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虎引風睡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很為自己的前途而鬱悶,沒想到想上進不容易,自己這一心不想上進也不容易。不知道這些人究竟看中自己什麼了,死死留住不放。
「老大,愁什麼呢,我看你現在的思想有點問題哦?」突然,大腦中傳來七白狸的聲音。
「問題?什麼問題?」虎引風很不理解七白狸的話。
七白狸嘻嘻一笑,解釋道:「老大,你這人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很愚蠢,現在就是很愚蠢的時候。」
虎引風一愣,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七白狸說:「我知道你想過自由的生活,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高調,但是你別忘了,從一開始你就是體制內的人,現在為什麼要脫離體制?
自由分為兩種,一種是體制內的自由,一種是體制外的自由,既然現在擺脫不了體制的約束,為什麼不試一試體制內的自由呢?」
虎引風越聽越糊塗:「體制內的自由怎麼說?」
七白狸道:「低調分為兩種,一種低調是無為的低調,自己沒有本事,又不敢對抗社會和生活,只能低調,免得招來更多打擊和禍患,這是普通人的低調。
另一種低調是保持足夠實力的低調,大家都知道你很有能力,不好惹,不敢惹,不能惹,這時候你再低調,就沒有人敢把自己的意見強加給你,這不同樣是自由麼?為什麼一定要追求暫時得不到的那種寬度呢?」
虎引風心中一亮,急忙說:「嗯,有點道理,繼續。第一時間更新」
七白狸見虎引風總算聽懂了一些自己的話,洋洋得意,說:「假如你不打起精神,將來進入新組織,沒有人拿你當回事,什麼瑣事都能找上你,動不動就是『喂,小子,幹這去,喂,小子,幹那去』,你說你活得郁不鬱悶?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更別說騰出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反過來,如果你亮出肌肉露出牙齒,讓那些人都知道你姓虎的不是好惹的,甚至你比他們絕大多數人都要強,人人都會畏懼你的力量,當然也就沒有人敢隨便指派你,這時候你再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們就會認真考慮,懂不懂?
憑你現在的能力,雖然還達不到超一流的境界,我想能比你更強的高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為什麼不大大方方搏一回呢?想要別人尊重你的意見,首先得讓別人尊重你的實力。第一時間更新
當初你要不是亮出實力給高老爺子治好了麻煩病,高家兩兄弟會重用你?如果高家不重用你,你怎麼可能在黑洞的最後幾個月過得優哉游哉,說不定還得跟著那幾個小子到處跑?說來說去還是實力決定一切。
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好好養精蓄銳,到時候找機會亮一亮自己的拳頭,然後再講條件,現在誰知道你是個老幾,人家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一席話點醒夢中人,虎引風臉一紅,心中暗暗慚愧,七白狸說得對,自己不能總往後面躲,躲是躲不過去的,既然躲不過去,為什麼不乾脆衝上去?說不定還能有另外一個天地。
想通了這一點,虎引風只覺得渾身無比輕鬆,心頭的壓抑一掃而空。他想好了,自己要以最強的姿態去迎接新的挑戰。
一周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4月5日,星期六,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虎引風吃過早飯,收拾了一下,早上八點準時出門,因為9點就要在國術研究所召開深空成立大會,頭一天上班,不能晚了點。雲森開車,將虎引風送到了國研所。
今日虎引風打扮得非常精神,穿戴也很正規,一身黑色中山裝,小平頭,黑皮鞋,顯得精神、整潔、利索,與往常有些隨意的形象迥然而異。
雲森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虎哥今日這麼莊重?不過,看虎引風一臉肅然,也沒好意思問。
國研所在都城西郊西山之下,佔地約五百畝,是一座龐大的建築群。四周綠化很好,在大城市中已經算非常優雅的所在。
虎引風以前聽說過國研所,是國家專門研究一些傳統國術的大型科研院所。
國術,指中國傳統武術,也是對武術的尊稱,凸顯其強身衛國的重要性。關於國術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只殺敵,不表演的武術,就叫國術。
1927年,國民政府政法委員張之江發起,馮玉祥、於右任、蔡元培等人呼籲,於南京創立了國術研究館,1928年更名為南京中央國術館,首次出現「國術」二字,後被台灣沿用。
新中國成立後,於都城也成立了新的國研所,開始的時候以研究傳統武術為主,後來慢慢增加了中醫等項目,再後來,出於一些秘密需要,陸續增加了山術、相術、卜術等神秘學科研究。
雖然深空的成員並不全是武術界的能人異士,其實還包含了各方面的特殊人才,但藉著國研所的牌子召開深空成立大會,確實再合適不過。
轎車在國研所大門外停下,有武警站崗攔住車輛,要求出示參會證明。虎引風拿出了那張請柬,武警這才升起欄杆,放轎車進去。
進到院子裡,在寬闊的停車場上,停放著大大小小各種各樣數百輛轎車,有豪華的,也有普通的,很顯然,已經有不少人提前來到了會場。
雲森熟練地駕駛著轎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停車位,將轎車停了進去。
二人出了轎車,馬上上來兩名全身黑色西服並戴著墨鏡的青年男子迎上來,對虎引風和雲森一躬身,非常客氣地說:「請問兩位先生可是參加今天的會議的,請出示您的請柬。」
虎引風再次掏出那張請柬,一名黑西裝男子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雲森,虎引風急忙解釋,說這是自己的司機。
一名黑西裝男子客氣地說:「先生,對不起,會場只能您自己一人進去,這位要到客廳休息。」
虎引風點點頭,對雲森交代了幾句,就被一名黑西裝男子引領著,走進一幢大樓,而司機雲森則被另外一名黑西裝男子領著走向另外一幢大樓去了。
虎引風進了大樓,門口同樣有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崗,一樓大廳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一個人,引路的黑西裝男子走到一部電梯前,打開門,首先走了進去,虎引風緊跟著走進去。
很快,電梯在最高層,也就是第十七層停住了,黑西裝男子向虎引風一點頭,客氣地說:「先生,請跟我來。」
虎引風出了電梯,才發現又是一個走廊,走了不多遠,就是一扇寬大的木門,門口有兩個同樣的黑西裝男子一左一右正站得筆挺。
黑西裝男子向其中一位站崗的男子微微一點頭,伸手打開了虛掩著的木門,對虎引風說:「先生,到了,請進去吧。」
虎引風一路上幾乎沒有看見一個閒雜人員,院落雖然非常大,但到處一片靜寂和肅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讓人在不自覺中感受到這樣一種認識,這裡是很莊重很正規甚至很神秘的地方,絕對容不得大聲喧嘩。
虎引風抬腳跨進大門,不料裡面又是一道木門,也是虛掩著,虎引風用手輕輕一推這扇木門,裡面的景象盡收眼底,不由得驚呆了。
這是一間碩大的穹頂式房子,呈橢圓形,中間沒有任何柱子,視野非常開闊,和普通的房間有很大不同。四周都是軟式靠背椅,一共三層。中間是一片空地,足足有四百個平方,上面還鋪著厚厚的毛毯。
房間很大,比虎引風以前見到的任何一間**的房間都要大,上面穹廬式的屋頂四周鑲嵌著一圈鋼化玻璃,光線非常充足,給人一種非常震撼的感覺。
七層座位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少說也有一百人以上。在木門的對面,還有一個狹長的檯子,檯子上面鋪著一溜桌子,後面坐著五六名官員模樣的人,正在那裡喝茶,小聲交頭接耳地說話。
這樣的房屋設計,這樣的寬敞空間,這麼多的人,讓虎引風一時有些愣住了。看著那一張張幾乎完全不熟悉的臉,虎引風有些遲疑,自己莫不是來錯房間了吧?
正在猶豫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左邊傳了過來:「老九,怎麼才來,就差你了,快坐過來,大會就要開始了。」
循聲望去,居然是醫生。幾個月沒見,這傢伙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點都沒長進。
在醫生周圍,還坐著幾個原本屬於黑洞的組員,有道長,有橡皮和泥鰍,還有二號馬尾巴,但虎引風好像沒有看見刀子的身影,另外那個五號影子的身影虎引風一時也沒有發現。
見有人推門進來,原本寂靜的會場上百雙眼睛突然轉向了門口,齊刷刷盯在虎引風身上。
被這麼多人同時盯著的味道確實不太好受,虎引風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隨即他就恢復了鎮定,反手掩上了木門,一臉淡然地朝醫生的方向走過去。
沿途路過幾排靠背椅子,上面的人都拿各種各樣的眼神在打量著虎引風,但沒有一個人說話。
等坐定後,還沒有來得及和虎引風身邊熟悉的夥計交流,就聽得主席台上的話筒響了,眾人神色一凜,都閉上了嘴巴,暫時住了交流的念頭,因為大會要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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