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維隊長可以收拾我,但不能隨時隨地的收拾我,因為我正在轉型,也就是在進化中,很不穩定。
老維隊長收拾了我,能給我堅定理由的我可以不予追究,但他如果說服不了我,那就是一場災難。
每天我都跟譚進軍說起老維,譚進軍說的好,讓著他點,用他的思維只會把自己憋死。
儘管這個資歷頗深的老兵已經有了足夠的涵養,但對於我來說,我卻接受不了,所以我要教訓他,借梁澤海幫我教訓他。
新兵就是新兵,沒有情緒就不是新兵而是老兵了,新兵什麼都不好,就是膽子大,敢幹那別人認為離經叛道的事。
這件事就此作罷,下次在那樣沒有理由的擺弄我,我就讓他見識什麼叫「新兵也瘋狂」。
正心裡問候著這老維隊長,參謀長薛宏來了,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估計這一帶沒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做事手法以狠辣著稱,是這裡幹部的剋星,幹部看見了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要聽見薛宏來了,預示著一場災難正在醞釀。
「首長好!」
「嗯!」
我站起來,像這個迎面走來的軍官敬個禮,我可不想他找事找到我身上,很明顯我惹不起他。
薛宏家就住在後面,據說他還有個女兒,正在讀研究生,這都是那群老兵倒騰的,要是讓薛宏聽見,這日子可不得了。
「哨兵!你們隊長呢?最近中隊沒啥情況吧?」
在這樣的人統治下,中隊還能有啥情況,一點點小事都苛刻到變態,日子非一般的難過,但眼下不能這麼說,只能想。
「報告首長!指導員在上面辦公!隊長在後面搞狗!」
「嗯?搞狗?搞什麼狗?」
薛宏一臉鬱悶的看著我,關於這個隊長,傳奇不是沒有,只是教導員懶的浪費口水。
畢竟人家有優待,像那堆看著就來氣的文件我都不想看,更別說他一個不是很懂漢語的人。
當著參謀長的面不好通知梁澤海,但我們早已經跟譚進軍說好,只要有領導過來視察,立刻通風報信。
我將手上的對講機以一種很快的頻率按照,譚進軍聽到通訊室的聲音定會向梁澤海報告。
如果參謀長來了我沒跟他們說,他們會狠狠的收拾我一頓,作為耳目這點作用都起不到,留著我沒用了。
果然,按了幾分鐘後,梁澤海一路小跑來到了薛宏跟前,端端正正的向這個少校敬了個禮,等著他批示。
「梁澤海!你們吾隊長呢?」
「報告參謀長!在後院!」
「做什麼?」
「好像是在餵狗!」
「哨兵去把他叫來!」
「是!」
這個薛宏的戰鬥力不在梁澤海之下,如果說看著一個人他能給我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他絕對是一個煞星。
薛宏的聲音緩慢而又剛硬,聽著柔柔的,但絕對帶著一種懾人的威嚴,讓人無法抗拒,他審視過的目光,沒有什麼能逃避他的眼睛。
一路小跑來到後院,隊長正在和他的「狼兒」熱乎,可為這個隊長捏了一把汗,都啥時候了,還在「搞狗」。
「隊長!參謀長來了,要見你!在前院等你呢!」
「哪個參謀長?為啥要見我?難道他自己不會過來嗎?難道還要我過去嗎?」
老維隊長一邊玩著狗,一邊傲慢的說到,聽到這的時候我徹底沒話說了,他我同樣惹不起。
「報告!」
「講!」
「隊長他說他……」
「說啥?」
本來我不想說,但是薛宏那種氣勢逼迫著我,讓我無法抗拒,畢竟對於老維隊長是私怨,不能壞了中隊的名聲。
「隊長說他請參謀長過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反正就是不能把老維隊長的話重複出來,他完了,我們全都得完,就這樣說。
「這個吾甫爾搞什麼飛機!」
薛宏怒了,殺氣騰騰的走向後援,搜索著老維隊長所在的方位,這下不得了,薛宏這樣的時候會死很多人。
「吾甫爾!你在哪?給我出來!」
喊了良久,老維隊長才從狗窩裡鑽出來,打量著這個膽敢呼他名字的人,一看是薛宏,馬上就變了。
跑上來一個立正,一個英氏敬禮,薛宏滿臉殺氣的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維隊長。
「你的哨兵說你在搞狗!請問你搞完了嗎?」
這下不得了,薛宏將這個爛攤子交給了我,隊長不把我殺了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你他媽的個哨兵會說話不?什麼叫搞狗?你給老子搞下試試?」
沒想到老維隊長的領悟能力這會強了許多,一聲暴喝著實氣勢壓過了薛宏。
「閉嘴!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戰士嗎?老子都沒吼你吼啥勁兒?這裡是你大還是我大?」
還好薛宏沒心臟病,要不非讓這個老維隊長氣死不可,但是這會他還是將自己的聲音提升了好幾倍。
「這裡肯定是我大!這是我的中隊,啥都是我的,參謀長是消防局的!」
聽到這的時候,薛宏一臉綠氣,梁澤海差點沒笑出來,只是站著薛宏背後強忍著。
隊長?參謀長?不知道這個老維隊長是怎麼劃分的,這樣「忤逆」的話他都說的出來,薛宏不收拾他就怪了。
「好!這裡是你大,我薛宏治不了你,你把最近的管理工作做給我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一萬字左右!」
薛大參謀長碰上對頭了,無奈的將聲音壓了下來,只是那種威懾依舊在。
老維隊長臉一下子就變了,一萬字的訓練計劃估計只有我才能寫的出,很可惜我不會寫,除非梁澤海跟我說,但沒那可能。
「參謀長!能不能換點別的,這哈馬斯(所有的)訓練計劃都已經做成了檔案,我整點別的吧!」
「廢話少說!如果我回來你沒做完,今年的晉職晉銜可別沒有你吾大隊長的名字啊!」
薛宏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從他走路的姿勢可以看的出來,再不走他就會被氣死。
老維隊長像是被宣判了死刑,氣焰一下子消失了,站在那看著薛宏遠去的背影,過一會手機響了。
「喂!參謀長!」
不知道薛宏又要怎麼折騰他,但他的日子從此別想輕鬆了,惹了薛宏很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那一邊,老維隊長還在唯唯是諾,妄想著薛宏能改變主意,央求著他,但這裡對於我們沒有人情可言,對於幹部同樣沒有,命令永遠是死的。
「哨兵!過來!」
明知道隊長心裡頭堵,我可不想再給他添堵,就準備好挨他的收拾吧。
「參謀長說了,剛才的事要我跟你道歉,我這隊長嘛脾氣也大,你就當沒事啊!還有,這段時間狼兒就交給你了,幫我看好,別餓瘦了!」
「是!」
心裡那個悲涼,打點這兩個人已經是一頭的包了,現在還多加一隻狗,不過我聽喜歡狗的,狼兒對我反應還算不錯。
「我這個隊長交給你一個任務,幫我把那個狗屁訓練計劃整完,你要是做不來,自己看著辦,立馬讓你下戰鬥班!」
「是!」
剛才還覺得隊長聽不容易的,現在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了,簡直是活該,薛宏還對他輕鬆了,應該再狠點。
一萬字不算太難,但是讓我憋著這個口氣,老子遲早有一天憋死。萬般為難,寫了對不起自己,不寫還是對不起自己。
蒼天啊!求求你打個雷吧!把我劈死吧!對著天長歎一句,眼前只有一個人能救我,那就是梁澤海。
這狗屁是我是堅決不幹,要是梁澤海還有商量的餘地,這老維隊長盡胡攪蠻纏,從看見他的第一天起老子就想滅了他。
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走了,現在是我被宣判死刑了,站在那發著呆,只希望小梁子快點出來。
有道是「天見猶憐」,這還真把梁澤海喊出來了,他正準備走出營門,被我攔下了,一臉苦瓜的看著他。
「指導員!去大隊啊!」
「咋了?我到哪還得跟你匯報啊?」
「不是!我是想請指導員幫個忙!幫我解脫了,一定啊!」
「啥事?說說!」
「隊長將參謀長交給他的爛攤子交給我了,我怎麼能寫軍政主官的東西呢?」
「沒事!就當是歷練!以後我的也交給你寫,鍛煉鍛煉!」
「好吧!指導員這樣說了,那我只能勉為其難了,但是這段時間稿件完不成任務了,你跟教導員說一下。」
這絕對是**裸的威脅,反正這幾個人把我折騰慘了,反正都是死,得划算點。
「你小子這是威脅我是吧!啊!」
「不敢!只是沒時間我怎麼寫?一萬字不是小數目,不是算一加一,指導員體諒一下嘛!」
「反正不關我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或者找你們吾隊長去,他可以幫你解決!」
說完,梁澤海沒有在搭理我,直接走進了大隊,半個小時以後老維隊長也跟著進了大隊,看來他們在搓麻將。
這下可得死不少人了,中隊難免又是紀律作風整頓,這都習慣了。每次領導來督查完,這些個人不是一級說一級的問題,最後難受的還是新兵。
我這一萬字的計劃怎麼寫?難不成要我去找宋國勝?但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