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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掌 至尊玲瓏 文 / 精神方面有問題

    楊瀟只覺得腦中一片昏昏沉沉,雙目不能見物,眼前一片灰濛濛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得身子猛地一沉,急速墜落。楊瀟暗運玄功,可是氣海中無絲毫真元流動,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楊瀟猛地墜落在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瀟只覺得身上一陣寒冷,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身處在一個山洞之中,楊瀟掙扎的坐了起來,右邊身子一震劇痛,楊瀟看了看傷口,斷臂處已被人包裹起來,滲出絲絲血跡。

    楊瀟望了望四周,不見蝶舞的蹤跡,便緩緩步出洞口,抬眼望去,只見群峰環繞,週遭的山景幾乎盡收眼底,端的是清幽深遠,奇絕秀美。遠處群山之間的一條清河如白色長練,在陽光下地直射下波光粼粼,蜿蜒著從群山壑嶺間流過。一陣清風拂過,楊瀟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靠在山壁上,整理了一下思緒,心道,此次上山救蝶舞實在是莽撞,若不是有外公的幻龍符護身,恐怕早已命喪絕龍坡。自己大仇未報,反而先失一臂,不由得心中一片煩亂。

    正在這時,忽聽有人喊了一聲:「大哥,你怎的出來了。」楊瀟回頭一望,見洛蝶舞托著一隻水囊走了過來,她將楊瀟扶到一旁坐下,餵他喝了點清水。楊瀟喝完,望著洛蝶舞說道:「蝶舞,想不到咱們還能死裡逃生,你沒受傷吧?」

    洛蝶舞望著楊瀟的斷臂,不禁垂下淚來,說道:「大哥,你為我受此重傷不值得。」

    楊瀟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能平安無事,區區一條手臂算得了什麼。」洛蝶舞見他說的輕巧,心中更是難過,她知道凡修行之士最忌四肢不全,若是少了一臂,修行必定必定大受影響,不但修行緩慢,與人交手更是無法發揮出全部修為。

    洛蝶舞淒然一笑道:「大哥,自你再縹緲峰救了我,心中便時常想著你,後來在白骨洞中你為我捨身忘死,在玄女峰為我隻身犯險,在絕龍坡為我奮不顧身,我這一世也報答不了你對我的恩情,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每當看著你那奮不顧身的眼神,我心裡便只有感激,蝶舞配不上你對我的情意。」

    楊瀟又想起當初在縹緲峰的洞中和蝶舞傾訴自己的身世,想起在玄陰白骨洞中向蘇秀衣發下的誓言,想起玄女宗惠凌絕看他時那令人心顫的眼神,楊瀟用剩下的左臂緊緊抱住了洛蝶舞,說道:「不,你配的,你配的。我會用一生來守護你,只盼你莫要嫌棄我。」

    洛蝶舞搖了搖頭,偎依在楊瀟的懷中道:「我怎麼會嫌棄你,我只希望這一生一世我們再也不分開。」

    二人相互依靠望著遠處,洛蝶舞忽然說道:「楊大哥,我們上玄女峰好不好,六姑的醫術精湛,我們去求她醫好你的手臂好不好。」

    楊瀟道:「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怎麼能再回去。我如今身負重傷,無法再護你周全,再被抓住,那可真是逃不掉了。」

    洛蝶舞歎了口道:「咱們還是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

    二人歇了一會,起身下山,這一路儘是崎嶇亂石,荊棘叢生,二人相互攙扶,一跛一躓,一個時辰只行得二十來里。天色將黑,忽見山坳中一縷炊煙裊裊升起。

    楊瀟心中一喜道:「前面好像有人家,咱們便去借宿一宿。」行到近處,見樹林掩映間露出青牆一角,原來是座破廟。

    二人相將扶持,來到廟前,只見大門的匾額早已破敗不堪,無法辨認。洛蝶舞輕叩門環,敲了三下,隔了半晌無人答應,又敲了三下。忽聽得門內一個人叫罵道:「是人還是鬼?」跟著嘎嘎聲響,大門緩緩打開,木門後出現一個人影。

    其時暮色蒼茫,那人又身子背光,看不清他面貌,但見他穿著一件破道袍,是個道士。

    楊瀟道:「我兄妹二人途中遇盜,身受重傷,想在寶觀借宿一宵,還望道兄慈悲。」

    那人冷哼的一聲,說道:「貧道素來不與人方便,你們去罷。」便欲關門。

    洛蝶舞見狀連忙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於你未必沒有好處。」

    那道士道:「有什麼好處?」

    洛蝶舞伸手到耳邊摘下一對珍珠的耳環,遞過去交在他手中。那道士見每隻耳環上都鑲有小指頭大小的一粒珍珠,再打量二人,說道:「好罷,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側身讓在一旁。

    洛蝶舞扶著楊瀟走了進去。那道士引著二人穿過大殿和院子,來到西邊廂房,說道:「就在這兒住罷。」

    房中無燈無火,晦氣逼人,洛蝶舞在床上一摸,床上只一張草蓆,更無他物。

    只聽得外面一個聲音叫道:「老四,你領誰進來了?」那道士道:「兩個借宿的客人。」說著跨步出門。

    洛蝶舞道:「道兄,請你佈施兩碗飯,一碟素菜。」那道士道:「灶中早已熄火,沒飯了!」說著揚長而去。

    洛蝶舞恨恨的道:「這道士當真可惡!楊大哥,你肚子餓不餓?咱們得弄些吃的才成。」突然間院子中腳步聲響,共有五六人走來,火光閃動,房門推開,兩名道士高舉燭台,照射兩人。楊瀟一瞥之下,高矮胖瘦共是六名道士,有的粗眉巨眼,有的滿臉橫肉,個個面目可憎。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道士道:「你們身上還有多少金銀珠寶,一起都拿出來。」

    洛蝶舞道:「幹甚麼?」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兩位施主有緣來此;正好小觀要大做法事,重修山門,再塑金身。兩位身上的金銀珠寶,一起佈施出來。倘若吝嗇不肯,得罪了道爺,那可就麻煩了。」

    洛蝶舞怒道:「你們到底是道士還是強盜?」

    那

    那老道士道:「無量天尊,罪過,罪過。我們六兄弟平素殺人放火,原是做的強盜勾當,最近放下屠刀,遁入空門,馬馬虎虎的做了道士。兩位施主有緣,自己送上門來,可要累得我們出家人六根又不能清淨了。」

    楊瀟和洛蝶舞二人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六個道士乃強盜改裝,這老道士既直言不諱,自是存心要殺人了,決不致自吐隱事之後又再相饒。

    另一名道士獰笑道:「女施主不用驚慌,我們六個道士正少一位押廟夫人,你生得這般花容月貌,當真是觀世音菩薩下凡,如來佛見了也要動心。妙極!」

    洛蝶舞從懷裡掏出兩錠黃金,一串珠鏈,放在桌上,說道:「財物珠寶,盡在於此。我兄妹也是武林中人,諸位就不顧全江湖上義氣嗎?」

    那老道笑道:「兩位是武林中人,那是再好也沒有了,不知是哪一派的門下?」

    洛蝶舞道:「我們是天師教弟子。」

    天師教領袖武林正道,她只盼這八人在天師教的威名之下,能夠知難而退。

    那老道一怔,隨即目現凶光,說道:「是天師教的嗎?當真不巧了!你們兩個娃娃只好怪自己投錯了門派。」伸手便拉她手腕。洛蝶舞一縮手,老僧拉了個空。

    楊瀟見眼前情勢危急之極,自己與蝶舞身上都有重傷,恐難抵擋,暗道我這些時日會過多少武林高手,難道今日要命喪於幾個三四流的毛賊手中?不管怎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蝶舞受辱,便道:「蝶舞,你躲在我身後,我來料理這幾個小賊。」

    洛蝶舞冷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老道道:「我們是天師教的冤家對頭,遇到別派的江湖人馬,倒還手下留情,但若碰到天師教的,那是非殺不可。小姑娘,這位兄弟本來要留你做個押廟夫人,現下知道你是天師教的弟子,我們只有先姦後殺,留不得活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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