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爺爺要死了?顧月白呆住,下意識伸臂抱住他。
他的際遇她知道的,表面光鮮,內裡艱辛,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內斂強勢的一面,有時候在她面前,隱約能感覺到他也跟普通人一樣地脆弱,是……只在她面前嗎?懶
他濕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子裡,下意識推開他看看他的雙眼,微紅,隱有濕氣,卻無淚,希翼眷戀地看著她。
低歎一聲,垂下眼瞼,澀澀開口:「齊灼華,我……」咬唇,猶豫不決,他卻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直面他,依舊霸道強勢,她蠕動的唇散發晨露的微光,情不自禁地深深吻上去,舌頭探入甜蜜的口腔,深深淺淺地吸吮,她舌尖微微的迎合糾纏,竟激起無窮暢然,勝過一場華麗激烈的歡.愛。
他擦著她的唇低聲詢問:「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嗯?」
「我……」心中甜蜜地緊縮,帶著微微的酸澀,「我愛你,想跟你在一起,可是無論如何你還是要娶季煙,不是嗎?」
一個簡單的愛字,讓他激動的無法自抑,一把撲倒她狠命地吻,嘴裡咕噥著開心的音符,不以為然地說:「跟季煙最多走個過場好讓爺爺了無牽掛地走,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肯原諒我,那我……」如果這個難關闖不過去,還提什麼愛字呢?
事實上,他這麼做對爺爺也是一種欺騙,心中有著愧疚難過,可是,除了此法,他不知該怎麼才能兩全其美?蟲
顧月白糾結了半天糾結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好憤憤地瞪著他到處亂親的嘴巴,「你別碰我,十年之內都不准。」
「不要,月~月~你再說一遍我愛你~再說一遍~」他越親越激動,興奮的跟初嘗禁果的少年一樣,唇間帶著一絲輕顫,春風化雨般落在她的臉頰上。
顧月白臉色漲紅,堅守的堅硬貝殼終於土崩瓦解,心裡軟綿綿的塌陷下來,看著這個大男人激動的傻樣兒,又氣又無奈,她明明是想與他撇清關係的,明明是討厭他的,可是……可是……是誰的懷抱這般溫暖,是誰的吻這般繾綣熾熱?是誰令她牽腸掛肚患得患失?始終只有一個他,齊灼華三個字化成千萬條情絲緊緊地束縛著她的心,越束越緊。
「我愛你!」清晰明白的話,字字如珍珠,落虹一樣照亮他孤寂已久的內心。
「月~」他忽而專注地看著她蓮花一樣的臉,興奮激動地說:「我想要你,現在~」
說著,不等她反應,薄薄的兩瓣唇便隔著布料含住胸前凸起,挑逗起來,「啊~」她驚得後退,努力推他,他的唇如影隨形,雙手也上下其手,撩起火熱的溫度,兩個人頓時糾纏成一團。
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醫院,不可能沒有顧忌,眼光一掃門口,霍然呆住。
阿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面色蒼白地站在那,手還放在門把上,似乎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顧月白下意識推開作亂的齊灼華,面現尷尬,「阿揚~」
她一喊,阿揚才如夢初醒一樣,眼光一閃,什麼話也不說,抽身跑了出去。
「阿揚~」顧月白大急,翻身下床,齊灼華一把抱住不讓她追出去,「別去,你能跟他說什麼?讓他認清事實再好不過。」
「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相信我,阿揚比你想像的要堅強的多,他會沒事的,你去追他,只會讓他繼續誤會你對他有意,長痛不如短痛。」
「你怎麼就知道我對他沒意呢?」
「傻瓜,你看他的眼神透著憐憫,這能算是喜歡或是愛嗎?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傻,只會往死裡折磨愛你的人。」
確實如他所說,她喟歎,想不到他看的這麼透徹。
「你愛我?」
他不回答,只是重重地吻住她的唇,高大的身體不留一絲縫隙地貼住她,沸騰的血液似在宣誓著什麼,激盪著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她想要的答案,反而把她吻的快窒息而死了。
「這裡是醫院,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醫生說你沒事兒,只是太過驚嚇了,我帶你出院好不好,我等不及了。」
顧月白翻翻白眼,冷冷推開他,「你剛剛不是被人家弄的很享受?」
聽她說的生硬,臉上且有暗紅,知道她氣惱又羞憤,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只好一疊聲地道歉,絕口不提那完全是特意用來刺激她的。
「哼!你去找你的樂子,我不管你。」他說什麼也不能抹去那小姑娘碰過他的事實,當下跺跺腳,一扭身跑出了醫院。
他形影不離地追出來,站到她的面前,拿出錢包,把裡面的銀行卡、現金、身份證,全部東西一股腦兒塞進她的懷裡,顧月白莫名其妙,「把身份證給我幹嘛?」
「我的人是你的,錢是你的,身份證給你保管,什麼都交給你,只請你……不要不管我。顧月白,你知道的,你不能像我父母一樣丟下我不管,爺爺走了,我只剩一個你了。」
他一個大男人低著頭,目光懇切,舉止幼稚,卻濕了她的心。
於柔柔春風中,聞見輕而又輕的歎息,盈盈眸光望住他,燦爛地笑,低頭,整理好他丟出的東西,問著他哪樣該放哪裡,他臉色逐漸難看,苦澀溢滿眸底深處,「你真的要不管我?」
「不會!」無奈地瞪他一眼,「我只想恢復原樣還給你嘛。」
「你收著,我真心誠意想讓你管,而且你要管一輩子,中途不能放手。」
顧月白啼笑皆非,兩個人就這麼糾纏著出了醫院。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a市繁華的街道到處都充斥著人流,他們相擁在一起,也只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對情侶。
「跟我回酒店吧,不要再去阿揚家了。」車上,他如此說。
顧月白瞟他一眼,支吾著,「我總要去道別的,而且……我還少阿揚的車費呢。」想起車費就想起阿揚欠了人家好多錢,傾訴一樣地解釋,「阿揚他是個好人,我想幫他還錢,才跟你提……」羞愧的說不出口,其實潛意識裡她仰仗的不就是他的疼愛嗎?如若不是,定然不會說出那樣傷人傷己的話。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斜睨著她,「提什麼?我不懂,你告訴我。」
「齊灼華,你別過分,你說的那些流氓話我還記得。」她憤然握拳,恨不得打上他的俊臉。
他長長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惡劣的弧度,看的她轟然一下渾身燒了起來,他才解氣地笑了起來,並好心地幫她想辦法幫阿揚。
「阿揚的個性耿直純正,肯定不會平白無故接受他人的饋贈,尤其是你,到最後只會讓他覺得難堪。所以說……還得從長計議。」
顧月白奇怪了,齊灼華明明沒接觸過阿揚,為什麼能說的一針見血?
「你調查過他?」他這麼輕易就找到了她,還放心地把她扔在這邊整整七天,更放心地允許她在阿揚家居住?太詭異了。
他抿了唇,擔心地看她一眼。
「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我就覺得有異,後來回到家你不在,阿俊也消失不見,我急瘋了,派了很多人找你都沒有結果,氣得我把葉慕寒叫了回來,而你第二天恰好又打了電話給我,按著手機號碼才找到了你。沒想到你被人綁到了a市,而葉慕寒正好是a市人,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你的一舉一動他都告訴我,至於阿揚……確實調查了他。」
顧月白沉默不語,他以為她生氣了,騰出一隻手抓住她,心裡幽幽切切地冒出寒氣,良久之後卻聽她清瑩地問:「不見我的七天裡,你想我了嗎?」都知道她在a市了,卻沒有第一時間來見她?為什麼?
「七天七世紀。」低沉雄厚的嗓音只說了這麼五個字。
顧月白再也說不出其他,悻悻然地移過身子趴到他的大腿上,抱住他,忽然覺得好睏,心裡蔓延不絕地湧出久違的安心,似乎,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車子早已停下,他不忍叫醒她,就這麼停在黃暈的餘暉裡,彼此相偎。
顧月白睜開眼覺得嘴巴邊濕濕的,奇怪地看了看,赫然看見他長褲的某處濕了一大塊,是被……她熟睡時的口水淋濕的。
大囧地坐直身子,心裡默默祈禱上天別讓他發現,千萬別讓他發現,否則,丟死了。
褲.襠處涼涼的一片,他早就感覺到了,此刻見她醒過來,滿臉囧色,還非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窗外。
他悶聲笑,她越發大囧,奪門而出,「我到了,先下車。」
一出車門,才發覺此時已是黃昏,驚異自己居然睡了那麼長時間,當真是被他哄得團團轉了,而且,眼前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酒店,面上,立刻囧到漲紅。
他已下車圍了過來,雙臂把她圈在狹小的空間裡,一臉曖昧,「跟我上去吧,都流了那麼多水了,就當給我消毒,以後不准再提今天看見的事,要把它徹底忘掉。」
居然可以這樣說!!!!顧月白滿臉黑線,心中的疙瘩被他猛地就掐死在萌芽狀態。
---
晚上會加一更,十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