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一定很重要吧,四哥以前很少這樣的。」玉瑤沒有覺得失望,只是兀自半低著頭淺笑。
玉疏伝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還是把她當成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他勾唇,眼裡難得地迷惘,他說道「可能吧。」
「這不是疏伝哥哥嗎,修語真是覺得很久不見了。」
聽到這個聲音,玉瑤原本笑著的臉瞬間是一愣,然後她一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咬了咬唇。
玉疏伝瞇了瞇眼,看著對面走來的女子。一襲青煙紫繡游鱗拖地長裙,長長的黑髮上佩戴的是紅梅金絲鏤空珠花,光走近一點,便可以聞得到她身上傳來的幽幽檀香味,顯得好不妖嬈。
「的確是許久不見,不過,夢姑娘應該是知道的,別人都叫我君玉,況且我從來都不喜歡被不熟悉的人叫名字。夢姑娘向來體貼於人,想必是不會讓君玉為難的。」玉疏伝一番話裡竟是直接指出了夢修語於他而言只不過是個陌生人,他說話的聲音依舊如翩翩柔風,卻在其中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排斥。
夢修語頓了頓,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但出於面對的人是玉疏伝,她還是很快就緩和了過來。「是修語考慮不周了。」她說完,便看到了站在玉疏伝面前的玉瑤下意識地想要回頭來看她一眼,夢修語心裡想了下,便柔聲道「是小瑤啊,師姐都有好一陣子沒來看過你了,最近太忙,現下可還好?」
玉瑤忙不迭地回過身,斂了斂眸道「挺好的,謝謝師姐關心。」
夢修語說來應該也是秦曦門下的弟子,現在也有了築基的修為作為底子,她原本的家境就是很不錯的,自然有些傲氣。自從玉瑤入了仙門,玉疏伝每年都去看她的時候,她都會去找玉疏伝,以哥哥相稱。她不是很待見玉瑤,因為她可以得到他的一切寵愛,於她那兒卻不行了。
「夢姑娘今日怎會有空從露顏峰到紫潺峰來?」玉疏伝平靜地望著她笑了笑。
「這不是剛巧聽說君哥哥來天寒宗了,所以想來看看。今日仙門選徒,也沒了我們這些弟子的事情,師傅也去忙了。」夢修語眼裡劃過一絲光芒,驀地走到玉疏伝的身邊。
「也是,秦曦掌門確是忙了些。」玉疏伝似乎略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低聲道了句。
夢修語笑得開心,但就在這時,突然面前像是有一團通體白色的東西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在了夢修語的身上,對著她的臉就是用力抓了一把。
「啊……」夢修語忽地大喊了一聲,用力把那團東西推了開去,再摸了摸臉上,竟是有鮮血出現,被抓傷了很大的一道疤痕,上面隱隱的有仙力充斥的感覺。
玉疏伝鳳眸裡含著些許打趣的意思,低頭看了看那團白色,不正是上次在宿離懷中見到的那只靈狐麼?記得那次對他的敵意還是很大。
夢修語心中大怒地看著溪冉,他還正繼續舔舐著自己的爪子,又嫌棄地在旁邊的樹幹上擦了擦。
「你。」夢修語指尖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就準備向溪冉襲去,卻不料此時聽到了一個阻止她的聲音。
帶著些許的清冷,卻依舊是那樣的深入人心,她的聲音裡有著笑,是夢修語覺得熟悉的,似乎在哪個人的身上也聽到過的。對啊,就是她面前這個總是有著似笑非笑的玉疏伝。
宿離一身雪白色的衣衫,繡著些淡金色的花紋,此時著實引人注目,而她的身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夢修語的師尊秦曦。
她微微一笑,言道「請夢姑娘不要傷他。」
「修語,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是不是為師沒有關照過你啊。」秦曦悠然地走了過來,說道。
「師傅……我,不是的。」夢修語脫口而出道,右手還輕輕地掩在自己臉上的傷痕那裡。
「冉兒,你是不是又闖禍了?」宿離低聲道了句,朝著還在一旁蜷成一團,一副慵懶舒適地想要休恬的溪冉招了招手。
宿冉不情願過去,但又想著不忤逆自家仙君的話,便還是搖了搖那根雪白的尾巴,竄到了宿離的懷裡。
「師傅,是這只靈狐傷了我的臉。」夢修語指著此時在宿離懷中安分躺著的宿冉說道。
「所以你就想殺了他了?」秦曦勾了勾唇,認真地問「你可是忘了,為師教過你的,要認真思量之後再行事。你那點傷,等會兒為師幫你處理一下,很快便可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