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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冬雨中的入院試(五) 文 / 逐浪

    第二十七章 冬雨中的入院試(五)

    東方發白。

    朝陽在出現了一刻鐘之後便被烏雲所遮掩,注定了這次的入院時會在冬雨中開始和結束。洗漱完畢的三十二位考生神情各異的隨著於天向清韻院的深處走去。

    經過一片樹林,他們來到一座半圓形的建築前。

    這座半圓形的建築佔地極寬,外牆均由青石砌成。一眾考生順著石階走入建築之內,一個四四方方的石塊砌成的擂台立於正中,四周是三層高的樓閣環繞。

    這便是今次對戰的地點,觀星閣。

    在觀星閣三樓的一個房間之內,茶几之上,早已經沏好了一壺上好的龍井。

    「老師,今日您怎麼不喝酒了?」王風問道。

    「對戰結束之後,要下去講上兩句,要是被人聞到一身酒味,豈不是壞了清韻院的名聲。」汪夫子今天特意換上了一身新衣。

    王風的臉上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道,誰不知道您是渭城遠近聞名的酒鬼啊。

    鳴鐘悠揚的響起,入院試最後的對戰,在這個雖然下著雨但並不寒冷的冬日正式開始。

    第一場,由在前兩輪排名第一的莫離對戰排名最後的一位考生。長髮青衣的墨家少年神情自若的站上了擂台,等待著挑戰者的上台。誰知道那位排名最後的高大少年並未從人群之中走上擂台。而是舉起了手,對著於天喊道,「我棄權。」

    場間一片嘩然,於天問道,「你確定?」高大少年點了點頭。

    「五兩銀子。」於天向他伸出了手。

    高大少年面露驚訝之色,不解的問道,「這是何故?」

    「你的對戰對手在昨日就已經確定。」於天怒道,「既然你選擇棄權,為何昨日不曾提出。這五兩銀子,是你昨晚的房錢。」

    高大少年面色略顯尷尬,從懷中掏出了銀錢遞了過去,然後,便跟隨著院守向清韻院門外走去。

    「後面再有棄權者,十兩銀子。」於天對著剩下的考生正色道。

    …….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棄權,連對上莫離的勇氣都沒有麼?」王風望著樓下的擂台說道。

    「太年輕了。」汪夫子輕聲說道。

    「是有些年輕了。」王風贊同道,「心志上還需要磨練啊。」

    「我說的是你。」汪夫子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那高大少年來自何處?他來自秦家,這秦家與墨家向來交好,他這樣做,是為了幫莫離保存實力。你看他在離開時,毫無懊悔和可惜之情。」

    …….

    對戰繼續,第二場的比試是由排名第二的廖永安對戰排名第三十一位的一位考生。這場比賽同樣懸念不大,廖永安的實力在這一次的入院試中足以傲視群雄,只是,有了第一場的教訓,這位考生沒有再選擇棄權。但是,也僅僅只是幾十息的時間,他便敗下陣來。他甚至連廖永安的衣襟都未碰到,便已落敗。

    御劍術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任何的意外,排名前兩位的考生極其輕鬆的進入到前十六名。

    第三場,由排名第三的張三水對戰排名第三十位的陽晨風。從排名上看,這仍然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與清瘦的陽晨風相比,張三水顯得要高大很多。他拖著一根鐵棍,走上了擂台。

    但此刻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陽晨風的身上。

    因為,在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傘。沒有人會選擇傘作為自己的武器,但眼前這個少年偏偏拿著一把傘,這是一把極普通的傘,看上去與一般的傘無異。

    不知何故,寧海很希望這個清瘦的少年能贏下這場比試。

    擂台之上,第三場比試開始。張三水並沒有因為排名上的差異而輕視對方,一上來便使出了全力,沉重的鐵棍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陽晨風橫掃而來。

    這是極簡單的一棍,但張三水這一棍橫掃的範圍極大,似乎已經算好了陽晨風的退路。但很可惜,陽晨風並沒有退,非但沒有退,而且也沒有動。他只是做了一個動作,一個簡單的動作,打開了那把其貌不揚的青傘。那如蛟龍出海般的鐵棍瞬間便來到了那青傘前。隨著鐵棍的落下,眾人意想之中的青傘破裂之聲並未出現。

    那青傘的表面在鐵棍的壓力之下凹陷了一個很大的弧度,然後,竟然瞬間又反彈了回去。只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反震之力從傘面傳來。張三水凌厲的一擊竟然沒有佔到半分的便宜。

    這傘,果然有些名堂。

    一擊不中,雖然有些驚詫於對方手中那把青傘的防禦力,但張三水並未氣餒,畢竟,他的境界是心齋巔峰,而對方,只是心齋中境。

    稍作停頓,他猛的躍起,身形上揚至半空,手中的鐵棍如泰山壓頂一般向陽晨風重擊而來。這是金剛棍法的一招,金剛下凡。

    鐵棍再一次的和青傘碰撞在一起,這一次,青傘在動,因為陽晨風動了。他整個人蹲了下去,於是,那把青傘也跟著下降。青傘將他整個人罩於其下,已經看不到少年的身影。

    疾速下降的鐵棍再一次的將傘面捅出一個很大的弧度。但幾息之後,便再難前進,傘面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生生的將鐵棍以及抓著鐵棍的張三水彈開。

    陽晨風站起身來,在他的身下,那本來極平整的石磚已然碎裂。

    br/>

    「金剛伏魔。」

    「佛光普照。」

    「佛門廣渡。」

    ……

    擂台之上似乎變成了一場攻防的表演,張三水主攻,陽晨風主防。攻的漂亮,守的卻極為單調。因為,無論張三水如何變招,如何攻擊,陽晨風的那把青傘始終立於身前。好似一第二十七章 冬雨中的入院試(五)

    道堅硬的盾牌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一場榜尾之戰竟然打的如此艱苦。

    三樓的樓閣之上,一老一少聚精會神的看著下面的擂台。

    「老師,這把傘真了不起。」王風說道,「只是,這般打下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

    「傘是死的。」汪夫子抿了一口龍井茶,悠然說道,「人是活的。你真以為那個清瘦少年是依靠這把傘來抵擋那個高大少年的攻擊的嗎?」

    「難道不是?」王風疑惑問道。

    「是,也不是。」汪夫子略有深意的說道,「在之前高大少年用「金剛下凡」那一招,部分的力道被那清瘦少年以肉身之力硬抗,部分的力道被那把傘通過傘柄引導到了地面。那把傘裡面,有真氣在流動。後面幾個回合也是如此,那清瘦少年並非只是依靠那把青傘。勝負,應該很快就會分出來。」

    場上的二人當然聽不到這師徒兩人的對話。久戰之下,雙方的真氣都消耗極大,動作也不如之前那般敏捷。兩人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

    忽然間,張三水持棍停下,他認真的對陽晨風說道,「接下來,我會使出到目前為止我所能使出的最強一擊。」

    陽晨風點了點頭,握著傘柄的手不由自主的又加了幾分力道。

    萬棍歸宗。

    隨著一聲大喝,張三水手中的鐵棍竟然化作了數道殘影,夾雜著狂暴的棍意,向著面前的陽晨風桶去,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衝破那把青傘。

    好強的棍法!寧海在下面暗讚了一聲,也不知那把不起眼的青傘能否再一次的阻擋住這氣勢如虹的鐵棍。

    很快的,那數道鐵棍便來到了青傘的前面。剎那間,它們又合攏在了一起,那些虛棍在吸收了天地元氣之後,使得鐵棍的力道比之剛才又強悍了幾分。

    就在那根鐵棍即將和傘面接觸的時候,傘面卻憑空消失了。

    因為,陽晨風收起了青傘。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收傘,張三水對此也是大吃一驚,但也只是瞬息的猶豫之後,他的鐵棍繼續前行。

    這一次沒有了青傘,清瘦少年被這鐵棍重重的捅到了胸口之上,他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被捅的後退了起來。他在退,鐵棍卻依然在他胸口上,向前,繼續向前。

    「要輸了。」寧海在下面歎息道,因為此時陽晨風已被逼到了擂台邊上,距離邊緣只有一步之遙。但就在此時,清瘦的少年猛然站住了腳步,不再後退。他的嘴角仍在流血,顯然受了很重的內傷。

    那棍上帶著的真氣甚至將他的衣服也撕裂開來,露出了他那傷痕纍纍的半身。如同他的手臂一般,他的身上也滿是傷痕,各種各樣的傷痕。他的肌肉雖然不太發達,但卻非常協調,充滿了一種爆發力。

    他的右手依然握著青傘,站住的身形猛然一個晃動,便來到了張三水的身後。然後,如同張三水一般,他也將手中的青傘用力的捅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下一刻,張三水跌落至了擂台之外。

    那把青傘的傘面緊緊的收縮在一起,傘尖竟然向前延伸出了很長,可以說,它就是一根棍子,在那一刻,這把青傘變化成了一根棍子,將張三水捅出了擂台之外。

    這一場比試的勝利者,是陽晨風。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體內的真氣劇烈的震盪著,以至於他連走下擂台都是那麼的吃力。此時,青傘又成為了他的枴杖。

    這把傘,是傘,是盾,是棍,是枴杖,或許,它還能是其他。

    因為,此傘名曰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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