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傳媒恰巧位於金河廣場西面,而著名的中寰大廈位於東面,兩棟大樓斜著連成一條線,位置站的好可以遙遙相望,不過隔得太遠,瞧不清面目表情,只有模糊的人影。
顧月白抬頭遙望,最高層的落地窗邊,依稀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筆直的站了好久才轉身走開,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齊灼華?懶
「顧小姐,這是應聘助理的資料,你先看一下,有什麼需要記得找我。」天麟的助理拿了一疊履歷表給顧月白過目,他們準備給她找個貼身助理。
顧月白道了謝接過來仔細翻開,目光瞬地被一個人吸引了過去,清湯掛面的打扮,臉上卻透著古靈精怪的頑皮可愛,原名霍薇薇,小名小紅,畢業於巴黎藝術學院,不就是兩年前她在巴黎認識的那個小紅,呵呵,人生何處不相逢。
顧月白指定要霍薇薇做助理,待到兩人見面,顧月白才知道原來霍薇薇早就知道moon就是她了,也難怪,她是lunar的死忠粉絲,每時每刻都在關注lunar的行程,而那時候lunar有意捧她,兩人一起出鏡的時候也多,肯定早就認出她了。
「那你是剛畢業嗎?怎麼會來b市?」顧月白對小紅頗為熱情,記憶中,小紅也算是她的好朋友了。
霍薇薇據實以答,仔細觀察顧月白的神色,容顏更見澄澈靜美,除了更加淡定從容之外,看起來溫雅和藹,並無一般大牌明星的架子,一顆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握緊小拳頭決心做好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蟲
一旦開工,便忙的昏天暗地。
moon的名號已然紅透半邊頭,入駐天麟的消息一傳出,找她代言的可謂蜂擁而至,僅僅三支頗具特色的廣告之後,moon就以簡約、空靈、迷人而大膽的形象走入了觀眾的心裡,人們看到的是一張動人心弦的美麗臉龐,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
工作間,小紅興沖沖地衝到顧月白身邊,臉上全是興奮,「聽說gk要來我們公司選他們最新研製的香水代言人,他們的少懂人已經在大廳了,很多想露臉的都跑去賣弄風騷了,老闆,我們要不要去啊?」
顧月白搖頭,目光卻是眨也不眨地盯著對面的中寰大廈底樓出口處,「跟你說過多少次,叫我名字或是moon就好了,不要叫我老闆嘛。」
小紅嘿嘿笑,「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不叫你老闆叫誰啊?哎喲我們也去看看吧,聽說gk少懂是個難得的美人,不為代言也要去看看美男啊。」
顧月白不為所動,終於見到遠遠的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忙不迭抽身往外走,小紅連忙跟過來嚷嚷,她知道老闆經常呆站在那裡癡癡凝望,就是那種望穿秋水的模樣,可到現在她還沒見過到底望的是誰?
顧月白出了電梯,步伐輕盈又極快地往大廳外走,小紅在身後連連喊道:「moon,你去哪?」
彼時,大廳裡正經過一群人,眾星捧月地圍著一名男人,遠遠地見電梯裡走出兩個女人,當先走出一名精緻高雅眉宇間又不媚俗的女人,行色匆匆卻淡定婉兒,就那麼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為首的男人忽然站定,忍不住回頭看她,喃喃地問:「她是誰?」剛剛好像聽見後面那人喊她moon,他對娛樂界不是很熟,也沒聽過moon的名字,不過他卻莫名喜歡上了這個名字,這個人。
邊上有人嫉妒地望著moon消失的方向,恨恨地說:「新來的搶手貨,moon,許少要不要嘗嘗鮮,別看她剛出道不久,做人還是很有原則的,至今沒傳出過什麼不雅的緋聞。」
許少就是gk的少懂,玩味地挑了挑眉,說了一句好,勢在必得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進入天麟,跟天麟的**oss,也就是他的老友顧麟見面,跟他商量著找代言的事,順便提及一下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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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白跑過寬闊的廣場,走到中寰大廈門口的時候,齊灼華已經驅車絕塵而去,望著那點黑色車尾,心裡說不出的酸澀。
小紅追過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看著離去的車子,終於回憶起來那個男人就是在巴黎時找她的那個,當時那個男人聲稱自己是顧月白的丈夫,她當時還不信,現在看看,兩人似乎真的有那什麼未了情。
他一直不肯接電話,又避而不見,他說他在等她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不原諒她,她回去又能如何?
「愛如果沒有了信任,就會走到盡頭。」齊灼華你懂不懂?懂不懂?我愛你,所以我勇敢地回來了,可是你明明在原地等我,為什麼不能……不能再遷就一點,只要稍稍為我前進一步,我就會義無反顧地撲進你的懷裡,還是……你已經變心,眼裡只有那個騰靜姝了?
顧月白怔怔地想著,小紅擔心地看著,半晌才回神,無奈地相視一笑,慢慢走回了天麟。
晚上,天麟**oss顧先生執意宴請顧月白,顧月白秉持一貫的拒絕態度,不願出席。
可不知小紅從哪裡打聽來的八卦,聽說宴請的地點就在顧月白入住的雲海酒店,而且齊氏總裁也在場哦。
一聽說齊灼華也去,顧月白心中猶豫,打了電話確認,他只淡淡的回應了一個字去,她便喜不自勝,點頭應允了。
雲海酒店她是很熟的了,到的時候,齊灼華果然也在,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啜飲著,目光掃到她,有些晦暗不明。
只是普通的小聚會,來的人都是天麟的內部員工,彼此認識,只有一個陌生面孔,老闆顧麟親自介紹給顧月白,那就是許少。
第一眼看過去,竟看不出許少的性別,因為長得太過中性,顧月白僅僅禮貌地回應著,也只是匆匆一眼,便把目光轉到齊灼華那裡,果然,騰靜姝不知何時來了,兩個人相談甚歡地耳語。
「顧小姐似乎不看好在下。」許少不知不覺貼過來,顧月白覺得一陣壓迫,轉頭去看四周,大家居然裝作恍然未覺,只有小紅站在那一副躊躇不定的樣子。
顧月白這才認真看著許少的臉,禮貌淡笑,「哪裡的事,只是跟許少不熟,所以……」說著,又是淡笑。
許少不以為杵,身子越發靠的更近,以耳語之勢低聲說:「不如我們做點促進交流的事,只需一晚,從裡到外都熟了。」
輕浮的話飄進顧月白耳朵裡,她眸光婉轉,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拒絕地推開許少,臉色淡然,眸底平靜無波,「抱歉,恕不奉陪。」
與他拉開距離,顧月白尋一處僻靜處,慢慢調節呼吸,可沒過三分鐘,一名侍者臉色犯難走到她身邊,雙手遞過一張支票,結結巴巴地說:「許少,請您晚宴結束後……吃宵夜。」
顧月白片刻震驚,深呼吸一口氣,眉目微皺著從隨手攜帶的手提包裡翻出錢包找了一張面值最小的十塊錢遞給侍者,禮尚往來地淡淡一笑,「請你回去跟那位先生說,本小姐也想請他吃宵夜。」
侍者震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觸到顧月白執意的目光時,只好灰溜溜地走回許少身邊把手中的十塊錢和支票遞給他,也不知他怎麼說的,只見許少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大概世家公子出生,長這麼大沒受過什麼侮.辱,今天卻不小心栽了,當下,嘴角不住地勾扯,目光斜斜看著顧月白。
顧月白遙遙與他對望,一身潔淨凜然的氣息,仿似不可觸摸的彼岸花,綻放驚天絕艷,可遠觀卻不能褻.玩。
那一雙看似妖媚的大眼,卻在靈魂深處折射出一種安靜,只要你定睛看她,恍若整個世界都寂靜了。
許少的心和身體驀然頓住,就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顧月白素淨一笑,緩緩轉身,那邊……齊灼華看見她久久與許少對望,早已氣的臉色鐵青,見她不疾不徐地朝他走過去,更加看清他臉上的冰冷和眸底的陰寒,顧月白心底柔柔一笑,這個男人那麼在乎呢?卻偏偏假裝不理她。
先是對著騰靜姝禮貌頷首,才溫柔地坐到他身邊,甚至身子貼著身子,靠的那麼近,齊灼華感覺到顧月白身上一片冰冷,不禁皺眉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許少,再深深看一眼看起來淡定從容的顧月白,終究是個小女孩兒,終是心軟地把她攬進懷裡,偎進他懷裡的這一秒,顧月白幾乎熱淚盈眶,分離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他終於肯看著她,伸出手臂抱住她。
顧月白情不自禁地抱緊他的腰,頭深深埋進他寬闊的胸懷裡,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心裡無以畏懼地安定下來,騰靜姝看一眼齊灼華,見他臉現尷尬,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識趣地離開。
齊灼華不發一言地任她抱著,一抬頭,便見許少和顧麟同時朝這邊走了過來,不禁勾著性感的嘴角推了推顧月白,「你的上司來了?!你不需要注意個人形象嗎?」
兩人的舉止神態越發親暱,許少和顧麟都是面面相覷,特別是許少,簡直有點咬牙切齒了,平生第一次被人以侮.辱的方式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