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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肉搏龍蜥 文 / 凌子辰

    月峽谷一塊光禿禿的地上,爺爺望著盤膝打坐的少年,眼中多了些迷離,不知不覺竟已是老淚縱橫。

    此時天玄盤膝而坐,在吃了雲香果後,他的頭頂不一會兒出現了一朵潔白無瑕的雲朵,在其柔軟深處,醞釀著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液珠,搖搖欲墜。

    液珠形成後,便滴落在天玄紅腫燒傷的皮膚上,瞬間被皮膚吸收。

    雲朵深處的液珠越來越多,形成後立馬就滴落在天玄身上,儘管這些液珠猶如綿綿細雨,但卻每一滴液珠都精準地落在天玄身上,不曾落到別處,而且只要接觸到天玄的皮膚,馬上就被吸收乾淨。液珠被吸收後,便直接進入他的經脈,並遊走於週身穴位,匯聚於受傷之處,溫潤著天玄的的傷痛之處。

    他的皮膚如同乾涸許久的土地,那一道道裂縫,將晶瑩的液珠全部納入,滴水不漏。在吸收了不少液珠後,泛起一道淡淡的瑩光,而先前背上被地火灼燒之處,傷口一點點癒合,逐漸恢復原來的古銅色。

    片刻之後,雲朵的體積比起先前形成之時,小了差不多一半,但深處聚集形成液珠速度絲毫不減,液珠落到天玄皮膚上,卻依舊如同泥牛如海,不見身形。

    天玄的小臉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顯然是忍受了不小的痛苦,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在短時間內治癒傷痛呢!

    手中印法再變,調整呼吸,又加快了吸收液珠的速度,而那一朵潔白無暇的雲,也是迅速縮小著。

    呼!

    雲朵消失,最後一滴晶瑩剔透的液珠被吸收後,天玄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在他皮膚上,那層淡淡的藍色光芒,也是一點點遁入他的體內,清風掠過之處,一絲絲清涼舒適之感傳遍週身。

    天玄起身,揚起嘴角,微笑著看向身後的爺爺,而後者也正一臉滿意地看著他。

    「也不枉費這十年的修煉了,十年之間,我用真氣幫你疏通經脈,強化骨骼,如今你這吸收雲香果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換作一般人,少說也得三五個時辰,而你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老夫我還真有一手啊,哈哈哈!」爺爺高興地捋著花白鬍鬚說道,不過前半句還還沒誇讚完,後半句就已經誇耀自己了。

    「嘿嘿嘿,」天玄擺出一副崇拜的樣子,跑過去笑著說道,「爺爺,你最厲害啦,第二項吧,第二項……」

    「好好!真怕你了……」爺爺摸著他的頭,「都恢復了嗎?」

    「都好了,好了!」天玄點點頭。

    「那好吧,既然如此,開始第二項吧。」

    爺爺右手凝聚起一團紅色真氣,一拳重重轟在月湖之上。

    水霧散開,湖面之上,一顆碩大的黑色腦袋咕嚕從水中鑽了出來,兩顆黑色的眼珠子看著岸上的一老一少。

    「爺爺,怎麼又是小黑,你不會又讓我跟它角力吧!」天玄看到這第二項,竟然不滿意地抱怨道。

    「你就急性子,再看看,這回會讓你夠受的!」

    爺爺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隨即捏了捏他的臉蛋,示意他再看湖面上。

    那湖面上,一顆巨大的腦袋突然露了出來,那是一條黑色的龍蜥幼宰,正在慢悠悠爬出來,浮在水面上。

    之後,在其附近,咕嚕咕嚕冒出一串氣泡,又有一顆白色的大腦袋探了出來,這是一條白色龍蜥,比起先前黑色那條,體積大了不少,不過依舊也只是一隻幼年龍蜥。

    「唵……」

    黑白兩隻龍蜥頭對頭,黑白兩色的鱗甲光澤閃爍,將大腦袋相互頂了頂,發出幾聲低吼。

    「小白可是會用運氣的,可爺爺都沒教我運氣之法!」

    看到他不滿意的模樣,爺爺卻是一臉奸笑,說道:「你不是害怕小白吧!」

    「這個自然不是,你就等著看吧!」

    天玄抬起頭,即使無法使用真氣,但是一隻龍蜥的幼崽,又怎能挫傷少年的銳氣。

    「那就打敗它們,之後還有第三項考驗,若是你無法通過,你的問題就過些年再問吧!」

    「霍!」

    少年眼中雖有些擔憂之色,可並不能掩蓋他骨子裡的自信,臉上笑容浮現,靜靜看著黑白兩隻龍蜥。

    平靜的湖面上,緩緩蕩漾起淡淡的漣漪,那兩隻龍蜥縱身一躍,瞬間便落在天玄的小身板之前。

    「來吧,小黑,小白!」話音剛落,天玄擺出一個防禦姿勢,左腳斜跨,略微彎曲,左手成掌,右手則握拳。

    黑色龍蜥動了,它抬起偌大的前肢,毫不客氣直接朝天玄撲來,而白色龍蜥的腹部則有一團淡淡的白光,一點點匯聚著。

    啪!

    灰塵四起,黑色龍蜥撲了個空,卻早不見天玄蹤跡,隨即將長長的大尾巴臨空一橫,掃向剛剛落地的天玄。

    天玄也不閃躲,看著那黑色的大尾巴橫在面前,直接用雙手緊緊抱住大尾巴,不過這力量之大,也是把他的身體甩往一邊。

    「哼,抓到你了!」

    天玄腳底猛然生力,雙臂死死抱住龍蜥的尾巴,少年神力,這一刻竟讓得它動彈不得。

    「啊……」

    在天玄看似並不粗壯的兩隻手臂,頓時佈滿一條條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天玄

    右腳為軸,竟然直接將碩大的龍蜥往左邊甩了出去。

    黑色龍蜥翻滾出數米開外,翻滾了幾下,擺了擺大腦袋,卻彷彿沒事一般。

    「糟了……」天玄一聲驚呼。

    就在他抱起黑色龍蜥將它甩出去之時,在他身後的白色龍蜥已將之前凝聚的真氣,凝成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正朝自己轟來。

    「躲不開了!那麼只好……」

    天玄握緊拳頭,古銅色的皮膚之下,一條條恐怖的肌肉顯現出來,而他右臂彷彿比起之前整整大了一倍。嘴角上揚,露出自信的微笑,一拳直接對著光球轟去。

    白色的光球遭到轟擊,也是征征停在半空,被天玄的拳頭轟擊之處,狂亂的真氣肆意溢出,將他黑黑的長頭髮吹得凌亂,不過同時也直接將天玄的拳頭劃破,殷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流下。

    「嗷嗷!」

    白色龍蜥低聲吼著。

    天玄察覺到一絲古怪,光球球心處突然出現了一點極為刺眼的亮斑,而這一點亮斑,不過數息時間,就已經充滿了整個光球。

    「不好,要爆炸了……」天玄心中暗暗叫苦,瞅著爆裂的白色光球道。

    「彭!」

    那顆刺眼的光球爆炸開來,一道又一道白色刺眼的真氣衝擊波將天玄震飛出將近數十米之遠,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之上,不過好在他身體異於常人的強悍,這樣的撞擊,到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呵,大意了,得先解決小白才行!」天玄舌尖添了添嘴角的血,淡淡地說道。

    白色的龍蜥腹部,又是一團亮白的真氣緩緩凝聚著,而之前被天玄甩了出去的黑色龍蜥這時也已經爬到白龍蜥前面。

    黑色龍蜥擋在前面,長長的身子蜷縮起來,黑色堅固的鱗甲一片片倒刺而起,盯著前方的少年。

    這時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樹影搖曳,落葉紛飛,輕輕飄落下來。

    天玄雙指夾住一片飄落在面前的枯葉,看了看兩隻龍蜥,抬起手將枯葉急射而出,枯葉未落,天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黑色龍蜥前面不遠處,天玄腳底輕點,一個空翻,朝著白色龍蜥飛去。

    就在天玄剛剛落地之時,黑色龍蜥蜷縮的身體一瞬間彈射而出,張開大嘴巴咬向天玄。

    「哼,來得正好!」

    天玄不退反進,雙膝跪地,身子後斜,龍蜥的身子便從他頭頂飛了過去。就在龍蜥的腹部正好要越過他頭頂之時,他握緊的右手一拳轟在龍蜥尾部上三寸的地方。

    「嗚!」

    黑色龍蜥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後半身便翻騰而起,在空中旋轉一圈倒在地上,塵土飛揚。

    「臭小子深知龍蜥的弱點所在,又是一招打敗小黑!」爺爺在一旁笑著說道。

    這十餘年中,爺爺不光是給天玄疏通百脈,鍛造肉身,在閒暇之時也是將各種魔獸的強處及弱點分析給他聽,這其中必然也包括了龍蜥這一防禦及強的魔獸,這只黑色龍蜥弱點便在腹中尾部上三寸,一般龍蜥不會輕易暴露此處,而且會在此處凝聚厚厚的真氣盾,不過這只黑色龍蜥顯然跟天玄一樣,體內沒有一絲真氣,被一拳擊中後,恐怕無法再戰鬥了。

    天玄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白色龍蜥,後者腹部一團真氣還在凝聚著。

    白色龍蜥抬起頭,微微張著大嘴巴。

    「小白,你再放水試試!」這時天玄爺爺抱著雙臂,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天玄扭頭鄙視地看了這個老不正經的爺爺,無奈的遙遙頭,不過此刻白色龍蜥,聽了他這話後,全身白色鱗甲上真氣緩緩遊走,泛起淡淡的白光。天玄看著白色龍蜥蜴身上的變化,笑道:「小白,那就看招吧……」

    白色龍蜥擺擺大腦袋,一聲低吼,不過下一刻天玄便早已消失在它視線。

    刺耳的風聲從背後傳來,天玄拳頭帶起的拳風被龍蜥感知到,隨即它蜷縮成一個大球,背上堅硬無比的鱗甲一片片全都倒立起來,活像一隻巨大的白色刺蝟。

    白龍蜥的這種防禦,以守為攻,堅硬的鱗甲,本就是一件利器,再加上它已經能夠凝氣聚氣,將真氣送入鱗甲,不僅能保護鱗甲,更是加強了鱗甲的防禦。

    不過從後方急速衝來的天玄,雖只是十於歲的孩童,但天生神力,而且經過爺爺十年的訓練,他又怎會是一般人能比。

    面對龍蜥的變化,天玄倒是並不驚訝,反而再度加速,結實的拳頭帶起拳風朝白龍蜥轟去。

    轟!

    那帶著巨大力量的拳頭直接轟在白色鱗甲上,但那鱗甲依舊泛著淡淡白光,紋絲不動,倒是天玄的拳頭,已經被尖銳的鱗甲刺破,血滴下落。

    對此天玄卻無暇顧及,在拳風消靡之際,白色鱗甲急速生長,如同一根根春筍,猛然刺向天玄。

    一根根鱗甲所化的長刺,直指天玄而來,這些長刺由龍蜥鱗甲所化,也是堅硬無比,天玄手無寸鐵,無奈之下只好腳尖輕點長刺,騰空翻起,退向後方。

    「小白果然比小黑棘手得多!」天玄單膝跪地,左手住著膝蓋,瞄了瞄右手的傷,自己淡淡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無法凝氣聚氣,若是無法接近龍蜥,他是沒有辦法打敗它的,而剛才好不容易才到龍蜥身邊,這一下前功盡棄,又得再想辦法靠近它

    了。

    突然天玄抬起頭,這時十歲少年的面龐上,卻再無一點孩童的稚氣,而是淡淡的微笑,微笑之中透著自信,劃過嘴角。

    不遠處的龍蜥,這時完完全全變成一隻巨大的刺蝟,在其後方的空氣一陣暴動後,巨大的刺球急速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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