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目之中正狼狽逃竄的伊賀同人,虎引風冷冷一笑,並沒有馬上追趕,而是將仁者重新收回右臂,這才走了過來。
見虎引風轉瞬之間將敵人打敗,還留下一隻胳膊,眾人立刻圍攏上來。
虎引風顧不得和大家寒暄,急忙來到韋一海的身邊,伸手一摸鼻息,還好,沒死,只是受傷嚴重,昏迷不醒。
虎引風急忙打開天目,放出散魂裂魄鞭,將韋一海錯亂的地魄重新收攏,又替他調理了一番,感覺他氣息已經順暢,這才放下心來。
虎引風又走到醫生身邊,微微一笑,說:「七哥,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醫生咧嘴一笑:「護衛使,辛苦你了。我不要緊,就是兩條腿被那個小日本給刺中了神經,暫時還不能移動。」
虎引風裝作用手撫摸的樣子,在醫生大腿上捏來捏去,同時再次放出散魂裂魄鞭,將醫生雙腿給理療一番。
醫生慢慢活動了一下,驚奇地「咦」了一聲:「我的腿能動了?我的腿真能動了!護衛使,是你治的麼?太神奇了,你用的什麼手法,回來教教我好不好?」
虎引風淡淡一笑:「七哥,我就是用氣功給你做了一些理療,算不得什麼醫術,你要願意學,等以後有時間了咱哥倆再好好切磋。」
虎引風看受傷的兩人都沒有大礙,這才放了心。站起身來,對水瀟瀟說:「水主任,你們這次執行的什麼任務,怎麼會和這幾個小鬼子遭遇的?」
水瀟瀟有些疑惑地看了虎引風一眼,簡短說道:「根據影子傳遞來的信息,有一夥日本間諜最近要來中國,我們就是尋蹤追到此地來的。」
虎引風「哦」了一聲:「你們認識這幾個日本間諜麼?」
水瀟瀟搖搖頭:「不認識。」
虎引風有些好奇:「那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水瀟瀟看了道長一眼,說:「是道長用梅花易數指引我們來到這裡的。」
虎引風這才想起隊伍裡有一個聖手梅花,僅僅憑著一手梅花易數,道長就能尋蹤跟到這裡,連虎引風也不得不佩服這老道的確有兩下子。換上自己,用噬靈也不過能做到如此。
不過為了快捷省事,虎引風這次並沒有麻煩噬靈,直接用嚙鬼跟蹤,效果更好一些。
「護衛使,你是怎麼突然來到這裡的?」刀子有些好奇虎引風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跟過來了。
虎引風一笑,說:「哦,是這樣,我在廣東那邊見到你們的蹤影,恰好我也沒事,就在暗中保護,一直跟蹤到此地,正好發現你們與日本忍者交手,也是碰巧了。」
這次虎引風倒是沒說瞎話,他的確是在廣東發現了醫生的身影,才一直跟蹤在後面的。
不過,這也就是他事先知道水瀟瀟此次去南方辦理重大事件,故意跟著暗中協助的。否則,虎引風就算遇到醫生,也不願意摻合組織裡的普通事務的。
聽說虎引風在廣東的時候就跟著自己,但組織裡的人居然一無所知,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人一直綴在後面,這不由得讓水瀟瀟、刀子和道長等人感到十分驚訝。
特別是道長,本身能出一手神奇的梅花易數,居然也沒能算出來自己身邊的潛藏者,這對他的震動可不小。
梅一枝原本有信心能算出自己身邊一千米之內任何對自己有危險或者有利的人或者事物,但是虎引風一路跟了上千里,他居然沒有看出來,不由得老臉一紅。
其實這也怪不得梅一枝,因為嚙鬼跟蹤這種事本來就不在正常的五行之內,虎引風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通常也在五十里以外,梅一枝縱有通天的本事,也想不到一個五十里的人會對自己正密切關注。
當然,虎引風不會說出嚙鬼的事情,自己的任何秘密都不會吐露半個字,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了,至於神秘,那正是虎引風想要的結果。行為越是神秘,人們對他才越是忌憚和敬仰,一個毫無秘密的透明人是不會贏得足夠尊重的。
過了一會,醫生慢慢恢復過來,能從地上爬起來了。道長扶著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韋一海,刀子則背上死豬一般沉睡不醒的伊賀隱者,幾個人正要走路。
突然,上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十幾道明亮的光柱就從上面直射過來,一群人從入口處跑下來,迅速圍成半圓形,稀里嘩啦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眾人。
水瀟瀟、刀子不由得大驚,還以為又遇上日本人了呢?這傢伙,場面也太大了一些,連微沖都用上了。
「都不許動,將人放下,手舉過頭頂,我們是武警,需要檢查。」有人開始喊話。
聽說是武警,眾人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只要不是日本人就好說些。
虎引風眉頭微微一皺,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了眾人的前面,衝著眼前的眾人一努嘴:「你們誰是負責人,出來說話。」
「你是什麼人?把手舉過頭頂,不然我們就開槍了。」人群中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傳過來。
虎引風面沉似水,對剛才傳過來聲音的方向說: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配知道。不過,如果你再鬼鬼祟祟躲在後面不出來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你以後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再和我說話了。」
對面的人群中一陣騷亂,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怎麼出言如此狂妄。
「呵呵,好小子,夠狂的,好,出來就出來,我是雲南國安行動總隊的負責人,我們剛剛接到確切消息,今天晚上有一夥日本間諜在此聯絡,所以就急忙趕過來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原來是雲南國安行動總隊的,虎引風淡淡一笑,說:「不錯,你們的消息是準確的,可惜晚了一步,那伙日本間諜已經跑了。不過還好,被我拿住了一個,喏,就是後面背著的那個。
我們也是國家的人,大家請回吧。」
站在虎引風面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精緻的黑色西服,臉上還佩戴著眼睛,留著寸頭,顯得十分精神。
聽說果然有一夥日本間諜,不過已經跑了,而眼前這個明顯比自己小了一多半的小子居然說自己也是國家的人,還明目張膽地說自己已經拿住一個間諜,這還不算,還讓大家請回吧?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嘿嘿,小伙子,有些意思。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不論真假,你們現在都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把背上的日本間諜放下來,交給我們。
另外,你們先跟我回總部一趟,我要逐一核查你們的身份。如果真是國家的人,我自然不會為難大家。」中年人倒也乾脆利落。
虎引風冷冷一笑,說道:「這樣做不合適吧,我們抓到的人,為什麼要交給你們?」
中年人面色陰沉,冷哼道:「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討價還價,這裡是雲南,這個地盤就要聽我指揮,而且,我懷疑你就有日本間諜的嫌疑。」
虎引風不急不躁,慢慢說:「我不知道童局長是否也和先生持同樣的看法,要不要我先聯繫一下?」
什麼,黑西服中年人臉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虎引風,好像不明白他剛才在說什麼?童局長,他居然認識國安總部大名鼎鼎的童局長?
開什麼玩笑!眼前這小子充其量不過二十出頭,要說他認識童局長的秘書都有些勉強,他怎麼可能認識童局長,別是道聽途說臨時拿過來唬人的吧?
看著眼前中年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虎引風淡淡一笑,伸手掏出一張非常精緻的卡片,燙金的楷書漢字寫著「國安部特別偵察員」,下面還有一行數字,「第003號」。
「這張卡片後面應該有聯繫電話,你可以現在就與童局長聯繫,看看我是不是在唬人?」虎引風面無表情地說。
中年人眼中的驚訝迅速渙散開來,拿著牌子的手在微微顫抖,看得出,他在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訝和緊張。
不錯,同種樣式的卡片他以前曾經見過一次,那是一個非常尊貴的老者,上面也是這些漢字的介紹,不過下面的號碼是002。中年人聽說,那是一位在部裡地位非常尊崇的長者,連大老闆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居然也有這樣一塊卡片,而且看上去不似作假。中年人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得出這種卡片是不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副悠閒淡然的神色,絲毫沒有作秀的意思。如果他真的敢當面做這種假,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而且,他的表演天才實在可以上奧斯卡。
心中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最後,中年人選擇了信任和屈服。他看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任何破綻,而他自己卻不能承擔一旦驗證屬實的可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