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門口,大門之內,是一座足足有七層之數的高樓,這座樓不僅僅是高,其佔地面積也十分大。樓頂上有一盞明燈,屋簷四角騰飛,蓋滿了青色的瓦片,往下是四面木雕牆面,每面牆上皆有兩扇窗子,可以看見下方大院。
再往下,每一層都是同樣的木雕牆面,但是窗子的數目也是隨著樓層往下在增加。
天玄跟著顏元一同進入柳家,但是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這座高塔,察覺到其中的異常,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遠遠地,天玄能夠從窗子中看見有眾多的青年少年在盤膝修煉,莫非這裡便是柳家的修煉場所?
「昭靈塔依舊一點沒變啊!」顏元聲音說得極小,只有緊緊跟他站在一起的天玄能夠聽見。
「這塔似乎很奇怪啊!」天玄同樣小聲問道。
聽著天玄這麼一問,這個時候倒是反而舒緩過來,笑道:「不急,以後你會有機會進去的。」
「哦!」
天玄收回視線,開始觀察四周較矮的建築,雖說這些建築比起那座高塔,著實矮小許多,但是這些建築跟街道之上天玄所見的的相比起來,又是華麗了很多很多。
「直接去鑄劍廠吧!」乾叔突然向天玄和顏元說道。
接著又對身邊的一名青年說道:「林晉,你先去跟宗主說一聲我回來了,暫且不要跟宗主說我帶他兩回來的事,晚些時間,我會親自去找他!」
「是,師父!」林晉恭敬地答道,說完便超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了,大家也都各自散了吧!」
「是,師父!」
其餘青年對著乾叔深鞠一躬,都紛紛退去。
天玄兩人跟在乾叔身後,在轉過幾座樓之後,天玄便聽見打鐵的「鐺鐺」聲音,這柳家號稱是睿寧第一鑄劍世家,鑄劍廠究竟會是什麼樣?
「天玄,顏元,你二人今後就住在鑄劍場,平時多加小心,盡量不要跟柳家宗主碰面。」
乾叔語重心長地對二人說道,他同樣是愛才之人,而且一年之後還得靠二人去比賽呢,他可捨不得讓兩人在這其間鬧出什麼事情。
「知道了,乾叔!」想不到顏元立馬答應道。
不過天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失望,怎麼說他都才剛剛從月峽谷出來,本想看看人世間的繁華,若是以後每天都得待在鑄劍廠,那豈不是剛剛從牢籠中出來,又進入另一個無形地牢籠麼?
「不是,乾叔,我們以後都只能待在鑄劍場嗎?」天玄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早在幾日之前,天玄決定同顏元一路,這樣子不僅能幫助到顏元,不至於讓他孤軍奮戰,而且在修煉方面,顏元也能夠指點他,但是要是得一直呆在鑄劍場,那豈不是一件苦逼的事?
「哇,你這麼聰明啊,誰和你講的?」乾叔故作驚訝,笑道。
「靠,不是就好!」
天玄鬆了一口氣,若是這樣的話,那此次故意潛入柳家倒還不是一件壞事。
「想一直呆在鑄劍廠偷懶,別把你美的!」乾叔頓了頓,又接著道,「既然你跟我的比試輸了,就得好好修習鑄劍術,並且贏下一年之後的比賽。」
誰想偷懶了?天玄被搞的一臉無奈,他就怕整天都呆在鑄劍廠沒事做,可是乾叔居然說他想偷懶!
天玄真是無語了,苦笑道:「我沒有這樣想啊!」
「總之,你兩平時就住在鑄劍廠,當然,在不修煉鑄劍術之時,你二人要進入剛剛見到的昭靈塔之中修煉真氣。」
「哦,原來那座塔叫做昭靈塔,是柳家的修煉場所啊!」天玄點點頭道。
「看你們的天賦了,在時機成熟時,我會暫時帶你二人離開柳家,進入深山中將我畢生所學之精華傳授給你們。」
聽到這話,天玄心頭倒是一喜,雖說他一直對乾叔有所防範,但是乾叔深不可測的實力,還是讓他有些敬佩的,若是真的能夠學到什麼玄功妙法,想必一年的時光,能夠讓他變強很多很多。
不過,顏元似乎進了柳家之後,話就變少了很多,對於天玄和乾叔的對話,似乎也不感興趣,就連乾叔說要將畢生所學之精華傳授他們,他都沒有依舊什麼反應。
天玄扭頭看了看一臉沉悶的顏元,也是輕輕搖頭,他多少能夠理解顏元的心情,物是人非,這一走便是幾千個日夜啊。
「好啊,乾叔,我這個人可是非常好學的,能夠得到乾叔真傳,可真是我的榮幸!」他學著拍馬屁道。
「去,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少來這套,除了鑄劍術之外,其他修煉的**你就別想了。」
想不到天玄一下子就碰了一鼻子的灰,竟然一時不再說什麼,抓抓腦袋,只顧盯著前方的鑄劍廠走去。
看到這一幕,乾叔反而笑了,道:「天玄,看你剛進入柳家,心情倒是蠻不錯的嘛,你就不怕我騙你們?」
且不說乾叔是不是騙他的,早晚他跟顏元都是要的潛入柳家的,既然今日有這麼好的機會,而且還能修習到鑄劍術,豈不是一舉兩得?雖說一年的時間長了點,耽誤了他去靈雲山,但是時間越長,顏元解開青靈古玉的機會就越大,他豈能不開心呢?
「嘿!你騙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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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天玄說的倒是實話,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遠在他跟顏元之上,完全沒有道理騙他。
「當然,我也沒必要騙你們!」乾叔雖十分坦然地回答道,但心中多少還是對少年的心性有些佩服。
「前面應該就是柳家的鑄劍廠了吧!」
顏元突然張口說道,前方傳來一片熱浪,而且鑄劍時的敲打之聲也無比清晰起來。
「哇!住在這裡,且不是很熱嗎,而且聲音這麼大怎麼睡覺啊?」
這還沒到鑄劍廠呢,天玄就感覺到了這裡的熱量十分驚人,這鑄劍廠內定有不少人同時在鑄劍,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熱量和這麼大的聲響。
「臭小子胡說什麼,別人都不用休息啊,晚上沒事誰還鑄劍?」
天玄無語了,乾叔肯定是又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又想要偷懶了,索性就不理他了,大步走向前去。
前方正是柳家的鑄劍廠,上百名柳家的弟子正在鑄造兵器,天玄震驚了,從未見過此等壯觀的場面,一個個巨大的鍋爐之中翻滾著紅色的鐵漿,鍋爐的前方同樣還有一桶通紅的炭火,而炭火的一方是巨大的錘煉台,和淬火用的液體。
上百名柳家弟子井然有序,自己忙著自己的活,互不干涉,偶爾有幾句交流,也只是鑄造過程中遇到問題的時候討論一下。
「乾叔,這裡應該不是弟子練習鑄劍的地方吧?」顏元問道,他的見識自然要比天玄廣很多,眼前這些人明顯有一定的鑄造水平,所鑄的應該是真正的兵器,而不是弟子學習的普通模件。
「呵呵!好眼力!」
乾叔讚許地看著顏元,接著有看了看天玄,雖說他目前對鑄造一竅不通,但是以他的天生神力,在錘煉的過程中定然能夠捶打出好材質,所以同樣露出了會心一笑。
就在這時,從前方走來一名相貌不凡的青年男子,他眉清目秀,落落大方,一身白色的長袍,長袍之上有著神秘的金**案,一頭黑色長髮用一隻精美的銀簪子束著。
「柳家鑄劍廠督頭付長生參見凌總管!」那俊秀的男子走到乾叔面前,單膝跪下,恭恭敬敬地道。
「長生免禮!」
天玄盯著這名俊秀男子看了半天,不料這是男子起身,正好與他對視在一起。
「這兩位少年是?」他看見天玄那雙暗紅色的眸子,臉上猛地神色不定,突然頓了一下,驚訝地問道。
「哦,他二人今日才剛剛加入柳家門下!」
「原來如此!」
付長生一邊答道,可是他依舊死死地盯著天玄,搞得天玄又是一陣莫名其妙。
「喂,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天玄不耐煩地問道。
「失禮失禮了,小兄弟如何稱呼啊?」付長生這是才驚醒過來,隨即笑道。
他本就相貌不凡,再加上這溫和的一笑,就算天玄有氣也出不來了,隨即微微搖頭,眼睛瞥向一邊,真不知道,若是一名女子看到這一幕,怕是真要愛上他了!
「怎麼,難道小兄弟連姓名都不肯告知在下嗎?莫不是還在怪罪在下之前的失禮?」
付長生看著頭撇在一邊的天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猶如春天裡的暖陽一樣的微笑。
這世間之人怎麼就這麼喜愛揣測別人的想法呢,之前的乾叔這樣,現在這個人又是這樣。
「當然不是啦,我叫天玄。」
「那天玄兄弟是哪裡人呢?」
「月峽谷!」
天玄低下頭,提到月峽谷,他不禁又想起爺爺來,真是不知道哪個老頑童,現在身在何方。
「月峽谷?」付長生奇怪地問道,那一族人不是應該在萬獸山才對嗎?
「不管你在哪裡,就像顏元大哥說的,我一定會再回去的,爺爺!」天玄陷入沉思,心中暗想,完全就沒有聽到付長生的問話。
「天玄,天玄?」
「啊,什麼?」
「你沒事吧?」
聽付長生這麼一問,一旁的乾叔和顏元也回頭看著天玄。
「我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一點。」
乾叔和顏元自然明白天玄口中的累,隨即他對付長生道:「好了長生,這些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問,你先帶他二人隨便參觀一下鑄造兵器的過程,隨後安排他們在鑄劍場住下。」
「可是總管,新來的弟子不是一直都安排在柳家北苑麼?」付長生奇怪地問道。
「不必過問,按我說的做!」
「是!」
說完,乾叔化作一道青光,射向天玄他們來時的方向。
「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參觀睿寧第一的鑄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