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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身世 文 / 凌子辰

    林子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餘人的屍體,顏元拔出插在青衣男子胸口的銀色長矛,男子撲通到地,血順著傷口流了一地。

    「你,何時……學得……」男子口中流出鮮血,艱難地說道。

    顏元面無表情的,淡淡地說道:「血債血償,一個也跑不了!」

    「你……」

    男子話未說完,頭顱往後一靠,便是死去。

    「哼。」

    顏元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銀色長矛拋向天空,銀矛化作一道白光,射入顏元體內。

    他飛速走到天玄面前,伸出右手,問道:「傷勢如何,沒事吧?」

    「哎,想不到顏元大哥竟然能夠運氣,不過一招就打敗他,這也太誇張了吧。」天玄一聲自嘲道。他同樣伸出右手,握住顏元的右手,被拉了起來。

    「誇什麼張,是你我的戲配合得太默契啦,他太過輕敵,再加上我精準地刺中他的心脈,才能得手的,不然就是兩個我也別想碰到他一根汗毛;不過看你還能開玩笑,應該並無大礙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顏元面帶微笑,說道。

    天玄將上衣脫下,露出一塊塊肌肉,在他胸口處有一塊淤青,他搖搖頭,若是在以前,就算是比這樣還嚴重的傷勢,只要爺爺的一顆雲香果,就能快速恢復,看來真是離開了爺爺的庇護,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顏元大哥,那個人是你三叔?」天玄光著膀子,檢查著淤青之處問道。

    「待會兒再說吧,回去的路上我再告訴你。」

    顏元撿起地上已經變形了的黑色砍刀,將銀色的真氣注入其中,縱身躍起,朝著一顆粗大的樹橫著豎著劈出數十刀。

    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的數十刀之後,眼前的大樹消失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相同長度的木柴,嘩啦啦地落下來,整齊地擺放在地上。

    天玄簡直是看的驚呆了,口中念叨:「感情這傢伙真是來砍柴的,而且這砍柴速度,這片林子遲早要被他砍光,太專業了吧。」

    片刻之後,一大堆木柴整齊地擺放在顏元面前,他又從附近找來幾條樹籐,一手握住籐條一端,對著那堆整齊的木柴射出去,籐條便自己將木柴牢牢地捆住。

    「天玄,我們回去吧,待會兒我帶你找村長看看你的傷。」顏元一手抓住籐條,將那捆木柴扛在肩上說道。

    「好吧!」天玄也不在意胸口的傷,迅速穿上衣服道。

    林子中再度恢復了寂靜,一隻大膽的黑色巨鳥率先飛進充滿了血腥味的林子,它落在顏元砍掉的樹枝上,對著躺在地上的十餘道屍體低鳴一聲,展開巨大的翅膀一扇,騰空而起,飛上浩瀚的天際,消失不見。

    兩名少年悠閒地穿梭在茂密的林子中,一名年紀較大一些少年扛著一捆巨大的木柴,卻是面不改色,形同無物,而另一名較小的少年則不時摸摸胸口處,神情並不輕鬆,不過他盡量忍著疼痛,跟上較大的少年的腳步。

    「天玄,你還好吧?」顏元發現天玄的腳步有些踉蹌,問道。

    天玄笑笑,道:「這種小傷不算什麼,倒是顏元大哥不是要告訴我那些人的來歷麼?」

    「那好吧,你若是沒事的話,不過故事有些長,你可得耐心些了。」顏元也是笑道。

    「剛才的青衣男子確實是我的三叔,不過他和我二叔都是些人面獸心的傢伙。」顏元頓了頓,又道,「那時候我才有七歲,三叔帶我出去遊玩,結果一群黑衣人圍住了三叔,把我給帶走了,三叔回去通知我爹,說為首的黑衣人讓他帶上青靈玉上聚蝕山來換人;我當時被鎖在山頂的一間小屋中,當爹找到我時,他身上已經多出受傷,血流不止,爹爹把青靈玉交給我,只告訴我這枚玉珮事關重大,一定不能讓別人得到,不一會兒又有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不過好在他們並沒有聽見爹和我說的話,他們又把爹給抓走了,沒想到那竟然是我見爹爹的最後一面;我乘亂逃了出去,急忙逃回家中找人去救爹,可是這時三叔和二叔竟然都不在,我只能隨便叫了幾個下人去救爹,可是在去的路上,就遇上了二叔和三叔抬著爹爹的屍體回來了。」

    顏元邊說著,眼眶已經紅潤起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拳頭已經不自覺的握緊,一股殺氣自然而然的從體內傳出,壓得受傷了的天玄有些呼吸困難。

    他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又緩緩道:「就在那天回去以後,二叔和三叔就翻箱倒櫃,在家中四處搜尋玉珮的下落,不過到最後都沒有找到;我悄悄躲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想不到爹最後竟然是被二叔和三叔一起給打死的,而且這一切都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就為了這麼一塊玉珮,都不顧這麼多年的兄弟之情,他們簡直禽獸不如。」

    顏元已經難以控制情緒,破口罵著兩人。

    天玄看著他,心中也是難以平靜,他只有爺爺一個親人,總是難以完全體會到顏元此刻的心情。

    他輕聲地問道:「那後來你就逃了出來?」

    「不,當時我並未逃跑,而是一直在默默等待機會為爹爹報仇,可是幾次明明暗暗的下手都沒有得手。我把玉珮藏好,沒多久他們果然反應過來玉珮可能會在我身上,所以他們趁我不在時把我的房間搜了幾遍,而且在每天夜裡都會來搜我的身。過了幾天他們依舊沒有找到,無奈之下只好先將我爹下葬。那天我跪在爹爹墳前,小聲的請求爹的原諒,我沒有能力為他報仇,我決定要帶著玉珮離開這裡,去尋求力量,否則的話別說為爹報仇,就連爹交給我的玉珮都會遲早被他們找到;我跪在爹墳前發誓:我一定

    會來回解開玉珮之謎,給您報仇。

    「在回去的途中,我逃進了那片茂密的森林,可依舊聽見身後不少人喊著我的名字,我就頭也不回地拚命跑,一直跑一直跑,根本就不知道跑了多遠,只是當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昏倒過去。當我醒來時,就已經躺在顏老爹家中,而我也只是告訴老爹我只是跟父母走丟了,又幾天沒吃東西,才會餓昏過去;老爹當時看我可憐,便先收留下我,可是許久不見我父母來找我,老爹後來才收留了我做兒子。至此以後,我便每天在林子之中獨自修煉,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回去的。」

    天玄聽得入神了,想不到眼前這位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有著這樣悲慘的身世,又不禁想到自己,同樣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一個背負著殺父之仇,一個執著地要弄清自己的身世。

    「對不起,顏元大哥。」天玄感到慚愧,低聲道。

    「呵,這沒什麼,那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雖然你年紀小,但我知道你卻同樣也是有著故事的人。」顏元呵呵一笑,問道。

    天玄點點頭,對於顏元,他不僅好奇,更多的是好感。

    他緩緩說道:「既然顏元大哥把自己的身世之謎都告訴了我,我自然也不該有所隱瞞,從你怕連累我,連累顏老爹和草廬村的人,決定自己一人偷偷離開村子,去埋伏黑衣人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義之人。」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沒理由讓你和村子裡的人再受牽連,但現在你還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顏元搖頭道。

    「我自小就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只有一個整天讓我修煉的爺爺,顏元大哥,我可以自己叫你大哥嗎?」天玄認真地對前方的顏元說道。

    「當然可以,既然我會告訴你我以前的事,說明在我心裡已經不拿你當外人了。」

    「那我以後直接就叫你大哥啦!」天玄一改之前的老成,興奮地道。

    「那當然啦!」

    「是大哥,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事情。」天玄小臉上不禁有些紅潤地道,「今年我十三歲,我和爺爺一起住在月峽谷,十年來爺爺每天都會幫助我修煉**,卻從不教我練氣運氣,我也一直不明白爺爺為何這麼做。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問爺爺我爹娘的事,但直到前幾日爺爺才答應我,如果我能通過他的三項考驗,他就告訴我的身世,並讓我去尋父母,於是我通過了前兩項,可第三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實在太難了,儘管爺爺給我十年的時間,可是我依舊沒有絲毫把握。」

    天玄口中雖有責怪爺爺的口氣,可他神情卻滿是懷念之色,只是不知道離開了月峽谷後,這個自己眼中的老頑童會去哪兒呢。

    「放心吧,既然還有十年,那一切就都還有機會,大哥會盡全力幫助你的。」顏元停下身來,用手摸著天玄的腦袋,笑著道。

    「嗯!」

    天玄笑著點點頭,不經意之間摸到胸口的淤青之處,卻並不覺疼痛,他悄悄拉開衣服,低頭看看,有著晶瑩透明的液體從他體內冒出,這些液體逐漸將淤青包裹起來,一點點恢復他古銅皮膚。

    這正是雲香果產生治癒效果的液體,天玄自己也沒想到居然會想啥來啥。其實天玄不知道,雲香果吃到一定多的數量之後,服用人的自身便會攜帶有一定的自愈效果,年齡越小效果越好越明顯,而且雲香果的神奇之處,還在於身體不會產生抗藥性,吃的越多,效果就越好。他也不知道,爺爺從小幫他打通週身經脈,不僅是增加肉身的強度,便於修煉,還有就是讓他的身體能更好地吸收雲香果的藥力。

    兩人邊走邊說,轉眼間,草廬村已經映入眼簾,稀稀疏疏的十於間茅草屋,安靜的坐落這一塊寧靜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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