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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睿寧城 文 / 凌子辰

    炊煙裊裊,屋舍儼然,寂靜無人的城郭之外,兩名少年不急不緩地走來。

    那個日日夜夜都出現在夢中的故里,近在咫尺之時,反而不是那麼著急了。

    「終於回來了!」顏元掏出懷中的青靈古玉,激動地說道。

    八年之前,因為這塊玉,自己家破人亡,不得不逃離這片曾經的樂土,躲到草廬村中。八年了啊,少年忍辱負重,不辭辛勞地修煉,為的是什麼?

    那些躲在背後操縱把戲的人們,可知道我終於回來了?

    我會一一拆穿戴在你們臉上的面具!

    「大哥!」

    「天玄,這就是睿寧城了!」顏元恢復以往的平靜,看著這繁華的城池淡淡地道。

    「睿寧城?」

    天玄盯著前方的一間間院落,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與草廬村相比起來,睿寧城才應該是他經歷紅塵俗世的第一站。

    「我們走吧!」

    「……」

    街道之上人們摩肩接踵,人來人往,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看得天玄應接不暇,他從未見過這麼多人,這麼多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東西。

    幾個紮著羊角的孩童在嬉戲打鬧,大人們面帶微笑,一片祥和……

    這就是尋常人的人生嗎……

    「剛出爐的肉包子熱乎了……」

    「鐺鐺…」

    集市中突然有人敲起鑼來。

    「來來來,各位鄉親,這是靈雲山所鑄造的弓箭,大力玄弓。」

    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吆喝起來,在其身後,有五把生鐵鑄造的弓箭整齊的掛在木頭架子上,一旁站著兩名青年男子,其中一名身材高大,四肢發達,而另一名則相比起來瘦弱了一些。

    「哇,靈雲山啊……」

    「靈雲山!」

    人群陸陸續續圍觀起來,窸窸窣窣地談論著。

    「鐺鐺!」

    中年男子又敲起鑼來,空中繼續吆喝道:「各位鄉親,大家都來看一看……」

    「大哥,」天玄叫住前面的顏元,「靈雲山!」

    顏元也聽到了那吆喝之聲,走過來神秘兮兮地對天玄一笑,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怎麼,這麼快就想妹子了?」

    「去去,正經點兒。」

    天玄沒好氣地地瞪了他一眼,逕直向吆喝的中年男子走去。顏元無奈地搖搖頭,跟上天玄腳步。

    「來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我們的大力玄弓就剩下五把了……」

    「常應,常毅,給鄉親們展示一下我們的大力玄弓。」中年男子回過頭向身後的兩名青年說道。

    瘦弱男子抱起一根粗大的木樁,向百米之外的一片空地跑去,而強壯的男子扭扭肩膀,眼神有些遲鈍,從木架上取下一把大力玄弓,試拉了一下。

    玄弓在他手中微微顫抖起來,不過也一點點被拉成滿月形。

    「彭!」

    他放開手中的弓弦,頓時發出尖銳的聲響。

    瘦弱的青年抱著木樁在百米之外停下,他將木樁放在地上,自己則退向一旁。

    「鐺鐺!」

    這時候鑼聲重新響起,中年男子吆喝道:「讓一讓,讓一讓鄉親們,現在就給大家展示一下大力玄弓的威力。」

    人群自動退開一條道,只見身材魁梧的青年取出一支寒鐵打製的箭,搭在箭弦上,將手中的弓慢慢拉成滿月形狀。

    「要開始了,這應該有百米了吧!」

    「是啊,這百米的距離,能射中嗎?」

    「……」

    人群中有人議論起來,而天玄和顏元,顯然也在其中,天玄從未見過這樣熱鬧的場面,已經跟著眾人歡呼起來,不過就連顏元都滿懷期待,看過了靈雲山的美女,還真想看看這靈雲山的弓箭到底威力如何?

    「鐺!」

    「各位,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常應手中的箭,不僅要射中百米之外的木樁,而且還能將它整個射爆!」中年男子一手拿著銅鑼,大聲對眾人說道。

    「哇,真的假的!」

    「不會是騙人的吧!」

    聽他一講,人群中議論聲更加熱烈了。

    「大家肅靜,肅靜,現在開始給大家展示一下玄弓威力!」

    人們安靜下來,天玄也緊緊地看著弦上之箭,瞄準遠處的木樁。

    「唰!」

    長箭刺破空氣,直奔遠處的木樁射去。

    天玄屏住呼吸,他能夠清楚地看見在空中飛行的箭支,似乎這支箭的速度並沒有他相像的快,這所謂的大力玄弓,真的能夠射爆百米之外的木樁嗎?

    不過,就在他思考之際,那支離弦之箭和木樁的距離已經不足十米了,眼看就要射中木樁。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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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箭支射中木樁中心處,頓時那根粗大的木樁立即爆炸成漫天的木頭渣滓,向四方飛去。

    「哇,想不到射出這麼遠的距離,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大叔,你的大力玄弓,我要一把了。」

    看到木樁爆成渣滓,人群中開始有人按捺不住,向購買一把靈雲山的大力玄弓。

    圍觀的人群中不少是衣著華麗,整日游手好閒的富家子弟,他們整日無聊,若是有這樣一把弓箭,想來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也要,我也要……」

    人們開始爭先恐後,對這把充滿力量的弓箭充滿好奇,不知在自己手上,是否依舊還有射爆木樁的神力。

    天玄不解,抓抓腦袋,一把弓箭,至於爭奪得這麼激烈嗎?

    顯然,他是不會明白這些所謂的富家子弟,那種不甘於尋常生活的那種無趣的心情的。

    「大家別急,誰出的價錢高,大力玄弓就是誰的。」

    皮膚黝黑的中年人笑得春光燦爛,他本來打算賣十兩一把,不過見大家爭奪的都快頭破血流了,他頓時想出這麼一個拍賣的辦法,顯然這樣做能讓他夠賺得缽滿盆滿。

    「這傢伙,也太貪心了些吧!」顏元無奈地搖搖頭道。

    「十兩!」

    「二十兩!」

    「五十兩!」

    ……

    價錢竟然抬到了五十兩一把了,這些人該不會真是瘋了吧,顏元心中暗想,五十兩啊,就算是他幫顏老爹每天砍一捆柴,砍一年也掙不了五十兩啊。

    不過他卻看到天玄卻樂呵呵地看著逐漸把價格抬高的人麼,看來是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生活啊!

    轉眼間,價格已經抬到整整一百兩一把了,當價格抬到這個地步之時,大家終於沒有了再往上家價的念頭,最後這五把弓箭,分別由五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帶走了。

    「這傢伙是靈雲山的嗎,怎麼這麼會賺錢啊!」

    看到三人一下子竟然五百兩銀子就到手了,這種賺錢的速度,令得顏元都有些嫉妒了。

    「哎!」

    顏元卻聽到天玄歎了一聲,不禁奇怪地問道:「你小子幹嘛唉聲歎氣?」

    「我在歎息這位大叔真是不值啊,這麼厲害的五把弓箭,竟然只跟別人換了這麼少的銀色的東西。」

    聽了天玄這話,顏元簡直要被他氣瘋了,還好這小子胡言亂語沒被別人聽見,不然還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你腦袋被門擠了!」顏元很無語笑罵了一句。

    「什麼,人很擠?」

    人聲鼎沸,天玄竟也沒有顏元的笑罵。

    圍觀的人們逐漸散去,三人收好銀子,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之時,天玄衝了上去,小聲對中年男子說道:「等等,大叔,請問你們真是靈雲山的弟子嗎!」

    「哈哈哈,這還能有假,小兄弟,你剛才看見我靈雲山所鑄造的弓箭的厲害了吧。」中年男子大聲笑道。

    「可是靈雲山上不都是仙人居住的嗎?看你們似乎……」天玄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可這三位越看越覺得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而且照顏元的說法,靈雲山上還不都是些貪財之輩?

    凌沁那絕美的容顏不禁又浮現在天玄腦中,那輕盈飄逸的一身藍衣,還有那一頭烏黑發亮的秀髮……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到底誰在外面亂講的。」三人不禁都證了一下,最後中年男子故作淡定地說道。

    「唉,等等,臭小子你這話到底幾個意思?」較為瘦弱的青年放下手中的箱子,惡狠狠地盯著天玄說道。

    中年男子終於反應過來,捲起袖子,直接朝天玄走來。

    「小子,你不會是想來騙我的錢吧?常應,常毅,教訓教訓這個亂說話的小子。」

    天玄慢慢握緊拳頭,不管對方所言是不是真的,只要一動手,就能夠見真章。不過就在這時,顏元衝了過來,他按住天玄,臉上恭敬地對三人說道:「抱歉了,前輩,小弟年不更事,一時胡言亂語得罪了前輩。」

    三人聽到顏元的話,頓時停下了腳步,之前較小的少年面對三名大人都臨危不懼,想必不是一般少年,更何況這時候又來了一個顏元呢!

    顏元頓了頓,繼續道:「靈雲山上都是些義薄雲天的濟世高人,想必前輩不會和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計較吧!」

    「小兄弟說的哪裡話,我靈雲山怎會為難一個孩子呢,剛剛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他,給他個教訓罷了!」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說道,並示意身後兩名青年繼續收拾東西。

    「教訓一下也好!」

    顏元假裝在天玄身上拍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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