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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較量 文 / 凌子辰

    東方呈現魚肚白,幾隻早起的鳥從樹林裡飛出來,劃過天邊。村子裡也陸續有人下到地裡,清晨的露水打濕了衣袖。

    顏老爹打開門,拿出一張長毛毯,輕輕蓋在熟睡中的天玄和顏元,之後便獨自披上一件粗布衣,朝著屋後的菜地裡走去。

    太陽漸漸升起,均勻透徹的陽光灑在兩人臉上,兩人這才不時摸摸臉,舔舔嘴,緩緩睜開眼睛。顏元掀開毛毯,站起身來,見到家門開著,便明白是顏老爹幫他們蓋上毛毯。天玄抱起有些陳舊的毛毯,抬頭便看見顏老爹拎著一捆青菜,踉踉蹌蹌地走來。

    顏元連忙趕過去,一手幫顏老爹拎著青菜,一手扶著他的手臂道:「爹,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您身上有傷,這些事我來做就行了。」

    「孩子,倒是你們昨晚一宿都守在門外,肯定是累壞了,爹沒事兒,拿點才還是可以的。」顏老爹則看著他道。

    天玄看著顏元父子相互攙扶著走來,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羨慕之感。

    「顏阿伯。」

    天玄恭敬地向顏老爹問好,他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顏元很是尊敬,所以對於收養顏元的老爹就更是敬重了,且不說他連自己的身世父母都不知道。

    「嗯,孩子,昨晚累壞你了。」顏老爹一臉慈祥之色,關切的道。

    天玄輕輕咬了咬下嘴唇,微微搖頭道:「沒事的阿伯。」

    「孩子,跟阿伯回屋去。」顏老爹拉著他的手道。

    顏元先行拎著青菜進了屋子,顏老爹則拉著手抱舊毛毯的天玄跟著進了屋。

    顏元找來打火石,燒起火來準備做早飯。顏老爹拉著天玄坐下,道:「孩子,阿伯聽你顏元大哥說你沒有找到父母,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跟你顏元大哥一起。」

    天玄搖搖頭,臉上有著難以述說的表情,不過隨即這種表情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面孔,他緩慢地說道:「阿伯,我並不是嫌棄什麼,只是我,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一邊燒火的顏元聽到這話,也是淡淡一笑,輕輕點點頭,對顏老爹說道:「爹,您也不用勸他了,雖然我和他認識不久,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都很固執,是不會輕易就放棄的。」

    顏老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雖然他從小就土生土長在草廬村,但對外面的世界,瞭解的也並不是很少,縱然眼前的這個少年所具有再強能力,前方的道路,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十分艱難的。

    「來來來,天玄,嘗嘗顏元大哥的手藝。」

    顏元端著兩碗青菜粥過來,清香之氣充滿了小小的草屋內。

    「哇,好香啊,」天玄有些迫不及待,「謝謝顏元大哥。」

    這種清淡的素食,天玄以前倒是真沒吃過,爺爺給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烤野山雞或者燒野豬,雖然偶爾也會吃一點野菜,但是爺爺的手藝倒是真不咋的。

    顏元遞過一雙筷子,不過天玄根本就懶得用它,將它放在一邊,抬起碗直接把裡面的青菜粥喝了個精光,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

    青菜粥雖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三人卻是吃的津津有味,甚是幸福,全然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顏老爹突然皺起眉頭說道:「元兒,你知不知道那伙黑衣人是什麼來歷?」

    顏元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搖頭道:「爹,有我在沒事的。」

    他雖然一臉淡定,但他卻明白,這夥人是衝著他身上的玉珮而來,而且這僅僅只是開始時的探測,派來的都是些小嘍囉,既然那夥人已經查明玉珮在這裡,必然會再次前來搶奪玉珮。

    「阿伯,顏元大哥,我本來打算今天早上就走的,不過我現在決定了,我要幫顏元大哥解決這件事情再走,我們既然是兄弟,自然應該有難同當。」天玄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對暗紅色的眸子,開始閃爍著微光。

    感受著他們二人之間的父子情,顏元與自己的兄弟情,這些都是天玄不曾感受過的,他心頭不禁湧出一絲暖流,流過他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

    「天玄,你,」這次卻是顏元不同意,「相信我能夠處理好這些事,而且我怎麼可以耽誤你的行程呢。」

    「大哥,你也應該相信我,雖然我入世不深,但也懂得知恩圖報,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我知道你怕那伙黑衣人會牽累我,可是我也正因為相信你,才和你講我是出來歷練,尋找力量的,這種事我求之不得,又怎會懼怕他們呢。」

    天玄的看似可愛的臉上卻安靜的有些可怕,如同風暴來臨之前的寧靜。

    而顏元聽到他的話,竟然無言以對,不禁感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不光光是和自己有些相像,其心思的縝密就連自己都是有些自歎不如,而且他隱藏的能力絕非僅僅自己看到的那些而已。

    「看來我再多說的話,就太辜負你了,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吧。」顏元說完,一聲大笑。

    隨即他又對顏老爹道:「爹爹,我給您去砍些柴火回來,您好好在家中休息吧。」

    顏元從門後取出一把黑色砍刀,又對天玄說:「天玄你就和我爹在家好好休息吧。」

    「好好啊。」

    天玄竟然爽快的答應了,連顏元都是有些驚訝。

    顏元拎著黑色砍刀,迅速離開屋子。但是他去的方向卻不是先前搜捕黑衣人和遇到天玄的方向,而是正好

    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他穿梭在林子之中,身形如同生長在森林裡的猛獸,敏捷而強壯有力。

    不過他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微微回過頭看了一眼,嘴角留下淺淺的笑容,便猛然間提速,那速度之快,竟然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哈,那就比比看吧!」

    顏元右腳踏過一根粗大的樹枝,手中黑色的長砍刀一揮,擋在前面的樹枝便緩緩落下。樹枝落地之時,他的身影早已經出現在數十米之外。

    不過儘管這樣,他身後的那道身影卻是並沒有被拉開多少距離。

    而那道身影,便是先前答應他留在家中的天玄,此刻天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微笑,急速向顏元追來。

    但天玄也是此刻才明白過來,即使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顏元的能力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親自和他較量後才知道他究竟隱藏了多少,又或許,就是現在,他也依舊還有所隱藏。

    天玄傾盡全力,卻依舊跟顏元還差一步之遙,不過越是趕不上,他心裡就越是開心。試想第一次出月峽谷就找到了這麼強勁的對手,而且不管是年紀還是實力,都和自己相差不多,跟何況在這個年少輕狂,好勝心極強的年齡,天玄又怎會放棄和他一較高下的機會呢?

    「嘩啦啦。」

    顏元手起刀落,又是一根粗大的樹枝被斬斷,茂密的樹葉遮住他的身形,樹枝緩緩落下,顏元早已經消失在天玄的視線裡。

    看不見顏元的身影,天玄反而不著急了,放慢速度,當樹枝剛好落在地面上時,他也剛好達到樹枝落下的地方。

    樹枝足足有天玄的大腿粗,不過卻被顏元手中那把看似不怎麼鋒利的黑色砍刀一刀劈斷,斷裂之處留下傾斜的長面,足見顏元力量之大。

    「嗖!」

    天玄背後高大的樹上傳來風聲,一把長長的黑色砍刀正對著天玄劈來,持刀之人,便是消失不久的顏元。

    天玄右腳勾住地上粗大的樹枝,往後一拉,樹枝便壁筆直衝向那把黑色砍刀。

    看是粗大結實的樹枝,在那把黑色砍刀面前卻如同豆腐一般,順著樹幹而下,被一刀劈開,分成兩半,安分的落在地上。

    雖然天玄這一招並未擋住顏元的攻擊,但就在砍刀劈開樹幹,樹葉正好擋住顏元的視線之時,天玄的身形也像顏元之前一樣,消失在原地。

    手持砍刀的顏元站在原地,在其頭頂上方,強勁的風聲響起,他右手迅速帶起砍刀,左手接住另一端,平放著在頭頂。

    「鐺!」

    天玄右腳臨空劈在刀身之上,發出精鐵之聲。

    面對如此凌厲的一腿,顏元雙腿微躬,兩隻強壯的手臂上也浮現出一條條蠻橫的肌肉,硬是將其擋下。腿風散盡,天玄倒翻出去,落在顏元對面,而顏元放下手中的砍刀,不禁微微搖頭,那厚厚的精鐵打製而成的砍刀,竟然在承受了天玄凌厲的一腿之後變形了,整個刀身彎曲了不少。

    顏元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砍刀扔在一邊,拳頭緊握,擺出一副戰鬥的姿勢。

    「來吧!」顏元大聲喊道。

    果然他話音剛落,天玄的身影對著他爆射而來,那只拳頭過處,依舊撕破空氣,帶起一陣拳風,而其所帶的力量,看著竟然也絲毫不比先前的一腿弱。

    顏元右腳微微退後,雙腿弓成馬步,右手成拳,也是一拳對著天玄的拳頭硬硬轟去。

    「彭!」

    兩隻拳頭都攜帶著強勁無比的拳風,對轟之時,發出巨大的聲響。

    拳風肆意的吹亂兩名少年的頭髮,只是兩人身影皆是未動過一步。肌肉之中所隱藏的力量,都是傾盡全力地爆發出來。天玄隱約間感覺到顏元所修煉的肉身跟自己竟是十分相似,他猛然收力,拳頭被顏元震開,接著便是被一拳轟在胸膛之處,倒飛出十米之外。

    顏元急忙朝他衝過去,扶他起身,問道:「天玄,沒事吧,你幹嘛突然間收力啊?」

    那一拳儘管顏元感到不對勁,但是箭已出弦,又豈是說收就收的。

    「哈哈,果然跟顏元大哥還是差了一點啊!」天玄起身揉揉胸口,笑道,卻也不回顏元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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