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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9節 離婚 文 / 幽微

    「怎麼?不服氣?」

    齊灼華的目光清清冷冷的透著光明磊落,無須多言騰靜姝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臉色慘白牽強地扯起一抹笑,「商場如戰場,詭詐之術很平常,你明白的。()」

    齊灼華不置可否,沉沉看著小傑,「你好好照顧小傑,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懶

    他極快地轉身離去,騰靜姝只覺得心口沉悶地痛,一把拉起小傑就往停車場走,剛幫小傑繫好安全帶,手提包裡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接通,許紹峰的聲音傳過來,「想辦法讓他們離婚或者讓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許紹峰的話迴盪在車裡,騰靜姝皺眉,原本對外界毫無反應的小傑身子忽地不安地動了動。

    「為什麼你自己不親自去做?」騰靜姝追問,想到顧月白異乎尋常的淡定,齊灼華臨危不懼的堅毅,哪一個人都不是能輕易打敗的。

    「我回台灣了,每天都要看著霍薇薇抽不開身。」

    許紹峰說的理所當然,騰靜姝不免冷嗤,「你躲得遠遠的風花雪月憑什麼叫我去做壞事?」

    「騰靜姝~我跟霍薇薇打賭,一定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只要事成想要什麼隨你……」

    那邊話未說完忽然傳來憤怒至極的女聲,隱約在罵許紹峰是畜.生說話不算話,手機砰一聲似乎四分五裂了,然後便自動掛機。蟲

    騰靜姝緊握手機大口呼吸了幾下,權衡思量後,嘴角綻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顧月白,我們繼續玩吧。

    同一時刻,在華陽宮的顧月白猛地一激靈,覺得有些詭異。

    她回來的時候聽說寧安心已經被葉慕寒強行帶走了,明麗堂皇的包間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睡了一覺齊灼華還沒回來,她覺得肚子餓得受不了便去外廳吃飯,過了晚餐時間,三三兩兩地坐著人。

    葉慕寒似乎交代了什麼,整個華陽宮待她如貴賓,服務周到體貼。

    她兀自低著頭吃著面前的食物,不料一群人眾星捧月圍著一個人走到她邊上大喇喇地坐下,驚愕中抬頭一看,是亞蘭……和偶像劇組的工作人員。

    她和齊灼華住院期間格外謹慎,嚴防顧飛還會使什麼惡毒的花樣,所以直到出院都沒有主動跟外面的人聯繫,騰靜姝也只是打電話給齊灼華才得以找上了醫院。

    跟天麟偶像劇已經斷了聯繫一個月了,今天這陣仗不知道什麼意思?

    亞蘭直直盯視著顧月白,目光複雜之極,忽然對著身後的眾人擺擺手,「你們都散開,今天我請客,大家盡情地吃喝玩樂。」

    一群人嬉笑高興地散開,亞蘭才迫不及待地看向顧月白,「你是不是知道許紹峰去哪裡了?」

    顧月白搖頭,「不知道。」她只知道許紹峰把小紅帶走了,帶去了哪裡卻不知道。

    「你騙人?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霍薇薇那個賤.人的好姐妹,肯定是她……是她叫許紹峰不要我的,我怎麼辦……我懷孕了怎麼辦……」

    顧月白詫異,亞蘭懷了許紹峰的孩子?

    「你一個月不出現,劇組終於決定讓我出演女主角了,可是現在演到一半居然發現自己懷孕了,兩個半月了,叫我怎麼辦?」亞蘭雙手在桌在下扭絞成一團,大波浪的頭髮垂在兩邊,讓周圍的其他人看不見她眼裡的無措和怨恨。

    想到許紹峰,顧月白心中一片荒涼,不是為亞蘭而是為小紅,他強取豪奪逼得小紅決絕地選擇墮.胎,現在亞蘭又是這樣,這個男人到底還知不知道廉恥?小紅跟他在一起要有多痛苦?

    「一個月前,小紅懷了他的孩子自己打掉了。」良久她才生硬地對亞蘭吐出這麼一句話。

    亞蘭先是一呆,接著冷笑連連,「那是她太笨,生下gk繼承人的孩子就算做不了正宮也可以分到幾輩子花不完的錢。」

    顧月白抿了唇不說話,不想跟亞蘭這樣的女人談論小紅的人品。

    從顧月白口中問不到自己想要的,亞蘭便轉而諷刺她的丈夫,齊灼華走過來的時候便聽見她說,「齊氏現在離倒閉不遠了,到時候你可得滾得遠遠的別回來跟我搶……」

    「誰說齊氏要倒閉了?」齊灼華挑著眉坐到顧月白身邊,執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親了一下,笑的雍容高貴,一點兒也沒有從天堂跌落地獄的痛苦之色。

    亞蘭見他從容鎮定,心虛地揚高臉,「我表姐跟我說的。」

    騰靜姝……齊灼華和顧月白心裡都是咯登一下,她的手段不可小覷。

    亞蘭接著又狐假虎威一番才走回劇組人堆裡。

    出了院,齊灼華便開始忙起來,一連幾天除了深夜腰間多了一條手臂其他時間真是見不到他一星半點的影子。

    天麟是撤了她女主角的資格,可是女配卻換成她了。關於這部戲她曾懷疑過,直覺有人利用它來給自己下套,那一晚的廝殺至今想來都驚魂未定。顧飛顯然是事先就埋伏好的,地點時間都利於逞兇作惡,好像事先專門精心策劃過一樣。所以天麟再叫她去時,她一連拒絕了好幾次。不久之後,便收到法院傳票,天麟告她了。

    一時之間,心裡很亂,晚上睡覺迷迷糊糊的覺得心裡難受,怎麼也睡不熟。

    齊灼華臨近凌晨才回來,一室寂靜中他的寶貝不老實地躺在被窩裡亂動,大手輕輕撥開額前的烏髮,見她閉著眼睛睫毛微顫睡得似乎很不安穩,眉心悄悄皺了起來,洗好澡裹著浴巾出來時不小心碰掉了床頭櫃上的一本書,彎腰撿起來的時候一頁紙露了出來,隨手抽出就著橘紅的燈光一看,霎時驚住。

    法院傳票——她居然沒告訴他。

    輕輕掀開被子,攫住甘甜的唇奏出氣息綿長的樂章,前戲做的極其細膩溫柔,逗的她顫抖著醒過來,全身浮起一層可愛的粉紅色迷迷瞪瞪地看著他,貓咪一樣嗚咽著不滿。低聲哄著她,一挺腰進入她的身體,動作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兇猛,慢慢悠悠的進出折磨充實著,不斷的吻著身下的人,一點點的吻遍她的全身,細緻地標上他的痕跡。「月~」他扣著到了極樂點得她,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她微瞇著媚.眼幽幽咽咽地攀著他的肩,腦裡炸出一片片白光,終於在他的囈語裡昏睡了過去,這樣就暈過去了?他無奈低笑,只好草草了事抱著她一起進入夢鄉,心裡想著明天就把傳票的事解決了。

    第二天下午,騰靜姝意外地約她在華陽宮對面的咖啡館見面。

    面對面地坐下,各人點了一杯香濃的咖啡慢慢啜飲,顧月白想不出騰靜姝找她能有什麼事?

    騰靜姝胸有成竹地看著顧月白,嘴角自信地翹起來,「你知道上午灼華去做了什麼嗎?」

    見顧月白一絲異樣的表情都沒有,騰靜姝不禁氣惱,心裡冷笑一聲,連珠炮似的開始轟炸,「借錢,堂堂的齊大少屈尊降貴地去跟好友借錢,就為了賠償你的違約金,顧月白,你的良心過意的去嗎?」

    甫一聽見借錢二字,顧月白已是心神一震,無法想像他是怎樣的委屈自己去做這件事,而他只是為了她……為了她的自由……昨夜,他耐著性子那樣溫柔地對她,讓她沉醉在他的溫柔裡。他對她已經好到讓她心神俱顫的地步了。

    「你有沒有替他著想過?除了霸佔著他你還會做什麼?除了給他添麻煩你還會做什麼?」

    騰靜姝聲聲緊逼,目光銳利地直視臉色微微泛白的顧月白。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她的語氣嚴肅認真,確定得到顧月白充分的注意後便緩緩開口,「只要你跟他離婚,其餘49%的股份全數歸還給他並一舉抬高齊氏股價,讓一再停滯無法運轉的所有子公司恢復運營。」

    顧月白驀然瞪大眼,這個交易著實誘.人……只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要他們離婚,秦淑珍是為了默然,騰靜姝呢?

    「為什麼?我知道你是喜歡他的,可為什麼要選擇出賣他?現在又逼我跟他離婚?」她實在不能理解騰靜姝的行為,不懂她到底想要什麼?

    「別問這麼多為什麼,你只要告訴我這個交易你做不做?記住,錯過這一次機會,他將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她說的篤定,好似堵死了齊灼華所有的後路。

    「是許紹峰叫你這麼做的?」顧月白咬唇,沒有許紹峰的允諾騰靜姝怎麼可能誇下海口,許紹峰這個瘋子還嫌他們不夠落魄倒霉嗎?

    果然玲瓏剔透,騰靜姝幾近讚賞地點頭。

    「我考慮一下。」此話一出,心口猛地疼痛起來,騰靜姝優雅道了一個好,「晚上八點前給我回復,過時不候。」

    淚盈於睫地看著她愜意地走進太陽下,昂首闊步離開。

    離婚,離婚,兩個字針扎一樣戳進心裡的每一個角落。她獨自一人呆呆地不知道坐了多久,恍然間聽見手機鈴聲不斷地響起,動作機械地摸出手機也沒看清來電顯示的號碼便接通,「喂~」

    清瑩的一聲,不自覺帶了一絲顫音,泉水叮咚冰冰涼涼地沁入五臟六腑,一個世紀的靜音後那邊輕輕地揚起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潤澤嗓音,「小白~」

    分明是一個簡單的稱呼,可由他口出吐出來卻是萬般的抑揚頓挫纏綿不休,顧月白渾身大震,幾乎握不住手機,呼吸一瞬間停住,心口莫名狂跳,蠕動雙唇卻發不出一個字。

    「小白~你在嗎?」他每個字中間都有停頓,間隙裡充斥的都是綿延不盡無法掩藏的情意,聽的人心亂,攪得人神慌。

    「……在……」她終於吐出一個字,長長的尾音,猶帶夢中的不真實。

    「還記得我離開時說過的話嗎?」他似失望復又希望地輕輕吁出一口氣,顧月白的眼前幾乎出現了他的影像。

    「什麼……話?」大腦停滯不前,只能下意識地問。

    「我說如果他不能讓你幸福我會回來帶你走。」他先是輕歎一聲,似乎對於她忘了他的話有些介懷和失落。

    「不……他對我很好,我們很幸福。」她忽然莫名的惶恐,想見他又不敢見。

    「是嗎?可我聽媽媽說他公司經營不擅,連累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想著是不是該我回去的時候了。」他極力藏住渴望掩埋瘋狂的思念,語帶詢問。

    「別,別回來。」她抖著唇殘忍地吐出幾個字,心裡溢出酸澀苦意。

    只有三秒的怔愣,她便慌張地拒絕,接著大洋彼岸傳來無窮無盡的緘默,她似拿著一把殘忍的利劍砍殺他最後的希望。

    「那……祝你幸福。」最後的最後,李默然只道了這麼一句便主動斷了通話。

    不知何時,顧月白早已淚流滿面,那邊再也沒有一絲絲的聲息,剛剛短促又漫長的通話似是一個夢,在夢裡她也拒絕了他。

    時隔四年,溫潤動人的嗓音絲毫沒變,那情意也未變,只有她變了,自她騙他說愛上齊灼華的那一刻就變了,似乎是一語成戳,也或者是那個誓言在作祟,總之她是無可救藥地愛上齊灼華了。

    幾乎是立刻的,鬼使神差的,顧月白抓起手機打電話給騰靜姝,很快接通,她撕心裂肺地說,「我決定離婚,請你通知許紹峰叫他把屬於齊氏的東西還給他。」

    「好,讓我看到你們的離婚協議和綠色的離婚證,到時必會信守承諾。」騰靜姝的聲音裡透出明顯的雀躍和輕鬆。

    掛了電話,顧月白頹然倒在了椅子上,她告訴自己,離婚千萬不能讓秦淑珍知道,離婚只是拿回股份的手段,離婚之後還可以復婚。

    可是她要如何說服在這個問題上頑固到死的齊灼華?

    晚上,不想再被動地一個人待在華陽宮,打了電話給齊灼華問清了他在哪裡,她偷偷地跑了過去。

    一間不很高檔的酒吧,輾轉找到了306包廂,她深呼吸幾口氣握住門把開門,放眼望過去一片濃霧遮擋,燈光晦暗不明,喧鬧的音樂裡夾雜著眾多的男女調笑聲,縱情聲色到連進了一個人都沒注意到,或者他們以為是進來送酒水的小妹。

    顧月白徐徐往裡面走,觸目所及的男人放浪形骸地任身上美艷妖嬈的女人挑.逗著伺候著,她幾疑進錯了地方,直到目光穿透重重迷霧看見一具熟悉的身影直挺挺地坐在一邊,而他的身上蛇一樣纏著一個極盡誘.惑的女人,才確定……就是這裡。

    直到她走到沙發邊了,才有人發現多了個存在。

    「喂,別擋著爺的視線!」一個男人驀然大喝一聲。

    顧月白轉頭朝他望去,低迷的燈光下人們看見了一張如夢似幻的絕美臉龐,一雙妖異瞳眸發出清冷的光,身姿妖嬈,氣質翩然。

    「哎喲,原來是熟人。」阿固推開纏在身上的女人,浪蕩不羈地走到顧月白面前,仔細審視她一眼,「好久不見,變得更嬌.嬈了。」

    顧月白懶得離他,轉頭繼續看向齊灼華,那女人正在用牙齒要他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露出性感結實的身軀,紅艷的舌頭舔上去,他猛地繃緊身軀往後倒了下去,女人微微得意更加的賣力。

    「我們在打賭,要是璐璐能讓他興奮起來我賞她二十萬,然後再借給他三千萬。怎麼樣,好看吧。」阿固自顧自說著,完全忽視顧月白剎那間變得慘白的臉色——

    't_find_the_corret_creative——>那女人居然就要咬上他胸前的凸起,她霎時上前一把拉了她起來,狠狠一推,璐璐猝不及防中被她推得跌倒在地,衣服散開,兩團軟肉幾乎完全露了出來,「誰啊破壞我的好事。」

    身上一空,也感覺到有一道異常的目光死死地盯視著他,齊灼華猛地坐起來便看見顧月白冷著臉安靜地看著他。

    心裡一陣恐慌,一下子跳起來抓住她,「你怎麼來這種地方了?乖,快點回去。」他扯著她就往外走,一屋子的人跟著看好戲瞎起哄,璐璐興致敗壞地爬起來,怏怏地坐到一邊哀歎二十萬沒了,顧月白也隨著他,直到走出包間才甩開他的手。

    看著他已經動情發紅的臉氣的她張開嘴口不擇言地就罵,「你借錢需要犧牲色相嗎?今天我不來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跟那女的做了?」

    齊灼華有絲尷尬和難堪,「大家都是鬧著玩的,當不得真,尤其是阿固,他是個愛玩的主,只不過拿我窮開心一下,算不了真。」

    他攬著她的雙肩,她怎麼扭也扭不開,聽他說的不在乎,心裡既氣又傷心,原本猶豫的心現在終於堅定了下來,她看著他,表情格外認真嚴肅,說出事先盤算好的說辭,「齊灼華,不如我們離婚吧。」

    他的手臂陡然一緊,死死地扣住她的雙肩,緩緩挑高她的下顎神情恐怖地問,「你說什麼?」

    顧月白吞了吞口水,抑制住心中的酸痛和害怕,顫巍巍地重複,「我說我們離婚,只要我一離開你,你所有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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