麼也去嗎?」
四人一同離開了睿寧城,踏上了去肅州的路
天玄眼前的畫面不斷地閃現著,許久之後,畫面竟突然消失了,不過,他塵封了
許久的記憶,總算是在最後死亡的關頭甦醒了。
「原來,那才是真正的我!」
黑暗之中,前面突然亮出一個光點,光點不斷地拉近,那裡,竟然是一片黑白分明的世界,在世界的中心之處,兩道小人靜靜地站立著。
「這裡是神識?」天玄太過熟悉眼前的景象了,若不是他自己的神識之內,又還能是哪呢?
突然腳下的大地開始不斷地震動起來,他看見沙土之中竟緩緩冒出來一個巨大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