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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裂仙境 文 / 輕風若水

    ?宿離都不等玉疏伝接話,就立刻帶著他走到那裡,隨後放開了手。視線掃著四周,眸中的眼神卻是有些迷茫。

    「這裡有什麼?」玉疏伝此刻只是笑容淡淡的,竟是還保持著這副沉靜地模樣。

    「我不知道,只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宿離半晌開口。

    似乎闔上雙眸,那個白衣女子的身影就猶如印刻一般浮現在了她的眼前。一股淡淡的悲涼感從心底散開,那種感覺,該是有多痛。痛得撕心裂肺,落得滿身疤痕,卻也不肯回頭的苦。滿目看去,竟是蕭瑟薄涼,不管寒風帶著多大的鋒利淒冷,居然再也傷不了她多一絲一毫。

    因為已經累了,痛得連心都碎了,都是被冰在了深淵崖谷之中,不會再跳動,不會再帶著生之雀躍了。

    她的臉上是宿離看不清的神情,但也約摸已經知道那種切心之痛。她口中念著什麼,隨後施法,整個地方忽然都明亮了起來,帶著絲絲的生氣環繞。在正當中是一塊乾淨碧透的墨玉,冷冽卻又婉轉的光澤微微泛著,似乎並包了溫暖與寒冷的兩面。

    最後,所有週遭的光芒全都被融到了這枚墨玉之中,連同這塊玉一起消失了。這片地方依舊如當初那樣空空蕩蕩,像是沒人任何的痕跡留存,更沒有人的到來與打攪。

    宿離覺得自己好似可以開始逐漸看得清那個女子的樣貌,但卻只是驚鴻間瞥到了一個精緻無缺的下顎,然後便是見到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化作了世界最滿含悲憐,再至情不過的笑容。她身著華麗的月白色長裙,此時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竟是顯得更加涼意瘆人起來。只是那墨髮絲絲縷縷傾瀉而下,那衣衫臨風而揚,那張定是絕世驚華的容顏之下,就如同再暗夜中悄然綻放的曇花。

    曇花一現,終會凋零的。

    就如同她心裡至深的哀傷,宿離不懂,那該是有多麼的痛苦,才能讓她落到這個地步。

    畫面倏乎間消失,而代替地出現在宿離眼前的是那雙漆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子,沒有其他特別的神情,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彷彿是天地崩塌,六界寂滅,他都恆古不化。此刻他拉住宿離的手,淡淡的溫暖的感覺傳了過來,接著就是那透徹微涼,卻永遠含著一絲如沐春風的笑意的聲音,就連現在這種情況,他竟是還能這樣。

    「宿兒,你怎麼哭了?」他失笑地抬起一隻手,輕輕地觸到了宿離臉容之上,柔和的感覺不禁讓宿離會心底一蕩。

    聽到玉疏伝這麼說,宿離才剛剛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是兩行淚水莫名的決堤,忍不住地從眼眶裡溢了出來,滾燙滾燙的。連宿離自己都覺得可怕,好似是剛才那個絕世女子的情感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樣的真切,那樣的悲涼,怎麼都去不掉。宿離呆呆地睜著雙眼,淚滴滑落在玉疏伝纖細白皙的指尖上,濕潤而滿富悲情。

    玉疏伝耐心地替她擦著淚,也不問她為什麼。他的眼裡就如同一汪春水,柔情婉轉。但是他的心裡卻早已明瞭,這個女子有事情瞞著他,而且不止一件。一次次的堆積著,眼看著再下去這些謎題都要將人淹沒了。可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次自己居然極其地富有耐心,他倒是突然很想就這麼看著她,到底會給自己製造多少的驚訝出來。只是這個溫馨的場面終是沒有辦法保持太久,山石晃動劇烈,這個洞穴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了,眼看著就要崩塌。

    玉疏伝本是還想開口對宿離提醒點什麼,但見她忽然像是著了魔一樣,用力晃了晃頭。睜眼時直接走到了那片空曠之地的正前方。

    就像剛才那個如夢如幻之中的牽動一般,宿離雙手交錯翻覆,口中似是在不停地默念著什麼口訣。驀地一陣光芒泛起,是那樣的令宿離覺得打心底的熟悉。

    玉疏伝第在極近的地方看著,那個女子站在那片柔和的光芒之中,墨發傾瀉,一支玲瓏的白玉簪插在其中,垂下幾絲銀色的流蘇。一襲白色曳地長裙此時被風輕輕拂起,似是華美而不可輕易褻瀆。

    宿離自己不知道,她此刻與剛才夢中的女子竟是出奇的相似,隱隱的,百年之前與現在的光陰像是可以交織在一起,逐漸融合。

    待到華光褪去,宿離和玉疏伝都看到那一片空蕩的中央此刻是有一枚墨玉靜靜地躺在那兒,泛著淡淡的光澤。

    轟隆隆的聲音接連不斷,就連宿離他們站的地方也已經開始崩毀,玉疏伝是時候的喊了她一聲,道:「快。」

    宿離當機立斷,似是一種油然而生的吸引一般,她一把撿起那塊墨玉,然後玉手拉住了玉疏伝。口中吐訣,銀光一閃,兩人身影消失不見。

    「醒醒,玉疏伝……」宿離的聲音一點點落入玉疏伝的耳中,然後他慢慢地睜開雙眸。

    似是長久的時間沒有接觸過如此明亮了,他瞇了瞇眼睛,感到有些刺痛。一張完美的容顏此刻正是稍顯焦急得看著他,難能如此。

    玉疏伝笑了。

    看到他這樣,宿離居然覺得心裡鬆了口氣。

    玉疏伝讓宿離扶他起身,然後便是發現那四周環境的不同。

    遠處是山色幽幽,近處是杏花紛飛起舞,整整是一個林子。側眸看去,是一個大的湖泊,此刻靜靜的,只是泛著極淺的波瀾,而它的邊上也有一切其他的景致,一座大殿就是格外的引人注目,恢宏的氣勢裡卻又顯得清淡優。再看自己處的位置,是一個裝飾尤其精細,頗有一番致的涼亭,似是用來供人消遣的。

    「這裡是哪裡?」玉疏伝愣是問宿離道。說實話,他現在的感覺是有些驚愕,怎麼都沒想到剛才還在子虛崖,現在卻到了這麼個地方。但他的表面上還是往常那樣波瀾不禁,很是從容。這就是很多人對他感到既是如一陣

    陣春風拂面,又是如漆黑深淵的原因,因為,你不懂,在他的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眸子之下,究竟能看到些什麼。

    宿離眼裡有微光閃了閃,搖頭道:「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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