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艷這兩天很鬱悶,發短信過去,張少龍一條都沒有回。起初她沒有打電話,好幾次沒反應後,這才撥通了張少龍的號碼,結果提示關機。
第一天她沒有什麼感覺,連續三天都關機的時候,她感覺不對了,趕緊坐車往香溪鎮趕去。
「張少龍,你這混蛋在幹什麼?不會是換號碼了吧?」
走到通往大嶺村的路上,朱艷有些緊張,也有些擔心,一方面怕張少龍出事,一方面怕張少龍換了號碼,卻不告訴她。
很快,她走到了大嶺村,見到一名婦人的時候,趕緊過去問道:「大嬸,我想問問張少龍的家在哪裡。」
「就在那邊!」婦人指著一棟房屋說道。
「謝謝!」朱艷道了聲謝,趕緊往不遠處的房屋跑去。
來到門口,見到裡面坐著兩個女人和一名青年的時候,她笑著問道:「你們好!請問張少龍是住這裡麼?我是他的同學。」
「你找他有什麼事情?」羅玉漱問道。
這幾天,她一直在張少龍家,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就沒有出過這個院子。
劉玉蘭和大山也是如此,張少龍現在已經進了監獄,但還沒有傳出死亡的消息,他們誰都沒有心情幹別的,大山連礦山上面都不去了。
「我……他有沒有在家?」朱艷其實就是過來看看張少龍,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事情。
「他沒有在家。」羅玉漱笑道:「你進來坐會兒吧!」
「哦!」朱艷點了點頭,走到石桌旁坐下後,笑道:「我叫朱艷,是張少龍的初中同學,前不久回來的。」
「我叫羅玉漱,是張少龍的嫂子,這位是劉玉蘭,他的嬸嬸,這位是大山,他的兄弟。」羅玉漱笑道:「你能給我說說少龍讀書時候的事情麼?」
「他啊?」朱艷俏臉微紅的說道:「一時半會還說不完呢!他那個時候可調皮了。」
「那你給我說說!我還不知道呢!」羅玉漱說道。
劉玉蘭瞧得羅玉漱這樣,有種想哭的衝動,多好的一個孩子,結果就這麼……她那個恨,如果當初拉住張少龍,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呵呵!」朱艷還不知道張少龍被抓的事情,開心的說道:「他很會打架,而且脾氣不怎麼好,老衝動了。我記得那時,他在學校經常和人打架,從沒有輸過,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學校的大王,沒有一個男生不怕他的,那個時候還有不少女生喜歡他呢!」
羅玉漱靜靜的聽著,但不知不覺間,她的眼角已經濕潤,最後滴出了兩滴晶瑩的淚珠。
「玉漱姐,你……你怎麼了?」朱艷詫異問道。
「沒……」羅玉漱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你繼續說。」
「我……我不說了,張少龍呢?我要見他,他人呢?」朱艷忽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要見張少龍,他人在哪裡?」
「他……」羅玉漱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他在哪裡?你快告訴我啊!」朱艷急得不行,瞧得劉玉蘭快要哭的樣子,羅玉漱更是哭了起來,還有那個大山,也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她若是還看不出來張少龍出事了,那便和傻子沒區別了。此時她很擔心,很緊張,唯恐張少龍真的出事情了,難怪這幾天手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他讓警察抓走了。」大山忽然說道:「他讓人陷害,已經抓進去好幾天了。」
「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麼會被抓緊警察局呢?」朱艷瞪大了眼睛,一臉焦急的問道。
她不傻,反而很聰明,張少龍如果單單是被抓,羅玉漱、劉玉蘭和大山只會著急,而不會傷心,恐怕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張少龍可能回不來了。
「這個不好說,是一些喪盡天良的人幹的好事,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顧他人死活。」羅玉漱說道。
「玉漱,實在對不起,我……」劉玉蘭忽然說道。
「嬸嬸,這件事情不能怪你,七叔的事情,張少龍應該去做,我也支持他去。只不過……」羅玉漱苦笑道:「我低估了那些傢伙的能力,也沒有搞清楚hs縣的一些勢力分佈,這才讓張少龍陷入險境。說起來,我也有著不小的責任,作為少龍的嫂子,沒有及時的阻止他。」
hs縣,冷秋雨和何琳的家中,兩女正秀眉緊皺的坐在沙發上。
張少龍的事情,她們已經跟裴永來說了,到目前為止,其給出的答案只是考慮一下,並沒有說要救張少龍。像這種情況,每拖延一分鐘,張少龍就會多一分危險,她們是真的很著急,曹海不可能就這麼將張少龍關著,儘管不能夠立即動手,但也不會拖太久的時間。
「秋雨,還有什麼辦法沒有?」何琳看著冷秋雨問道。
「還能想什麼辦法?曹海要殺死張少龍,我們要救他就必須用錢去填,而且還不少。」冷秋雨說道:「我們鬼門也不是很有錢,雖然收入可觀,但有著一大幫人要養著,礦山又是剛開發出來,沒有投入銷售多久,要救張少龍,我們鬼門或許會傾家蕩產。」
「你說老闆會答應麼?」何琳自然知道,鬼門的帳就在她手中,她很清楚鬼門的資金流動。
「老闆一直待人不錯,我很少見他生氣,在正常的情況下,他會救張少龍,偏偏這次的情況不正常。」冷秋雨說道:「先不說這幾乎讓鬼門傾家蕩產的巨款,就是曹海的誤會這一條,都足以讓老闆不敢輕舉妄動,在我看來,機會渺茫,老闆不得不為鬼門的大局考慮。」
「不會吧?」何琳說道。
「姐,這些事情你不應該問我,你心裡應該清楚。」冷秋雨說道。
「我……」何琳能清楚麼?她現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哪有閒情去考慮其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救張少龍。
想了想,她忽然說道:「秋雨,我們把房子和車子都賣了,用這些錢去牽制曹海怎麼樣?」
「沒用,牽制人家不會答應的,沒有理由。」冷秋雨搖頭:「曹海要殺人,你給人別人點錢,讓他過去跟曹海說,你晚點再殺,這可能麼?我們只能用錢買通幾個人,讓他們聯手阻止曹飛殺人,這樣才能夠救得出張少龍。畢竟都是當官的,就算救人,你也得有個理由不是?」
「難道就這麼看著張少龍被殺死?」何琳問道。
「還能怎麼辦?」冷秋雨道:「其實我們當初就不該讓張少龍進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為了救張少龍,甚至於連鬼門的利益都不顧了麼?再這麼下去,老闆也扛不住,其他人會有意見的。」
「不可能,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何琳搖頭,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還有辦法,張少龍不會就這麼死了。
又是三天過去,張少龍已經在監獄呆了六天了,除了向東來和江子聰來過一次,剩下的只有平靜。不過這段時間,他從那個青年口中得知了其的名字,叫白秋峰,除此之外,那廝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要不是他軟磨硬泡,其估計還沒有開口的意思,讓他鬱悶不已。
在這該死的監獄,有個人聊天也能夠解解悶,奈何白秋峰不喜歡說話,他每天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尼瑪!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最後幾天怎麼也得讓我開心哪怕一點點吧?」
張少龍滿臉苦笑,向東來和江子聰過來沒有取得想要的結果,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是誰過來,用什麼方法將他殺死,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事還沒完。
出了這樣的事情,被抓到了這裡,他還真沒有想過能夠活著出去,曹海能坐到這個位置,豈是那種傻逼?到嘴的鴨子都能夠飛走?
「卡嚓……」
忽然,房門被推開,一名獄警走了進來。他一身制服,一臉的冷酷,手裡端著一個碗,裡面是豐盛的菜餚。
「呃……」張少龍瞪大了眼睛,這不會是最後一頓吧?
「吃吧!你最後一頓了,吃飽點!」似乎在印證張少龍的猜想,獄警將碗放到地上後,說道:「不夠的話,我可以給你再加點東西。」
張少龍苦笑一聲,倒是沒有不吃的意思,都最後一頓了,還不吃,要到什麼時候去吃?雖然吃在嘴裡很不是滋味,但他也咬著牙吃了下去,做個飽死鬼。
很快,一碗飯就這麼下肚了,裡面一粒飯都不剩,吃的精光,他還是第一次將碗裡的飯吃的這麼乾淨,吃的這麼徹底。
「吃飽了就上路!」獄警忽然逃出了手槍,頂在張少龍的腦門上。
張少龍一臉悲催,他沒想到自己的結局會是這樣,江子聰和向東來拿他沒轍,曹海居然讓獄警動手。
白秋峰沒有說話,而是眉頭緊皺的看著獄警和張少龍,幽冷的眼中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我可以幫你轉達。」獄警拉開保險後,看著坐在地上的張少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