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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把巴郎子打了 文 / 狼隱幽谷

    自從上次的「大肉事件」以後,身邊的民族兄弟看我們眼神裡多了些異樣。

    雖然說有維漢之分之分,當中還有不少民族兄弟,但都是當兵的,也都沒什麼摩擦。

    你來我往算是禮貌,實在有幾個在我們當中混不下去的就找自己的小天地去了。

    這老黑能管民族兄弟的問題,總不至於他和誰玩都管,所以對於他們還是比漢族兄弟寬鬆。

    他的要求只要我們和睦相處,不搞出什麼事端出來也就算了。漢族兄弟也是如此,樂意跟誰走的近就跟誰走的近,只是民族同志跟漢族同志規矩甚多,所以一般來說沒人願意去民族兄弟那個圈。

    往日裡大家都是生活在一個圈子當中,老黑將一些名字兄弟集中到一塊,好管理也好相處。

    大家一直都這麼相安無事的過著,即使有什麼矛盾擺明了說開就好。

    而個別別有用心的就會把矛盾激化,他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完全是兩個。

    平日裡各族兄弟都成群扎堆,十幾個漢族兄弟一起,幾個民族兄弟一起,就像監獄一般,被人管著。

    但是老黑是是偏向民族兄弟那一邊的,紀律也是。在新疆的地頭上,一切遵照民族同志習慣,這都是通融的。

    像在我們這個地方,老黑可就說了,漢族與任何一個民族兄弟之間的矛盾,主要責任由漢族兄弟承擔。

    老黑這一句話直接給我們上了緊箍咒,即使大家心裡有想法,也不敢違背。

    現在跟老黑們熟了也好說話了,面子都是相互的,他們的事辦好了,我們也舒服。

    要是他們交代的事,我們搞砸了,那只能說我們嫌安靜日子過著皮癢癢,找刺激。

    自從出了這「大肉事件」以後,兄弟們多少有些議論,當然不會是漢族兄弟議論了。

    也就是想找個說法,感情老黑那次把我們整的還不夠慘,他們想找點事。

    首先到了這裡,大家都是當兵的,絕沒二心,即使有,在老黑的鎮壓下也沒有了。

    漢族兄弟一直安於本分,對民族兄弟以禮相待,但是它偏偏不是那麼回事。

    都是年輕小伙子,誰都有點脾氣,但能忍到什麼時候,就看個人修為了。

    這些民族同志都已經被漢化,懂漢語,學漢字,但很多東西,很多習俗不是相近的。

    一點小摩擦就引發了我們一場大災難,這可不是我們閒著沒事幹,找刺激,確實有點忍無可忍了。

    週六我們休息,主要是整理內務打掃衛生,在精神上可以稍微放鬆一點。星期一到星期五安排的很是緊湊,大家沒時間整別的,都累。

    這一天,我們大家都在中隊後院扎堆,要想不被老黑看見,就只能躲著他們。

    中隊後院無疑是個好地方,可以隔著鐵柵欄看看外面的風景,到某個平坦的草地上小憩一會。

    我們五六個漢族同志一塊,扯著閒談,吃著一些小東西。過了一會,兩個維族兄弟過來了,在我們旁邊站了一會。「哎,我說阿達西(朋友),你們能不能不要說你們那些鳥語哎,我們聽不懂哎。」

    突然的一句話讓兄弟們挨了當頭一棒,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夏磊當即就站起來了,滿臉殺氣的看著他們。

    我跟連續發趕緊把他按住了,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犯事了。說實話我們也生氣,都是平日裡相處了那麼多天的兄弟,什麼苦都挨了,現在要搞矛盾,想想老黑就別說這事不值得。

    夏磊白了那民族兄弟一眼算是警告,想這事忍忍就算了。畢竟真動起手來咱不吃虧,但是老黑不會放過漢族兄弟,這是他挑明了說的。漢族兄弟跟任何民族兄弟發生糾紛,漢族負全部責任。

    看夏磊那火爆脾氣,我跟連續發趕緊帶著他閃到一邊去了,這個時候不宜惹事。

    夏磊也是個明大義的人,不會硬著性子蠻幹,惹不起咱躲的起。要是換以前,這倆二貨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只是現在有什麼事對我們很不利。

    「夏磊,這事就這麼算了,這是在新疆。俗語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況且老班長咱得給面子,就算給老班長面子,算了。」

    「他媽的!再過來老子打扁他們兩二b,好好的找誰惹誰了。」

    「好了,算了。」

    拉著夏磊來到一邊,坐在草地上,夏磊一臉悶氣的拔著草。

    原本以為就這麼過去了,但事情往往不如我們所想。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那兩二貨非得討打來了。

    都是生死患難的兄弟,誰願意自家人打自家人,只是有時候就這樣。

    「哎,阿達西,你們在這呢,教我們說你們的鳥語啊咋樣?我們也想學哎!」

    「兄弟!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咱得過且過,別逼人太甚,要不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搶在連續發和夏磊的前面,我站到那兩維族面前,希望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現在可不是惹事的時候。

    這日子過的還要怎麼狼狽,每天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練個半死,實在沒經歷去惹事做了。

    那幫巴郎子(小伙子)霸蠻我們早已有耳聞,所以大家都是得過且過,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合。可這倆明顯在挑戰我們的耐性,咱忍也忍了,總不能當孫子吧,都大佬爺們。

    「哎,阿達西,你們一天到晚在我們面前說鳥語就行,在這裡吃大肉就行,阿囊死給的(你他媽的!)」

    「你把剛才那話再說一遍,看老子不打的你他媽都不認識你!」

    「阿囊死給的(你他媽的)我就說了你把我囊死(弄死)?」

    「你他媽的叫你囊,囊你妹死給,kao你個巴郎子(小伙子)」

    二話不說,直接一錘打到他那欠打的臉上,這下什麼老黑什麼紀律都忘了。這可不是我們幾個的事,這可是政治問題,非打他狗日的不可。

    夏磊和連續發一見這邊事發了,上來就是幾腳。夏磊本來就結實,還是個學散打的,對付這兩人綽綽有餘。現在已經目空一切了,只是幾頭需要發洩的野獸。

    「哎!你們阿囊死給的,你們都是阿囊死給的!阿達西哎……」

    打的那兩巴郎子一頓亂叫,嘴裡嘰裡呱啦說著什麼鳥語都不知道了,只是偶爾經過幾個漢族兄弟,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一看。

    我們三在打維族,而維族嘴裡叫嚷著,他們也來伸援腳,地上有人,拔腳相助。

    「哎,兄弟!知道什麼叫鳥語嗎?這就叫『日語』,學著點。」

    三個已經喪失了軍人本色的青年,對著那維族一頓鄙視,將無關的兄弟散開。畢竟事是我們惹的,沒有必要牽連太多人,橫豎都是個死。

    打完了,隨便他們去了,嘴裡還罵罵咧咧,反正都打出最近的火來了。

    至於燒到哪就不管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最後的時間來,要不他叫一幫子人來,要不老黑們來找我們。

    「怎麼樣?打的過癮吧?這些天的窩囊氣都出了吧。」

    「過癮!自從當了兵,只有被打的份,好久沒這麼爽了,欠打的貨。」

    「這下兄弟們都有的受了。」

    三個人倒頭就睡倒在草地上,什麼事該來終究來,攔也攔不住,至於是處分還是什麼的沒那麼多關係了。

    只是為了這一架死的人就多了,我們沒事,就怕牽累兄弟們,這是我們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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