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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節 默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嗎? 文 / 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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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細讀了一遍報紙,分明就是有心人想要中傷小白,齊灼華權勢滔天,他不怕,也沒人敢中傷他,可小白?李默然的眉深深地皺了起來,只好請舅舅幫他一個忙了。

    撥通舅舅的私人電話,那邊立時有個略粗的男音傳了過來,「喂,舅舅,我是默然。最近身體好嗎?」懶

    ……

    「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個忙,就是……」舅舅答應了,他才輕噓一口氣,相信舅舅的一句話,就能讓明天所有的報刊媒體停掉這種無聊的報道。

    一屋子的瘦肉粥清香味慢慢地飄蕩出來,顧月白悄悄地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擺設,嗅了嗅熟悉的空氣,真好,默然給她的家真是太好了。

    她記著醫生的話,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身子,一切動作都做的很輕很慢,情緒不可以過分激動,慢慢休養才能好好安胎。

    她出來洗漱的時候,李默然慌忙把手中的報紙藏在沙發墊子下,便過來扶她,「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疼嗎?」

    他真是疼她疼到骨子裡,不肯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痛苦。

    顧月白心裡暖暖的,抬頭看他,柔軟的小手輕輕摸上他破裂的嘴角,用指腹緩緩摩挲,「你呢?還疼嗎?」

    「不疼。」他定定地望住她,眼眸深處含著柔情萬千。蟲

    她扳下他的頭顱,第一次主動吻他,伸出丁香舌繾綣地舔.舐他的唇角,親吻他的眉眼,李默然全身的血液霎時沸騰,卻是強自控制住自己輕輕地抱住她,頭低的更低,纏綿悱惻地加深這個吻,「小白,我愛你。」

    「嗯,默然,我知道。」誰也不會懂,她對他的愛體會有多深,有多麼地感激他一顆無私的赤誠之心。

    「小白,我們一起離開a市吧,隨便去哪裡,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小白一怔,離開a市?

    十三歲那一年,她也生過這種想法,想要擺脫顧家的監禁式生活。可是她太天真了,顧生背地裡的惡勢力比她想像的要大,沒能逃出升天,反而落得一頓毒打,她頓悟,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了顧生,從此以後,乖巧聽話,掩埋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也只是一時興起,你要是不願意就別為難,來,先去洗一下過來喝粥。」李默然見小白有些出神,體貼地回轉話題。

    小白覺得今天的默然有些怪怪的,好像心裡藏著什麼事,有點不安,卻又不告訴她,是怕她擔心嗎?到底是什麼事呢?她一個人默默沉思。

    吃過早餐,覺得腹部有些隱隱約約地疼,她不敢大意,跟默然講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臥室躺下來休息,腦子裡卻開始思索他的話。

    離開a市,也不妨是個好的選擇,可以從此遠離顧家,可以從此不再見到齊灼華,可以避開所有以往的不堪往事,還可以帶著她的寶寶和默然重新開始新生活。

    嗯,她決定了,等她睡醒了,就告訴默然,她要與他一起離開a市,無論天涯海角,她都隨他而去。

    可是,世事難料,等她睜眼,看到的卻不是李默然,而是——他的母親,秦淑珍。

    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火辣辣地注視著她,顧月白轉頭一看,心裡一跳,竟然是見過一次面的默然母親,連忙就要從床上爬起來行禮。

    「伯母,您什麼時候來的?」她心裡很是惶恐,因為對方的視線不若第一次見面時的和藹。

    「特意從外地趕回來的,也就是剛到,你別起來,想要好好安胎,就得這樣躺著。」秦淑珍一下子摁住她的雙肩,不讓她起來,又隨手拿過邊上的枕頭塞到小白的後背,讓她舒服地靠在床頭。

    她毫無波瀾的一句話驚得小白三魂七魄都沒了,直愣愣地任她擺佈,看小白躺好了,她也順其自然地坐在床邊打開她隨身攜帶的皮包,從裡面拿出一張折疊好的報紙遞到小白面前,「這張報紙你看過嗎?」

    小白狐疑地抖開報紙一看:幸孕灰姑娘轉嫁官二代!

    巨大的標題字幕佔了大幅版塊,下面還用不小的字體寫著:灰姑娘顧月白和齊少情變,帶孕轉嫁官二代李某。

    怎麼……怎麼會這樣?

    小白的腦袋一瞬間炸開,頭痛劇烈。

    「我也沒有想到事實真相會是這樣,原本,我們以為默然找的只是個單純的姑娘,雖然長相太過妖媚,我們也就認了。就在昨天晚上,他還打電話告訴我們說,你們準備這個禮拜訂婚,那時我們已經認了你是李家準兒媳了。可是一早起來,這件事被報紙鉅細遺靡地揭露了出來,不要說你們待得a市,就連我們工作的城市也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官場上的人,最忌諱這些,尤其是默然他爸,一生清廉,把名譽看的最重,你現在要他兒子娶一個懷了孩子的女人,叫他顏面何存?」秦淑珍依然一臉高雅,聲調卻漸漸尖銳起來,看著小白的目光也變的無比銳利。

    她自顧自說著,絲毫不在乎臉色逐漸變得慘白的小白,「你也不要狡辯了,這件事我已經親自打電話跟齊少確認了。他說你不但是私生子,還是個私生活非常不檢點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還妄想嫁給我們清清白白的默然。」

    她的話告一段落了,只拿眼逼視著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小白。

    他昨天晚上還打電話通知他的父母這個禮拜訂婚?那是在他們從醫院回來之後吧。

    今天早上,他忽然說要一起離開,是已經看到了這個報道了吧。

    默然,默然……心,好痛,真的好痛。

    「伯母……」小白仰起臉,抑制住眼眶中的淚水,非常認真誠懇地對著秦淑珍懇求,「默然喜歡我,我也喜歡他,請您……容許我們在一起。」她卑微地祈求,即使知道現實殘酷,可她不想放棄哪怕一丁點與他在一起的可能,她相信,他定然也會全力爭取。

    「你哪一點配的上他?」秦淑珍突然生氣起來,「你知不知道默然是我們李家唯一的獨子,他從小什麼都是最優秀的,十六歲獨自去美國留學,二十歲創辦他自己的公司,二十二歲又開了分公司,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了九年才回國,他的聰明才智,他卓絕的能力,還有他的出生背景,你說你哪一樣比得上他?」

    原來,默然這麼厲害,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他都未曾跟她提起一句呢?她也時常會想,講師的工資夠他一次性付清所有房錢嗎?夠他買那輛bmw嗎?夠他大方地花銷嗎?原來,是這樣。

    小白的心忽然低落起來,秦淑珍說的沒錯,哪一樣她都比不上默然,她憑什麼霸住人家不放呢?

    「這是五十萬,你拿著,請你離開我們默然。」秦淑珍把已經填寫好的五十萬支票塞到小白手裡,清晰明白地說出目的。

    「不,伯母,我不能要。」小白慌忙拒絕,燙手山芋一樣把支票扔了出去。

    秦淑珍臉色一寒,眼裡已是顯出鄙薄和不屑,「你還是先拿著吧,然後好好養胎,到時候生下齊家的孩子,齊家自然也會給你一大筆錢,那時候,你這輩子就可以富貴有餘地活著,也不用再利用自己的臉蛋身體賺錢,更不用騙一些心思純正的男人。」

    一席話,說的小白渾身冰涼,想要反駁,卻悲哀地發現找不出一句有力的語言。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窒悶到可怕。

    「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我先出去看看默然有沒有回來。」她高貴地起身出去,留下臉色煞白的小白。

    小白緩緩轉動眼珠,看著房間裡的每一樣擺設,默然坐過的木椅,默然寫給她的講義,默然養著的仙人掌……她起身,張開五指,指尖滑過他留下過的每一寸痕跡,整間屋子裡,都有他的足跡,都有他的呼吸,都帶著他的溫暖,而現在,她就要離開了嗎?

    默默地拾起地上的那張五十萬支票,放到桌子上,留戀地看了看房間最後一眼,小白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出去面對她的抉擇。

    出了臥室,她看見秦淑珍竟然在淘米做飯,蹭過去問一句,「默然,他……去哪裡了?」

    「我叫他去買菜了,現在還沒回來。」她頭也不回,懶得多看小白一眼。

    「那我下去看看他有沒有回來。」小白走出大門,秦淑珍卻又追了出來,「等一下,我希望你這一走,再也不要出現在默然的世界裡。」

    她的話擲地有聲地砸到小白的心口,讓她當場呆若木雞,而秦淑珍卻是砰一聲關上了門。

    小白佇立良久才慢慢地,慢慢地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走下去,每走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每走一步都是對他的不捨,每走一步都是對美夢的幻滅。

    他們,終究是無法在一起嗎?

    還真是讓齊灼華一語成讖,她……進不了李家的大門。

    她再磨蹭,這樓梯終究是走到了盡頭,站在地面往上看,三樓,就是默然的家,從今以後,她再也沒有資格進去了。

    她躲在小區門口的門衛室後面,耐心地等著看他最後一眼。

    果然,不一會兒,他優美地打著方向盤駛進小區,茶色的玻璃上映出他清雋的臉龐,雙眼專注地看著前方。

    小白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直到看著他下車,提了一大堆新鮮的蔬菜上樓,身影消失在樓道裡,她才轉身跑出小區。

    她使勁地跑著,跑著,不肯停下腳步,害怕自己一停下,就會忍不住掉頭跑回去,找到他,撲進他溫暖的懷抱,跟他說,我們一起離開a市,我們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她像一隻迷途羔羊,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迷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很快流盡,身體止不住地虛軟,眼前開始不斷發黑,卻又陡然白茫茫一片,她終於看見他的臉,在x大的林蔭樹下,微笑著對她招手。

    「顧月白,顧月白?你醒醒?醒醒?」何迪正趕著去見一個客戶,卻撇到路邊神思恍惚的顧月白,搖搖晃晃地朝前奔跑,心裡立刻覺得不妙,連忙停好車搶過來,恰好在她暈過去摔到地上的一剎那抱住了她。

    見她臉色蒼白,渾身都是虛汗,皺了皺眉頭,抱著她上車,直接調轉方向盤開往附近的明光醫院。

    急切地找來了醫生救治,卻是劈頭迎來一頓罵。

    「你知不知道,她昨天在這裡就差點要小產了,不能讓她做劇烈活動的,怎麼現在又搞成這樣?」昨天那位被嚇得夠嗆的主治醫生瞪圓了眼,矮矮胖胖的中年女人,看起來好不滑稽。

    「那現在她要緊嗎?」何迪不甚瞭解昨天的事情,只抓住重點問。

    女醫生不耐地瞪他一眼,這位看起來比昨天那位親切多了,所以敢瞪眼。「她要是能在床上躺上個半個月,孩子大概能保住。」

    「哦,謝謝你了。」何迪點頭致謝,俊逸灑脫,讓女醫生高興了好幾天。

    何迪只接了兩個電話,小白便醒轉過來了。

    一睜眼,便看到何迪在她面前放大的臉,見她醒過來了,低低沉沉地笑,「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嚇壞了。」

    「我怎麼了?」小白不明所以地問,看了看四周,她又進醫院了?她記得她剛剛還是在一條不知名的街上。

    「醫生說你體力不支導致暈倒,而且又動了胎氣,需要好好臥床十五天才可以保住孩子。」

    又動了胎氣?

    小白的手不自覺摸到她的小腹處,滿臉愧疚,她這個做媽媽的到底在做什麼?害的寶寶都跟著她一起受罪?

    何迪看顧月白那麼在乎肚子裡的孩子,心裡一動。

    她不是應該跟李默然在一起嗎?怎麼會一個人跑到大街上?是不是今天的報紙對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無法再在一起?那顧月白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你很在意這個孩子嗎?」何迪忍不住發問,她看起來甚至不到二十的樣子,還那麼小,真的打算要這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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