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兵臨城下
第三十五回
雪雁推門進來。避過費嬌嬌的目光,低著頭對秦良志說道:「公子,饅頭拿來了。」
「你餵給他們。」秦良志看著費嬌嬌笑道:「雪雁一直都在想著你,如今你們姐妹又重聚了,費大小姐是不是應該高興一點?」
費嬌嬌冷眼看著不敢與她對視的雪雁,嘴角微微一動,譏諷道:「既然想我,怎麼還不走過來?」費嬌嬌冰冷的口吻,就像三九天的北風,讓人從心裡往外的透著寒氣。
雪雁咬著下唇,心一橫,走了過來,站在費嬌嬌面前,也不說話,把饅頭就放在了她的嘴邊,費嬌嬌笑道:「雪雁,你洗手了嗎?你這雙手,能餵我吃東西嗎?好了,不要做出這種難受的表情,說實話,我比你更難受。你走吧。」
「小姐,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誰,你自己心裡清楚!」費嬌嬌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和雪雁廢話,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
費嬌嬌和費東海再不吭聲,無論秦良志怎麼說,他們都不會說一句。
秦良志氣得七竅生煙,卻無計可施,帶著雪雁轉身走了。
「姐姐,我要餓死了。」
「東海,你是練武之人,這點餓還扛不住嗎?別想了,睡覺吧,只要睡著了,夢裡多的是山珍海味。」
費東海聽著山珍海味四個字,嚥了嚥唾沫,更覺得飢腸轆轆,難以忍受。
費嬌嬌閉著眼睛說道:「東海,記住: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姐姐。我明白了。」費東海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進入睡夢中。
姐弟倆昏昏沉沉的睡去,再睜開眼的時候,方才現,身子在動。
四週一片漆黑,費嬌嬌冷靜片刻,說道:「東海,我們可能要回家了。」
費東海用腿蹬了蹬,空間非常狹窄,比馬車要小多了,再抬腿,迅即明白過來,「姐姐,我們是在棺材裡。」
費嬌嬌笑道:「也虧他們想的出來,居然把我們放在棺材裡。」說完話,他們才現,手上的繩子沒有了。
費嬌嬌用手摸了摸,摸到一個布包,摁下去,是軟的。
「東海,我們有吃的了。」
費東海唉聲歎氣的說道:「姐姐。我現在已經不餓了。」
費嬌嬌拿出一個饅頭,剛想吃,覺饅頭有一股味道,像極了那天的香味,費嬌嬌明白過來了,怪不得他們沒有被綁著,原來是想讓他們吃飽了以後就直接睡過去,真是好計謀。
「東海,你說我們是吃飽了睡過去,還是高呼找人救我們?」
「在這棺材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護著,就算是我們想喊救命,也不見得有人會聽見,白白浪費氣力,算了,姐姐,給我一個饅頭,一覺睡過去算了。」
費嬌嬌聞言,摸索著拿了一個饅頭給了費東海,笑道:「我還是號稱有潔癖的,現在卻不得不在棺材裡吃東西,以後,再有噁心的事情,我也能夠承受了。」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笑,棺材外邊的人,聽的清清楚楚,看著棺材,面面相覷。表情複雜至極。
姐弟二人現,吃上一個饅頭,就能睡上很長一段時間,後來,饅頭改成了燒餅,又改成了小點心,根據乾糧的種類判斷,他們是在往上京城的方向走,一路上,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所以,二人並未感到顛簸。
從他們每次晚上被放出來的次數判斷,兩人已經遠離了襄州城幾百里路。
不知走了多少天,車輛終於停了下來,二人正值清醒的時候,就覺得棺材被搬下來,重重的放在地上,二人覺得身子都被他們顛散了架了。
二人終於重見光明,因為太久沒有見到陽光,二人閉了眼睛不敢睜開。
這時有人過來給他們用黑布蒙上了眼睛,找了木棍牽著二人向前走,兩人因為太久沒有走路,吃飯又不正常。走了沒幾步,就全都倒下了。
牽著他們的人將二人扛在肩上,費嬌嬌感到落在了軟軟的、上,鬆了一口氣。
喊了一聲東海,沒有人回應,費嬌嬌有點心慌,他們被分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費嬌嬌扯下黑布帶,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這才現,自己不是在房子裡。看樣子,這應該是軍帳。
費嬌嬌怔住,按照她的推斷,現在應該是在上京城附近,這裡哪兒來的軍帳,莫非,是自己推斷失誤?
看到走進來的人,費嬌嬌問道:「秦良志,這是不是在上京城外?」
「費嬌嬌,你還真是聰明,不錯,現在就是在上京城外,明天就可以見到你的夫君了,我特意送你們夫妻重逢,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
費嬌嬌一震,脫口而出,「你們現在在圍城?」
看著費嬌嬌因為長期得不到陽光照射而蒼白憔悴的臉龐,秦良志點點頭,笑道:「我們就是在圍城,秦家有絕對的把握贏得最後勝利。」
費嬌嬌面不改色的淡淡道:「秦良志,我要沐浴,我要換新衣服,想必這些你都給我準備了吧?」
「當然,不僅準備了,還給你準備了女裝,讓你的夫君好好看看你現在這窈窕的身姿。」
秦良志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進來幾個侍女,不待費嬌嬌說話,就給她解衣服,伺候她沐浴。
身上這身衣服,早就臭不可聞了,一路上,除了晚上放他們出來解手,他們幾乎都是在那狹窄的棺材中度過的。
費嬌嬌任她們擺佈自己,臉上這層人皮面具,需要特製的藥水才能揭下來,不怕別人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洗完以後。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費嬌嬌回頭看了一眼三個大木盆,差點吐了。
有侍女給她綰上髻,欲待給她塗脂抹粉的時候,費嬌嬌拒絕了。
費嬌嬌淡淡道:「先去給我找點吃的來。」
侍女們退下。
不一會兒,秦良志端著一碗粥進來。
費嬌嬌一下子覺得自己已經飢餓難忍,秦良志放下粥碗以後,費嬌嬌迫不及待的吃了下去。
「費嬌嬌,你想不想見燕長卿?」
「能告訴我目前的形勢嗎?」
秦良志點點頭,告訴他,那個宣稱已經死在越國的皇子回來了,現在佔據了上京城,憑借燕家軍佔全國近八成的兵力,力壓太子,準備登基。
秦家軍現在兵臨城下,準備拿下上京城,奪回太子之位。
費嬌嬌笑道:「如此說來,你們已經是處在下風了?」
秦良志猙獰一笑,「費嬌嬌,之前我是處在下風,現在可就難說了,我看燕長卿是選你還是選擇楚容,楚容那個娘娘腔,也想坐上皇帝之位,他不配!」
「那你配嗎?」費嬌嬌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問道,她的笑,全都是嘲諷和鄙視。
秦良志垂看著費嬌嬌,這個女人,明知道自己身處險境,卻還一再的挑釁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殺了她?
「秦良志,如果你能殺了我,我很謝謝你。」費嬌嬌彷彿有讀心術,凝如秋水的眼睛,凜含著無止境的冷冽,直直的如風暴席捲而過。
秦良志不禁脫口問道:「費嬌嬌,你就不害怕嗎?」
「害怕?我怕什麼?秦良志,現在害怕的應該是你,我想,你的計劃,應該不會成功吧,垂死掙扎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秦良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費嬌嬌,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垂死掙扎的是你,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弟弟,已經被我送到了大營門口的旗桿上,我以為剛才的侍女已經告訴你了。」
費嬌嬌握緊了拳頭,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秦良志,你的死期到了!」
「我的死期?哈……哈……哈……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秦良志大踏步走出了軍帳。
費嬌嬌走到門口,掀開一條縫,沒有意外的,門口站著兩名士兵,鎧甲在身,手持長戈。
費嬌嬌的一隻腳剛剛跨出去,士兵喝道:「回去!」
費嬌嬌探頭看了一眼,這裡應該是軍營的中心位置,前面那所大帳,應該就是中軍帳,想要看到費東海,難上加難。
費嬌嬌回到帳中,不安的踱來踱去,卻想不出救費東海的好辦法。
擺明了這些人是不想讓她現在露面。
怎麼辦?
怎麼辦?
她連連問自己,要怎樣才能救自己的弟弟。
驀地,費嬌嬌走到門口,冷聲道:「去把秦良志找來,如果他不趕緊過來,我就自殺!」
士兵怔住,倏地反應過來,一個人看著門口,另一個人趕緊去找秦良志。
秦良志走到門口,低聲問了幾句,這才掀門簾走了進去。
秦良志瞥見她閃著怒火的美眸,緊緊咬住的嘴唇,肆意的暢笑出聲,他的痛苦,終於延續到了別人身上,燕長卿,你可知道?你最心愛的女人,就在我這裡!
秦良志一步一步,走近費嬌嬌,幽深的眸子裡,是狼一樣的兇惡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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