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十夜沒有間歇的逃亡,這是秦雨諾穿越過來之後,距離死亡最接近的一次。
原本她還是心裡有些怨恨無緣無故把自己牽扯到這場追殺裡的龍寒瑾,可是這一路上他一直照顧著自己,甚至為自己擋了好幾次刀,若是沒有他,自己也早就死了吧?
秦雨諾又不是真的冷心冷清。
此刻終於能喘一口氣,她並沒有查看自己的傷勢,而是側身扶住了龍寒瑾搖搖欲墜的身體,關心的詢問了一句:「殿下,你還堅持得住吧?」
「無妨了。」
最後的逃亡似乎已經用盡了龍寒瑾全部的力氣,只是此刻見到溫玉溪,見到他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模樣,龍寒瑾的驕傲容不得他在這個男人面前倒下。
「溫大人,遇到本王為何不出來相見?」
龍寒瑾緊緊注視著溫玉溪的車廂,剛剛,他明明已經扔出了身份玉牌可是那些錦衣衛卻視而不見,唯有等溫玉溪一聲令下才肯拔刀相助。
在他們眼裡,自己這位殿下親王算是什麼?
錦衣衛,真是好一個錦衣衛!
在這個時候,龍寒瑾對溫玉溪和錦衣衛的恨意就已然開始發芽瘋漲,他在心底告訴自己若有一天自己可以君臨天下一定要讓溫玉溪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搖尾乞憐!
龍寒瑾的身體在微不可查的顫抖,而一旁的秦雨諾則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的驕傲,她又何嘗看不出來?
只是溫玉溪那人……
那是個完全不可理喻的冷血之人!
關於錦衣衛的行事作風秦雨諾自然知道的很詳細,而原本她的前身對溫玉溪那微弱的好感也因為溫玉溪對待自己的那股沒來由的敵意,而被秦雨諾給強行揮散了。
現在,在她眼裡溫玉溪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特務首領。
「呵。」
一聲輕笑從馬車內悠悠傳出。
隨即馬車的車簾被人輕輕掀起,露出了溫玉溪那俊朗如玉的臉孔來:「四殿下有禮了!臣以為四殿下現在還是先休息一下,包紮包紮傷口才是,其他的繁縟節咱們身在江湖就能免則免吧!」
說這一席話的時候,溫玉溪連眼簾都沒抬一下,輕蔑之意已經溢於言表。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王爺,就想落他溫玉溪的面子?
真是天真可笑。
「你……」
龍寒瑾被溫玉溪的態度激怒,但是卻並沒有立刻發作,他強忍著強烈的怒火,狠狠的看了溫玉溪一眼,這才冷聲說道:「本王此刻疲憊至極,不知道溫大人可還有車廂供本王休息上藥?」
雖然心底裡非常痛恨溫玉溪,但是龍寒瑾也畢竟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此刻他故意放低了姿態,同時也保持了皇族的最低尊嚴。
不過就算他如此說了又如何?溫玉溪豈會給他這個面子?
「真是抱歉,家父有重病在身,正在後面的車廂裡養病,而最後的車廂內全是父王的姬妾,男女有別,怕是有些不方便,陳武!你快去請隨行的大夫和丫鬟過來,在找個乾淨的地方服侍越王殿下休息療傷!」
溫玉溪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說著,把一切事情都交給了陳武,一點也沒給龍寒瑾留面子。
或許是被他刺激的多了,龍寒瑾這次卻並沒有憤憤不平,倒是難得的面色平和:「那就有勞溫大人了!」
「殿下客氣了。」
溫玉溪應付了一句,就撂下了車簾,不再去看龍寒瑾和秦雨諾,而車裡的小白和林溪還在欣賞著不遠處的大戰,一人一獸看的雙眼冒光,不亦樂乎。
「好看嗎?」
溫玉溪忍不住湊到林溪身後,語氣很輕的問了一句。
「好看好看。」
林溪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沒想到你這丫頭性子雖然膽小如鼠,倒是個愛看熱鬧的,不怕濺你一身血啊!」
身後的溫玉溪微微搖頭,抬起雙臂把林溪的身子搬了回來。
林溪心裡一陣莫名,姐正看得高興,你搗什麼亂啊!
不過見到溫玉溪的臉,林溪就立刻換上了討好的笑臉:「世子爺,奴婢是不是擋光了啊?」
「你臉還沒那麼大。」
溫玉溪抬起手輕輕的觸了觸林溪的小腦門:「以後別看那些打打殺殺的了,小孩子看多了不好。」
啥?
林溪憋著嘴唇一臉哀怨的看著溫玉溪:「世子爺,奴婢不是小孩子了,奴婢……奴婢也是亭亭玉立一少女,含苞待放一朵花啊!」
呃。
溫玉溪一臉黑線——春蘭啊!你哪裡亭亭玉立了?你哪裡像朵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