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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離京求醫,惡奴欺生 文 / 暮輕

    因為蘇琮渝說的話,雲舒沒有最後給他送行,在房間裡休息了一個時辰,再下樓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蘇琮渝的身影。

    「姐姐,午飯我們做什麼啊?」攬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出來,一張嬌俏的美麗容顏上,落滿了笑容,甚至還帶著可疑的紅暈,讓雲舒不由得一陣奇怪,總感覺這小妮子有了思春的樣子了。

    「你想吃什麼?」攬月還是頭一次主動問雲舒中午吃什麼,雲舒便反問道。

    「……要不我們吃火鍋吧。」沉吟半晌,攬月抬頭,一雙眸子秋水盈盈,讓人見之愛憐。

    難得見攬月有這個心思,雲舒笑著點頭同意,就見她腳步迅速離開,那歡快輕鬆的步子,也能夠讓雲舒感覺到她內心的歡喜來。

    微微蹙眉,只不過一頓火鍋而已,現在家裡不似以往貧困了,這些東西都是想吃都可以做的,怎麼還能讓這丫頭這麼興奮呢。

    眼前再浮現剛才攬月那盈盈秋水的眸子,欣喜的神色,面部的酡紅,不是她眼花,那應該是小女兒才有的嬌羞吧,可攬月這段時間沒有出去接觸過其他人啊。

    想了好一會也沒有結果,索性搖頭不再去想。

    「妹妹,陪大哥出去走走吧。」今天的路雲城一身淡藍色的對襟長衫,外罩一件純白色銀絲披風,不算特別華貴,但也應該是上等貨色,儘管穿得已經足夠多,可雲舒看著他,怎麼都還是覺得很瘦,而且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

    「外面太冷,大哥這段時間就在院子裡走走吧。」這個冬季的天氣實在冷得過分,天氣在這幾天急轉下降,原本穿棉襖的,恐怕都不好熬過這個冬天。

    「那陪我到後園走走吧。」路雲城也沒有反駁妹妹的話,想著妹妹的後院很寬敞,倒是可以走走。

    這點雲舒到沒在拒絕,跟著大哥路雲城的步子就往後園走去。

    看著後院的大片瓜果蔬菜,很多地方都搭建了棚子,看起來整潔明亮,一點不雜亂,彷彿走進了大戶人家的後花園,這哪裡還是什麼鄉間啊。

    「妹妹,以前大哥怎麼不知道你還會種這些東西啊。」隨手指著眼前的東西,路雲城眸光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雲舒聽著卻一陣心驚,畢竟如今的雲舒,跟以前的雲舒,實在是相差太多,兩人之間,有太多的不同了,以前的路雲舒絕對不會醫術也絕對不會農活,可如今的路雲舒卻對這些精通不已,醫術也在短短三年時間學得精通。

    「大哥要是這幾年跟我們在一起,就會明白的。」最終,雲舒也只能想出這個法子了,她是真的沒辦法找到其他好理由來堵住這個大哥的問題了,只有這個回答,才有可能堵住大哥繼續的好奇心,畢竟,路雲城至少現目前給雲舒的感覺,還是一個好大哥,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大哥。

    而最終雲舒也確實賭對了,聽到這話後,路雲城就馬上沉默了下去,老半天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見這樣的路雲城,知道他心裡肯定不好受了,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唯有安慰道:「我並不怪大哥,當年是妹妹自己的選擇,大哥這些年能想著妹妹,如今更來看妹妹,雲舒已經很感激了。」

    不喜歡聽妹妹這樣客氣的話,路雲城蹙眉道:「我們是兄妹,為什麼要這麼客氣,我答應過娘,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可大哥卻沒用,沒能做到把你照顧好,讓你這幾年吃了這麼多苦,就算在侯府,大哥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好了,不說這些了,陪大哥下去摘些水果吧,看那邊棚子裡的葡萄,看著就好有食慾。」葡萄在天雲王朝可以說是絕跡的,這種水果都是外邦才有的,因為天雲王朝的水土不適合種植葡萄,所以,這種水果都只有天雲王朝的皇親國戚才能吃到,就算一品大員,也都只能是皇家賞賜才能有。

    「好啊。」大哥的身體還很虛弱,雖然這些天有她的食補,但仔細看他的面色就能看出來,這只是表面的,那些毒素積鬱在他體內十多二十年了,並非一朝一夕能解除的,食補可能都需要吃上個一年半載,到那個時候,他才能試著開始給他服用靈泉水。

    兩兄妹一個拿筐,一個負責摘葡萄,偌大的院子裡就兩個身影,彼此互幫互助,時而傳來歡快的笑聲,讓人倍感溫馨。

    ……

    京城

    佈置華貴陳列精美的屋子裡,上等的金絲楠木軟榻上,斜靠著一名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黑髮銀絲摻雜其中,隨意披散,一張蠟黃的臉上神色懨懨,雙眸無神,整個身體懶懶側躺著,身上蓋著一床大紅色金絲福緞背。

    在軟榻的旁邊,一名絳紫色錦袍,渾身散發著冷硬氣息的男子坐在旁邊,英挺的雙眉此刻緊縮,看著榻上懨懨的貴婦,雙手緊了又送,送了有緊。

    玉顏一直等候在門外,雖然在侯府內生活滋潤比大家小姐都還好,可她始終明白自己的身份,而侯爺郁為安對她本身也不鹹不淡,這種時候她稍微做錯點什麼,恐怕這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當看到前方一身暗紅色華貴錦袍的男人往這邊來時,馬上恭敬的迎了上去,「給郡王請安。」

    看到玉顏,再看著那禁閉的房門,玉戍揚也一陣頭疼,姑姑的病自從姑父去世後,就一直這樣了,他們作為旁觀者,並不身在其中,無法切身理解姑姑和姑父的感情,姑姑這些年還能撐下去,恐怕也就是捨不得唯一的兒子,自己的表哥了郁為安了。

    「如何?」這個時候,也沒心思跟玉顏調笑了,雖然玉顏這些年是越長越嬌俏,比很多世家小姐都出色了。

    向來在老夫人面前得臉,而因為玉戍揚的性格,玉顏也跟玉戍揚甚是熟稔,今天卻見玉戍揚繃著臉,雖然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沒表現出來,老夫人的情況堪虞,宮裡來來往往幾批御醫了,都是束手無策,這種時候,玉戍揚如果還能跟她開玩笑,那才不對呢。

    很配合時下的氛圍,玉顏面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微微搖頭,櫻唇輕抿,滿是苦澀,「恐怕難了。」

    「我進去看看。」說著就踏步往房門口走去。

    玉顏站在門口,想要進去,但最終還是耐下步子,不敢再寸進半毫,老夫人如今還在,還能護得了她一時,但老夫人這身體,早晚都得去的,而且這時間看來也拖不長了,這個時候如果把侯府的當家人給得罪了,就算老夫人厚道走前為她安排打理了,時間一長,恐怕這位侯爺也不會再理會她,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的依靠就是夫家跟娘家,她是孤兒,沒有娘家,在侯府多年,錦衣玉食,侯府就相當於她的半個娘家,只要她把握好,以後侯府就會成為她強而有力的娘家依靠。

    對於郁為安這個侯爺,她不是沒有生過心思,不過最終都讓人一一掐死在搖籃裡,後來她也想通了,跟了郁為安,頂多就只是一個賤妾,正妻平妻或者貴妾都不可能,良妾更不可能,她本從小就是侯府的丫鬟,索性倒不如重新找一門殷實人家,自己做正妻,當家作主,昂首挺胸,一輩子還更舒適享受。

    輕輕關上房門,輕手輕腳走到榻前,看著熟睡面色蒼白愈加蒼老的姑姑,玉戍揚也一陣心痛,他從小就調皮,時常挨訓,就這個姑姑護著他,讓他減少很多被罰的時候,心裡不禁怨恨老天,小姑姑這樣善良的人,為什麼會成這樣,好人為什麼就沒有好報?

    「來了。」郁為安有些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起,生怕吵醒榻上淺眠的母親。

    玉戍揚輕輕拍了拍郁為安的肩,眼神示意他到外面客廳說話,便率先踏步離開了房間。

    郁為安再看了一眼榻上的母親,動作輕柔的為她提了提錦被,隨後才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間。

    客廳內,玉戍揚慵懶隨意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走出來的郁為安,揚眉直言,「我上次給你提的建議,你到底采不採納。」

    「那個鄉下的赤腳大夫?」郁為安這輩子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罪都能受,唯獨不能忍受的就是母親受丁點兒苦和丁點兒委屈,母親這輩子雖然出身高貴,卻從來沒有好好享受過一天這種榮華富貴的生活,每天諸多問題圍繞著她,如今晚年更是病痛纏身,不是他看不起赤腳大夫,實在是母親的病情,根本不容他去輕易相信一個人。

    如果貿然帶著母親前去,本身母親的身體就已經很差了,再舟車勞頓前往玉戍揚所說的地方,走慢點恐怕得大半個月才能到達目的地,到了之後母親的身體恐怕就徹底垮了。

    「為什麼不去試試呢?」玉戍揚也理解郁為安的擔憂,但他們慢慢走,不管如何這是一個可能啊,如果放過了,也許就真正失去了救姑姑的機會了。

    「母親的身體,不宜舟車勞頓。」渾身上下散發出煞氣,換做一般人,此刻恐怕都已經趴在地面了。

    玉戍揚聽著就搖了搖頭,從椅子上起身,幾步走到郁為安面前,「那些水果都是出自她的手,還有張韜帶的話,我絕對相信那個女子有能力挽救姑姑的身體,如果你繼續一意孤行,姑姑恐怕就真沒救了。」說道這裡,玉戍揚的眼睛也紅了。

    邁開步子遠離了玉戍揚,郁為安一雙鷹眸霧靄沉沉,老半天才陰沉的道:「如果那個人不能呢,你知道我母親的身體,如果到了那邊她無法治好我母親,是不是我們還得再將母親帶回來,來來去去恐怕就能花上兩個月時間。」

    「不如,奏請皇上讓我們帶兩名御醫跟著,好歹,路上有個照應,到時候我們還可以邊走邊求醫。」玉戍揚也著急,雖然不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可卻勝似親生兒子,這些年來他更時常來這個姑姑府上,小時候大多數時間都跟這個表哥同吃同睡同玩,他也著急姑姑的身體。

    知道這個表弟是一番好心,而且,帶上御醫一起,倒也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那這個年不去宮裡,老祖宗那邊不好交代啊。」多年來,每個年都是要去宮裡過的,如果這一次不去,恐怕說不過去,而且郁為安是不敢跟老祖宗那邊透露這次出行是去給母親尋醫的。

    「這個嘛……」玉戍揚也有些頭疼,要說其他人都好打發,就這個老祖宗一點不好糊弄啊。

    「那就定過年以後?」想著這裡離過年也不過一個月時間了,倒是可以。

    可玉戍揚就馬上搖頭,「不行,現在一點時間都耽擱不得,姑姑的身體必須要盡早治療。」

    「……好吧,老祖宗那邊我會安排妥當。」點點頭,欲言又止。

    「就這麼決定了,我回家收拾,你這邊也趕緊收拾一下。」說著也不給郁為安繼續說話的機會,轉身迅速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跑出老遠還不忘喊玉顏幫忙收拾老夫人的行裝。

    最終的結果,便是玉戍揚在次日一早就讓車伕架著一輛豪華的減震楠木馬車到了侯府門口。

    郁為安站在侯府大門口,看著仍舊一身紅衣,笑得滿臉妖嬈,簡直比女人還要美麗三分的臉蛋,嘴角無語抽搐。

    「姑姑呢,需要我進去幫忙搬行李嗎?」玉戍揚彷彿根本沒看到郁為安面上的表情,靠在車旁,渾身痞氣的詢問。

    「穿成那樣,你能搬嗎?」看著這樣的玉戍揚,郁為安就一陣無語,實在不明白這個表弟為什麼能走到這樣的境界,長得比女子還美,大家背地都封他為京城第一美人,可這表弟才好,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彷彿覺得這個稱號很有面子般,出門還經常把自己打扮得比女子好妖嬈絕美三分,這樣的他出門,別家的千金小姐都不敢出門了,生怕讓他的容色給遮擋了自身的姿容。

    「表哥知道的。」說著還直接對著郁為安拋出一記媚眼。

    當玉顏扶著老夫人出來的時候,所有的行李也都已經搬上了最後面的一輛馬車內。

    昨天晚上玉顏就已經得到了郁為安的通知,說這次出行不帶她了,整夜,她都是滿心失落的,老夫人這些年都是她陪著的,可如今老夫人出行,竟然不帶她,多年來日子舒暢,何曾有過這樣的不順心,所以扶著老夫人出來的玉顏,滿臉憔悴。

    老夫人昨天聽兒子說了要帶她出去散心,多年來都沒有離開過侯府,這裡要出去,心裡也是愉悅的,只是得知玉顏讓兒子給留在了侯府,她雖然寵玉顏,但卻不代表她會為了玉顏去駁斥兒子,所以,此刻也只是邊走邊安慰著玉顏,並沒有說要帶她跟著一起的話。

    郁為安對於這樣的玉顏,完全視而不見,彷彿她還是跟平常一樣。

    反倒是斜靠在楠木馬車旁的玉戍揚見了,立馬露出心疼的神色來,幾步上前接過老太太的手,問道:「咱們美麗的玉顏姑娘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老夫人聽著侄子的話,一陣好笑,不過這個侄子向來跟她親,所以她非常瞭解這個侄子的性格,知道他不過是口花花而已,便順著他的話接道:「這丫頭是擔心我出門在外,沒有她照顧呢。」

    「哦,怎麼玉顏姑娘不去嗎?」說著,就將視線對向了大門口站著如同一尊門神,不對,準確描述應該是煞神的男子,所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侯爺讓玉顏留在侯府,必定有侯爺的打算,玉顏一切聽從侯爺的安排……只是,老夫人這邊玉顏多年陪伴,實在不放心……」首先玉顏表示了自己聽從郁為安的安排,後續又委婉懂事的表明了自己擔心老夫人的身體狀況。

    果然,老夫人馬上就心軟了,下意識看向大門口的兒子。

    也接收到了母親的目光,不過郁為安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說服的人,讓玉顏留下來他確實是有安排的,一路走過去,長途跋涉,玉顏常年在侯府內養尊處優,根本不能承受這樣的苦。

    當然這個想法並不是憐惜玉顏,只是郁為安怕玉顏到時候都自顧不暇,還怎麼照顧母親呢,所以便給皇上請旨從宮內派了一個一等宮女和一個精通醫術的醫女跟著照料。

    如果玉顏知道自己不能去的原因是這個,恐怕會氣得撞牆吧。

    馬車下也已經搭好了凳子,旁邊等候的一個年輕丫頭上前,朝著老夫人福了福身,是一個保準的宮禮,隨後恭敬扶了老夫人上馬車。

    玉顏站在馬車旁邊,老半天後,總算邁動步子往侯府大門走去。

    郁為安站在大門口,漠然看了一眼失落不已的玉顏,沒有說什麼,逕直踏著步子上了旁邊的高頭大馬。

    「喂,幹嘛這麼冷血,沒看見那丫頭失落的小樣子。」看著玉顏那失落的樣子,玉戍揚心都化了,再看著身邊挺俊卻冷血不已的男子,一陣汗顏,這種定力,他是沒辦法比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個給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如同變魔術般,玉戍揚的手裡就突然多了兩串大大的葡萄。

    「你還有?」挑眉看了一眼,這東西早些時候玉戍揚就給送到侯府來過了,因為葡萄本國不產,都是外邦進貢的,數量雖多,但分下來,皇親國戚眾多,真正到手的也就不多了,這些葡萄卻是玉戍揚說的一個分店的掌櫃送來的,說是那邊有一個能種植很多水果的人那買來的,還有很多其他品種水果,他都有嘗過,味道比進貢的都還好,他也算喜歡,不過送來一次後,玉戍揚就直說沒有了,他也沒再問,沒想到現在竟然給他變出一串來了,頓時冷了臉。

    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玉戍揚扔了一串給郁為安,隨後小心翼翼護著自己懷中的那串,「這些可是我護著珍藏好久的,專門為了這些水果,我造了溫室存儲它們,若不是想著好久才能回來,我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那上次你分給我的那種茶葉呢。」要說水果郁為安算喜歡,那麼茶就是狂熱的愛了,那種茶葉的味道,他現在想著就垂涎三尺了,喝過的極品茶不是吹牛,恐怕比皇帝喝的都多,畢竟他早些年征戰四方,各國各地香茗都能有機會品上一二,可這種茶,清香賽之世上他喝過的任何一種茶葉,茶香持久彌香,喝過之後令人心曠神怡,全身放鬆,多喝他甚至感覺原本感覺到的重大壓力也消失了,這樣的結果讓他感覺很意外,專門找了玉戍揚問,結果這小子也是一問三不知,只道是下面的人搜來的好差讓他品鑒。

    「那個……你更別問我啊,我就跑過一次,都沒喝完,讓我家老怪物聞到了,硬是毫不講理的給我全部搜走了,說著就是一把辛酸淚,那簡直就以吸血鬼啊。」說道這個茶葉,玉戍揚就一副要吐血的樣子。

    「那問問你那手下,讓他在搜點上來。」郁為安語調輕巧的提出這個事情。

    一聽這話,玉戍揚當即咋呼的吼道:「沒門,我早就讓人探了,那玩意兒比宮內進貢的極品鐵觀音,大紅袍等頂級茶葉都要難尋,上次就給我帶了那麼二兩,就讓你跟我父王一人一兩給分了,有沒有良心,還找我,下次再有,排隊也該排到我了,我可是付銀子的那個人。」

    見玉戍揚那護犢子的模樣,郁為安就一陣無語,他很懷疑自己跟玉戍揚究竟是不是親表兄弟,如果是親的,為什麼相差這麼大呢。

    「別看著我了,趕緊吃吧,有得吃還肖想其他。」玉戍揚說完連忙夾緊馬腹,迅速往前方奔去,生怕一不小心落入郁為安的「魔爪」。

    ……

    夕陽村,臨近過年也只剩下今天時間了,整個村子都充滿了過年的喜氣氛圍,各家各戶在外掙錢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了家,每家每戶都熱熱鬧鬧,村口時常會有牛車經過,或者在外面出息了賺錢多的,也會僱馬車直接到家門口。

    這段時間路雲城的身體較之最開始已經好了很多,正常情況下不會再喘氣頭暈或者咳血,平日雲舒也會讓他加強對身體的鍛煉,比如每天早起跑步,更教他做農活。

    當一天攬月到後園看到在地裡正松土的路雲城,嚇得放聲尖叫,之後迅速上前搶了路雲城手裡的工具,死活不讓他在地裡,將路雲城趕了出來,雲舒來到後園看到這個情況後,也是很無語,耐心跟攬月解釋了好久,才讓這丫頭將信將疑的接受了路雲城偶爾下地做農活鍛煉的事情。

    冬日的冷風掛得哇哇作響,窗外的樹木搖擺不停,房頂地面甚至因為這冰寒的天氣,結上了一層薄冰。

    客廳內,雲舒看著眼前擺放著多種針線和布料棉花的攬月,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對於針線,她天生就不會,也幸好這具身體的主人對針線活也不感興趣,才讓她沒有露出破綻。

    「攬月,我要去縣裡一趟,大哥和林天也跟著去,天天和樂樂還沒去過縣裡呢,這裡正好要過年,我順便去採購一些東西,家裡就麻煩你看著了。」因為還有蘇夫人在,所以不能一個人都不留。

    聽到這話,攬月放下手裡的活計,笑看著雲舒,「好啊,姐姐再記得給我買些彩線,這天氣變得太快,溫度越來越低,家裡的棉衣再添置些,好以防萬一。」

    聽了攬月的話,雲舒面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雙手落在攬月的兩頰上,感歎道:「咱們家攬月真賢惠,誰要是能娶到你這個丫頭,可不知道的前世修了幾輩子的福分。」

    原本還笑嘻嘻的攬月聽到雲舒這話後,馬上變得敏感了,連看雲舒的眼神都不敢,微微垂著頭,老半天也不給回話。

    這樣奇怪的攬月當然讓雲舒心裡疑惑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攬月也長大了,在她這個年紀,出嫁的都太多了,而這丫頭還沒定親呢,就算多想也正常,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移了話題,道:「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你需要什麼就寫一張單子給我,太多我記不住。」

    「好。」攬月也恢復了正常,笑著點頭。

    「對了姐姐,家裡的水果為什麼怎麼吃都不見少呢,這大冬天的,家裡的水果是不是太多了點,吃不完壞了可就浪費了。」雖然家裡的水果很多,可攬月還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家裡的水果怎麼越吃越多呢。

    當這個問題提出後,雲舒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就算攬月沒什麼壞心,可她竟然身懷神奇空間,懷璧其罪,少一個人知道,還是好些。

    「那明日正好裝一些,我帶到鎮上去,正好過年,陳老爺和張叔那邊也需要送些年貨。」兩個人都是自己的老客戶了,茶葉和水果,就讓她賺得盆滿缽滿了,知恩圖報,她路雲舒不是一小氣人,嘿嘿,反正有多的,放著壞了倒不如做人情。更何況張韜這幾年過年都會給她們送一些年禮來。

    聽雲舒說要將水果送縣裡的陳光林和張韜,攬月也點頭表示贊同,特別是張韜,她還專門提道:「張叔上次來還帶了張嬸兒專門給做的炸魚呢,這裡過年,正好也能把水果給他們送些過去,嬸兒愛吃這些呢。」

    「好了,知道你喜歡張嬸兒張叔二老,趕緊去裝一下吧,明天我們要帶走。」看著攬月那喜笑顏開的模樣,又想著張韜對攬月確實很疼愛,二老又無依無靠,心裡就有了心思,而這個心思也並不是她才有的,她記得張叔前面好幾次看著攬月的時候都有話要說,但看到自己後又閉嘴不言了。

    ……

    「還有多久能到臨陽縣?」馬車內,手緊緊握著母親冰冷的手,郁為安渾身煞氣,略顯暴躁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旁邊的丫鬟和醫女嚇得瑟瑟發抖,卻無人開口回答。

    這個時候,馬車外動作輕緩的進來一個人,玉戍揚一身深藍色銀邊花紋錦緞,妖嬈魅惑人心,進入馬車後就馬上意識到了氛圍緊張,看著旁邊跪著瑟瑟發抖的兩個丫頭,搖了搖頭,輕聲道:「我讓馬伕今天趕快一些,我們大概接近丑時能夠到臨陽縣。」

    「讓他快點。」冷冷丟了這句話後,又不忘補充道:「注意路況,敢穩點。」

    「知道了大爺。」白了一眼冷酷的郁為安,玉戍揚看了一眼旁邊跪著的兩個丫頭,溫聲道:「你們先去後面的馬車休息吧,這邊本郡王和侯爺看著。」

    「謝侯爺、郡王。」兩人異口同聲,隨後動作輕巧的下了馬車。

    等丫鬟和醫女都離開後,馬車內只剩下三人時,原本閉著眼睛休息的老夫人就睜開了眼睛,看起來,這將近一個月的馬車時間,讓她備受折磨,儘管他們的速度已經放到最慢了。

    「孩子,別怪她們了,本身就是我這把老骨頭的問題。」老夫人聲音虛弱,稍不注意,都能忽略掉她說的話。

    郁為安聽著母親的話,眼裡就閃過暗光,薄唇緊抿,只是緊緊握著老夫人的手,卻半天不開口言語。

    而玉戍揚卻是白了一眼這個表哥,回答了老夫人的話,「姑姑,您是不知道,這一個月,他那冷面煞神的臉,不知道把那個丫頭和醫女嚇壞多少次了,要不是你侄子我玉樹臨風,瀟灑英俊,親自前往問候安慰她們二人,恐怕現在就倒下了。」

    老夫人本來虛弱的面容上浮現出了愉悅的笑容,儘管知道這個侄子是在逗自己開心,可老夫人心裡又何嘗不認為這裡面帶著幾分真呢,郁為安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怎麼可能不瞭解呢。

    「好了,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緊滾。」郁為安聽著玉戍揚的話,這麼多年了,他從來都讓這臭小子哪來標榜自己,踩著自己往上爬他似乎很開心,作為被踩的那個,郁為安不認為自己還需要拿笑臉來迎他。

    老夫人聽著兒子這種口氣對侄子,也不樂意了,瞪了一眼兒子,責備道:「怎麼能這麼說你表弟呢,你這性子啊,也真得改改了,不然,母親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啊。」

    「對啊表哥,說到抱孫子,你這個樣子,京城千金閨秀聽著你的名字都聞風喪膽了,誰還敢將女兒嫁給你啊。」玉戍揚從未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是在煽風點火,所以他每一次做起來都得心應手,這種時候不捅刀子那什麼時候捅刀子啊。

    此刻的郁為安已經徹底的陰沉了下來,一雙眸子含著殺氣,表面上卻風平浪靜,抬頭輕輕的瞄了一眼玉戍揚,「說到我,你也沒比我小多少,你有妻子人選了嗎?」

    「表哥,你可別說我,我要是娶妻,京城世家小姐不知道從我府門排到城外幾十里去了,而你呢,凶神惡煞,惡名遠揚,真是你娶親,恐怕閨閣小姐世家千金都得定的定,逃的逃了吧。」

    老夫人見這兩兄弟都要吵起來了,也是一陣頭疼,連忙打斷了兩人的話,板著臉教訓道:「不管你們兩個誰,都別互相說,趕緊給我找個女子成親,這一次回去,如果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命在,你們的婚事,就必須給我定下了。」

    兩個人聽著,剛到嘴邊的拒絕話語也隨著兩人的對視而嚥入喉嚨裡,對於兩人來講,只要老夫人心裡還有活下去的念頭,就比什麼都重要,如果老夫人真的身體康健的回京,讓他們娶親,他們也絕對同意。

    ……

    即將過年的臨陽縣熱鬧得很,大街上人頭湧動,自由行走基本不可能,差不多情況都是人挨人人擠人了。

    馬車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行走,簡直難如登天,老半天才能挪動一步,如果不是考慮到兩個孩子還有路雲城的身體狀況,雲舒早就把馬車停到城門口了。

    差不多花了一個時辰,雲舒的馬車才穩穩停在了流雲莊的大門口。

    流雲莊是臨陽縣的第一綢緞莊,臨陽縣雖然地處偏僻,可卻少不了有錢人,更何況,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想要過一個開心殷實的年,一年到頭攢的銀子,這種時候也就派上了用場,來流雲莊買一身合適的緞子,那傳出去可是倍有面子的事兒啊。

    林天率先下了馬車,隨後打開車門,伸手將樂樂和天天兩個孩子保了下來。

    雖然馬車有些高,可雲舒還是沒有借助其他工具,輕巧的跳下了馬車。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妹妹這樣的動作了,可路雲城還是有些失神,妹妹以前的行為舉止,處處彰顯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可如今,卻改變了很多了,剛才那樣毫無顧忌的跳下馬車,雖然動作仍舊優雅,可以前的妹妹,是絕對不會做的。

    心裡暗暗歎息,這幾年,妹妹肯定吃了很多苦吧,當年那個十指芊芊的千金大小姐,如今也大變樣了。

    流雲莊門口,一個年輕機靈的夥計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後,瞬間眼睛一亮,雖然雲舒來流雲莊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機靈的夥計仍舊記住了她,腳步匆匆,連忙上前迎接,「路娘子,來採買嗎?」

    「是啊,張叔在嗎?」對這個叫陳軍的夥計也比較熟悉了,機靈而且聰慧,心也不錯,待人接物都非常有分寸,張叔也是慧眼識才啊,將這個人放在前面接待,完全是很好的主意啊。

    「在呢,路娘子你們先裡面請,我這就去請掌櫃的出來。」陳軍迎著雲舒等人就往流雲莊內走去,因為流雲莊內顯貴較多,個個身穿綢緞錦衣,倒是像雲舒等人這樣的棉布衣很少,卻見他們一行人進來竟然還有人熱情的專門接待,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雲舒可不想做西洋鏡,讓陳軍直接引著他們就去了後院。

    後院是一個空曠的院子,這是很多店舖都會具備的,一般是用來作為庫房和大家居住的,因為請的一些人並不是縣裡的甚至不是本地的,所以需要住處來安排這些人。

    雲舒幾人讓陳軍引著到了會客廳,讓人給幾人倒茶,自己就迅速往樓上而去,這個時間,張韜應該是在看賬本,臨近年底,很多東西都需要清點了。

    「娘,樂樂餓了。」樂樂看著眼前桌子上的糕點,今天的早飯他調皮沒吃,現在看著糕點馬上就造反了。

    「鄉下來的孩子就是丟人。」剛給上了糕點出去還未走遠的一個年輕女孩兒就頓住腳步,小聲嘟囔了一句。

    雲舒倒是沒聽見,但旁邊的路雲城卻聽見了,瞬間眸子裡迸射出了一抹冷厲,斜眼掠了林天後,便不再多言。

    而林天很快就心領神會,一個眨眼,人就到了那小丫頭身邊,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肩,又一個瞬間移動,兩個人就重新回到了會客廳內。

    雲舒不解的看著林天手裡的小丫頭,一陣奇怪,「怎麼了?」

    「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路雲城聲音冰寒,語氣如同散著寒氣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刮著女孩的身體。

    女孩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小臉白白淨淨,看起來倒是個美人坯子,一張臉此刻嚇得慘白,原本應該讓人心生憐惜,可那雙眼睛卻讓雲舒喜歡不起來,再聽大哥的話,雲舒也能猜出一點了。

    這年齡女孩兒聽著也來了脾氣,她家是縣城裡的,雖然家境不算富裕,但也小康,家裡四口人,人口簡單,四個人都賺錢,所以小丫頭也算嬌養著長大,被人這麼嚇著,回過神來也頗覺生氣,頓時來了脾氣,「難道我說錯了嗎,剛端上糕點就喊著餓,獨自還咕咕叫,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混吃的,這麼大人了也不嫌害臊,還有手有腳呢。」

    「蘇小花,你好大的膽子。」門口傳來一聲暴喝,嚇得剛發完牢騷心裡好受點兒的女孩兒頓時一陣哆嗦,抬頭看向大喝自己的人,雙腿一軟,砰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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