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捕鯊1
對於慕容天楓來說。這些傷,算不得什麼,都是小傷而已。
最重要的是,如何捕到鯊魚。
歐陽一直昏迷,傷口潰爛的面積越來越大,如果不能及時捕到鯊魚,歐陽會很快喪命。
海裡的食物豐富,鯊魚怎麼會跑到近海港口來,慕容天楓懷疑這只是費嬌嬌的借口,她根本不想管歐陽的死活,只是,現在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掌櫃的倒是請了兩個郎中過來,人家一看就擺手了,這種傷,只有轉世神才能治癒,其他的,就不要奢想了。
慕容天楓敲響了龐公子的房門,龐公子打開門,笑道:「慕容,是不是想讓我幫你捕鯊……」
「是!」
「好。既然你說了,我肯定幫,走吧。」
慕容天楓愣了一下,龐公子答應得太爽快,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無論是笛生還是龐公子,都讓慕容天楓有些摸不到頭腦。
龐公子邊走邊說道:「我已經通知雲家人,他們馬上就到,我們去捕鯊,他們負責照顧歐陽,我們不在的時候,你不必有後顧之憂。」
慕容天楓本來想托掌櫃照顧一下歐陽,然後回船上之後再找雲家人,想不到龐公子已經先一步通知了雲家人,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他也應該說聲謝謝了。
三個人回到船上,龐公子和慕容天楓各自召集人,準備出海捕鯊。
笛生跟著慕容天楓進了他的房間,慕容天楓對現在的笛生有一些不習慣。
「笛生,有事?」
「慕容天楓,不能讓龐公子跟我們一條船走,我們兩個人走,捕鯊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慕容天楓一臉嚴肅的看著笛生,「笛生,你好像變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相信我。我們所乘的這艘船後面,一直有雲家的船保護我們,如果想要捕鯊,只需找他們就可,他們會幫我們,只是不能讓龐公子知道,所以我們要和他保持距離,你想辦法把人分成兩路,我們只要離開龐公子,後面那艘船自然會跟我們聯絡,明白嗎?」
慕容天楓更加疑惑,他揪住笛生的衣襟,深深的審視笛生,眼睛道道寒光射來,讓人又無所遁形的感覺。
笛生鎮定從容的回望慕容天楓,連眼睛都帶著笑意。
慕容天楓不禁喃喃道:「你還是笛生嗎?」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現在請你一切聽我安排。」
慕容天楓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龐公子準備妥當,過來找他們,慕容天楓說了自己的意見。龐公子想了想,以為他是不願意讓四大家族和雲家人之間有接觸,並未作他想,點頭答應了。
雲家出海,是兩艘船,一大一小,沒有人多想,捕鯊,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有能力捕鯊的人,都是海上最勇猛的英雄,眾人很是為慕容天楓和笛生擔心,兩個人單槍匹馬,不要說捕鯊,真若是遇到鯊魚,他們的船都保不住。
兩人搖著船,慕容天楓對笛生充滿了疑惑,他們二人對海上的情形都不熟,如何能夠找到後面跟隨的船呢?
在海上漂浮了大半天,四周茫茫一片,偶爾能夠看到一艘船駛過。
慕容天楓終於忍不住了,「笛生,你告訴我,我們現在去哪兒?」
笛生胸有成竹,「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擔心。」
兩人換著吃東西喝水,繼續在海上漂浮。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慕容天楓看著西邊的落日,心情變得更加糟糕。笛生這一天,似乎根本不是為了找尋什麼船,看他一點都不著慌,就知道這個人一定隱藏著什麼。
轉眼間,太陽徹底的藏到了海底,茫茫的夜幕下,只有幾顆星星點綴著夜空,海上的風越刮越大,慕容天楓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笛生,你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多久才能找到他們?……」
笛生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用火柴點燃,慕容天楓這才看出來,原來是一隻信號彈,綠色的信號彈非常天空,笛生笑道:「好了,我們靜等就是。」
慕容天楓沉聲道:「你絕對不是笛生!」
「我的身體是笛生的。」笛生淡淡一笑,頭枕在船舷上,仰望天際。
慕容天楓蹲在他的身邊,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慕容天楓,你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人。如果你能夠回到楚國,我願意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慕容天楓總覺得他的語調和一個人相似,那個人是誰,他暫時沒有想起來。
大約一個時辰,一艘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二人面前,慕容天楓睜大了眼睛,看的笛聲又是一陣大笑。
拴上他們的船,二人上了大船。
笛生進了船艙之後,把歐陽身上的玉珮掏出來,遞給船上的領頭人,雲耀楚手下的死士海豹。
海豹看過之後。笛生簡單的把歐陽和費嬌嬌的狀況說了一遍,海豹沉思片刻,答應先帶他們去海底捕鯊,捕鯊回來,再研究費嬌嬌的情況,費嬌嬌的事情,有些棘手。
海豹走出去吩咐眾人下沉,去海底捕鯊。
慕容天楓聽了微微色變,真的可以去海底嗎?
笛生喝了一口茶,覺得身體暖喝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慕容天楓喝了一口茶,看到對面的笛聲那副陌生表情,更覺得心裡不舒服,他已經斷定,這個人絕對不是笛生。
海豹一直沒有回來,他們能夠感覺到船在一直下潛,慕容天楓的耳朵嗡嗡直響,他下意識的捂上耳朵,耳朵裡的聲音並沒有因此消失。
慕容天楓一直盯著笛生,總覺得從笛生的眼睛裡,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如果是從前,他有可能不相信,自從費嬌嬌出事以後,這些事情,他已經不覺得詭異了。
笛生的一舉一動,沉穩大氣,一言一行,睿智果斷,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笛生所具備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眼前的笛生,已經不是他本人了。
倏忽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們在神殿外邊,歐陽的一些言行,歐陽,從不會稱呼嬌嬌,在他眼裡,費嬌嬌永遠是喬毓,喬毓,是他的唯一,所以,他只稱呼喬毓,任何狀態下,都不會改變。
所以,昨天晚上他稱呼費嬌嬌為嬌嬌的時候,兩個人都感到奇怪,就如同現在,他的言行舉止,同樣讓人感到奇怪。
一整晚,慕容天楓都被笛生的身份問題所困擾,他很想睡一覺,又覺得笛生不值得信任,所以,他不敢睡,偶爾閉上眼,稍有動靜,他就會醒。
笛生被他略顯幼稚的舉動逗笑了,他靠在艙房壁上,溫和的說道:「慕容,你睡吧,這是在雲家的船上,你有什麼不放心的,等他們捕到鯊魚,自然會通知我們,而且,你總盯著我,我也睡不好,如果你真不想睡,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
「是啊,你不睡,我睡。」
慕容天楓突然覺得自己在笛生面前異常的幼稚,雖然他知道笛生的年齡已經很大了,但是他的心理年齡,遠比他這個老江湖幼稚多了。
笛生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他的喜怒哀樂,都是很直接的表現出來,所以,在笛生面前,他很有氣勢。
看著笛生真的躺下睡著了,慕容天楓一陣氣悶,尋了一把椅子,剛剛坐下,船體猛然一晃,慕容天楓大駭。
笛生也被驚醒,卻沒有像慕容天楓一樣跑到門口想出去看個究竟。
打開門,海豹已經站在他們面前,含笑著說道:「慕容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找到了鯊魚,很快就可以捕獲,天亮的時候,我們到前方的島上把鯊魚皮剝下來,你們就可以去救歐陽公子了。」
慕容天楓有些羞赧,點點頭,退了回來,海豹也跟著進了艙房。
三個人在一起,氣氛好轉,海豹雖然身為死士,卻是一個話癆,極愛與人嘮叨。
他一直不停的跟慕容天楓講話,問他們船上的事情。
慕容天楓猛然想起那場風暴,「海豹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情,那場風暴你們在哪裡,可曾有人得救?」
海豹搖頭,他們不負責救人,他們只是跟著歐陽和費嬌嬌,其他人的事情,他們管不著,雲大當家早就說過,雲家人一旦上了船,就不再是雲家人,與他們毫無關係,只有留在建州的人,才是他們以後要保護的。
他們眼裡的主子,只有一個。
海豹知道,慕容天楓是他們小姐的師兄,所以對慕容天楓很尊敬。
慕容天楓聽著他們的解釋,有些黯然的說道:「剛剛出來不到兩個月,就生這麼多的事情,以後是不是還會有死傷?真不明白,這些人為何甘願送死……」
海豹歎了一口氣,「慕容,海上死人很正常,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危險,這些年,雲家死的人太多了,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們的想法,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何必執念於此,想不到七煞門還有你這樣心慈手軟的人。」
慕容天楓怔住,心慈手軟,說的是他嗎?他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還有兩更,今天一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