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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膽大的新兵,變態的老兵 文 / 狼隱幽谷

    跟譚進軍鬧過一次後,我就躲著他,不讓他找到我。每天晚上訓練持續到很晚,白天自然是睡不醒的,滿世界找地方睡那一會。

    有時候走在樓道內,不少兄弟站在那拖地,看著搖搖晃晃的,都挺著拖把睡著了,我就是其中一個。

    只要有那麼點時間,兄弟們就滿世界躲,學習室桌子下,檯球桌下,總能找到一兩個人睡著。

    而我不敢在那些地方睡,老兵的重點目標是我,每個人都是逮著機會收拾我。

    我睡的地方沒人知道,就在那消防車的器材箱裡,把自己蜷縮在裡面,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幾天都是相安無事,只要老兵不看到,我就能睡的飽飽的,但這一次沒這麼好運了。

    睡的太死了,連出警我都不知道,就這樣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被帶到了火災現場。

    帕爾昝一打開呆箱我就滾了出來,到那個時候,我還是不清醒,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迷迷糊糊的看著一群滿臉殺氣的人。

    回到中隊,我才知道,不僅是我一個人睡帶箱,還有人睡在車底下。老兵是想不到,但安全是個大問題,我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生難忘的代價。

    「愚蠢的新兵們!你們想死,我們成全你們!」

    老兵們全體出動了,目的就是讓我們在今後的一個星期內,無法用正常人的行為做事。沒有比他們更變態的人,街道成了我們的煉獄,而我們第一次走出了營門。

    老兵開上了中隊的皮卡車,拿上了喊話器,而我們背負著空氣呼吸器,外加一個沙背心。

    曹俊東是中隊駕駛員,開車自然少不了他,除了留下一隊人作為戰備力量,所有的老兵傾巢而出,目的就是為了收拾我們。

    車始終跟我們保持在五十米的距離,老兵拿著喊話器,我們像一群野狗,追著那會跑的肉包子。

    「請你們保持這個速度!我只要前五名,剩下的我重重有賞!」

    帕爾昝這個老野驢,心也太毒了,這樣整想把我們整死。他們就是要玩死我們,這樣的速度沒人會追的上。

    狗日的市中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連譚進軍都是,知道我要死了,也不知道救我一救,這會他不知道在哪偷著樂呢。

    心裡那個咒罵,空氣呼吸器在身上左邊晃到右邊,身邊的兄弟越拉越遠,才跑了不到四公里,差異就出來了。

    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要是讓我追上他們,我非弄死他們不可。帕爾昝,張猛,朱安靜,張曉明,楊桂華,張海,這幫子混蛋。

    要是那幾個老傢伙收拾我們還過的去,叫一個上等兵對我們吆五喝六的,這心裡的坎過不去,還是個老維。

    「你們耳朵都聾了嗎?難道二年兵的話你們不聽要聽我的?」

    張海忍不住了,他知道我們再打疲勞戰,反正今天除了時間照樣過,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但有可能會持續到很晚,至少在這,他們不敢做的事我還真沒發現。

    聽到張海這麼一說,兄弟們明顯加速了,一個個跟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沒想到這胖子,這瘦子到這會都按捺不住了,平時都看不出來,馬紅星和劉輝跑在我的後面,緊逼著我。

    路上的市民都在駐足觀看這一幕,前面軍車帶隊跑著,後面一群小兵在追趕著。

    有人在叫好,有人也在納悶,不知道我們這是唱的哪出,有車不坐的悲哀。

    「慢慢熬!這條路沒有盡頭,想磨時間我們有的是時間,只要你們熬得住!」

    楊桂華也來湊份子,只有朱安靜和張曉明在那坐著,這個中隊也就他們本份,不會找我們事。

    這也怪不得他們,要怪只能怪自己,好好的睡哪不好,睡到消防車裡,這到哪都說不過去,還誤事了。

    不過還是得怪他們,要不是他們天天訓練那麼晚,我們怎麼會沒時間睡覺,怎麼會走著走著就睡著了。

    這都是常人的想法,因為我們不是常人,所以沒那麼多理由。只是老兵打著訓練的旗號收拾我們,沒有幾個人心裡暢快。

    我開始相信譚進軍說的,他是被**那個貨用車給拉出來的。至少我們現在身上沒有綁繩子,萬一要是跑不動了,直接往路邊一趟。

    但是沒有萬一,我們絕對不會跑不動。老兵的手段還不是「一人生病全家吃藥」,拿著兄弟的命逼我們,這是他們的絕招。

    身體機械化的邁著步子,數著自己一步一步跑了多久,而那車就跟海市蜃樓一般,可望不可及。

    老兵們在嘲笑著我們,正想一個驢打滾滾到對面駛來的車下,結束這種痛苦。被逼永遠是我們最大的痛苦,讓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腦子很容易在這種情況下打鐵,不管他耐性多好,不管他脾氣多好,沒有幾個人被老兵折騰的不冒火。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讓我們在怒火中將自己的潛力逼發到極致。沒人逼我們,我們是沒辦法跑出五公里十七八分鐘的。

    這是一群魔鬼,他們只能下地獄,而他們在下地獄的時候,還要拉一幫子小鬼,這樣才能保證那個鬼地方永遠鬼氣森森。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張海這樣的喊話無非是作秀,表演給市民看的,經過人群較多的地方,他總會喊兩嗓子。

    這時候,就算是狗也會盯著我們看半天,我們揮灑著自己的汗水,拼著自己的老命在跑,而老兵可以享盡「人民解放軍」的光彩。

    喊著那句話,自己都覺得噁心,跑的噁心,特別是車上那一群人。一個個充分展現了軍閥的風采,這群不明事理的人應該為我們鼓掌,而不是他們。

    「時間!四十分鐘!曹俊東告訴我,他們跑了多遠!」

    「十公里!」

    幾個老兵談笑風生,曹俊東那句「十公里」更是充滿著玩味兒。這該死的開車的,不知道慢點嗎?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非得把我們整死他才樂意?

    心裡滿是問候,靠你老母的,老兵都是這樣過來的,都是一群變態,說不定自己以後也是個變態,現在就想著新兵下隊怎麼練死他們了。

    「過硬的連隊過硬的兵……唱!」

    「過硬的連隊過硬的兵,過硬思想紅通通,過硬的子彈長著眼,過硬的戰士樣樣紅!」

    過硬的子彈要是長著眼的話,就一個個把這群人全都「突突」了。伊犁這地方窮,灑水車都沒一輛,我們吃灰吃飽了,不斷的吐著沫子。

    「曹俊東!你開慢點!後面的小狗崽子都快給你溜死了!」

    張海拿著喊話器,對著駕駛室喊,而車在瞬間加速了,將我們遠遠的拋在了屁股後面。

    「兄弟們!衝啊!衝到車子上去幹死他們!王八蛋!」

    王奇終於忍耐不住了,一把超過我,這湘潭人的確霸得蠻,看他跟個牛似的。

    我保持了這麼久的速度,哪能讓一個老鄉超過,我這不敗神話可不能輕易給人哪走。這可是我拼了老命在帕爾昝那拿回來的,後面一個星期嗓子總是帶血的。

    我跟王奇相互對視著,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目標就是前面的那輛車,衝上去幹死他們。

    劉輝和馬紅星也是強弩之末了,但他們還在盡最大的努力死撐。

    「你們可以不跑!但你們必須先脫下你們那身該死的綠皮!你們穿著它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裡的規矩你們知道——決不允許你們犯錯!」

    皮卡的轟鳴聲告訴我們,它並沒有減速,揚起一陣灰塵,我們這群可憐的娃,咒罵這,詛咒著,奔跑著。

    只恨爹媽給咱少生了兩條腿,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好無人道的虐待,為什麼而堅持呢?

    「吱啊!」

    伴隨著皮卡刺耳的剎車聲,老兵一個不穩險些掉下來,我們都笑了,笑這曹俊東沒把他們摔死。

    「很好笑是不是!等會你們還能笑的出來,我很佩服你們!」

    我們來到了伊犁河畔,這是伊犁的母親河,沿河是觀光帶,只是一條尚未完工的黃土大道。

    「一列站好!別給我顛三倒四,東倒西歪的!」

    為了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好受點,我們只有選擇屈服,以最快的速度整頓好,恢復好。不知道這群變態帶我們來到這做什麼,不會是讓我們洗澡。

    「兩人一組推車,一百米!完成二十組!!」

    「他媽的的這些人真該給雷劈了,老天就是不長眼,為什麼補一個雷劈死他們!」

    劉輝又在罵了,只是隔的太遠,老兵聽不見。我們也都在罵,希望老天一個雷把這個鬼地方掀了,最好來場天火。

    人類已經無法阻止這群人瘋狂下去了,估計明天我們就不是睡帶箱了,而是睡在盒子裡了。

    我立馬和馬紅星站在一塊,肥瘦搭配幹活不累,他的肉肉但願不是白長的。

    「一二三!推!」

    「怎麼?沒吃飯嗎?還是要我們下去幾個人?你們惹事的本事哪去啦?一群熊兵!廢物!滾開!」

    張海輕輕一躍就下了車,將我們推來,想力拔山河。但願他把腰給閃了,他能推動這車,我就把這車吃了。

    「啊!!!」

    伴隨著他的怒吼,車還是沒能如我們所願,漸漸的移動了,推了一米,他就停下來,瞪著我們。他只是告訴我們,不是他在為難我們,只是我們沒用。

    走過來,一個往我們屁股上踹了一腳,該我們上了。我和馬紅星對視一眼,盡力。

    「一二三!推!」

    兩人同心,其力斷金,更別說這台載著一群豬的皮卡,就是火車我們也能將它推動。原來我們的怒氣那麼大,在這騎馬釣魚的市民純當我們的車出了問題,但看著我們的裝備又不像,只是看著。

    老兵就在車上,我們怒火熊熊,看著車上的人,恨不得一把拽一個下來,踩一頓,只是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只是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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