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酒桌上,武隆不間斷地大杯小杯地喝酒,找這個碰杯,找那個碰杯,甚至又找虎引風喝了兩杯,到最後喝得有些神志不清,說話舌頭都大了,搞得人人都以為武組長肯定是喝高了。
其實,沒有人看到,就在武隆大杯小杯喝酒的時候,他的一隻手不時放在桌子下面,而一股股噴薄不停散發著濃郁酒香的汗水順著胳膊成小溪般流到地上。
終於,酒場散了,十個人東倒西歪地從三樓包間走下來,虎引風走在最後面,這些人中數他喝得最少,不過前前後後算下來也有小半斤白酒。
但是,虎引風心中卻有一個疑團,因為就在自己伸手扶住那個差點摔跤的上菜服務員後,他發現武隆組長喝酒突然開始發瘋,短短一小時就喝了不下二斤白酒,而武隆一邊喝酒還一邊有意無意朝自己這邊望來。
虎引風立刻就感覺有些不對頭,現在的他通過堅持不斷地修煉,眼中的散魂裂魄鞭不但變得更長,而且又開始第二次分叉,已經達到八條之多。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渾身的器官都處於高度清醒狀態,即便自己猛灌了二斤白酒,無論聽力視力反應能力,均不受無任何影響,是故虎引風馬上就感覺到小組長武隆已經對自己起疑心了。
虎引風在心中感歎,果然是組長,機敏性就是比其他這些兵王高出一籌,但是虎引風也很快就想明白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露了馬腳,不過,對方不點破,自己樂得裝糊塗。
但武隆猛灌白酒的做派還是引起了虎引風的懷疑,所以他始終將注意力放在這個小組長身上,想看看他究竟打算幹什麼。
就在虎引風剛剛出了包間的門,他突然發現,走在自己前面的武隆身子一個趔趄,居然直接就從三樓樓梯上摔了下去。
長安大酒店的建築結構是天井式的,中間是一個圓形小天井,四週一圈貴客包間,虎引風他們吃飯的包間就在三樓上面,而中間天井的地面上也擺著十幾張桌子,人頭攢動,坐滿了饕餮老客。
武隆這一下頭下腳上直接翻過圍欄栽了下去,如果真的摔到地上的話,饒是他有些硬功夫,只怕也得摔得七葷八素,因為人人都看得出,武組長現在可是有了七分醉意。
說時遲那時快,虎引風一驚之下,立即扭動身體,移形換位,迅速跳出三樓樓梯外的木扶手欄杆,迅速下沉身體,堪堪追上下墜中的武隆,在電石火光般的間隙中牢牢抓住他的身體,輕輕放在地上。
武隆失足落下只不過一瞬間的事,幾位已經有幾分醉意的兵王被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得酒醒了大半,還沒等這哥幾個反應過來,卻發現組長已經站在樓下地上,身邊既沒有血跡,也沒有摔傷,看上去毫髮無損。第一時間更新
只是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卻站著一臉淡然的虎引風,個個驚訝不已,急忙跑下樓梯,拉住武隆問長問短。
武隆故作驚訝地說:「我這是怎麼了,喝醉了嗎?我怎麼在這裡?」
幾個手下急忙將剛才的一幕告訴了他,說他剛才醉酒失足,從三樓跌下,要不是虎醫生身手快,跳下來拉住他,今天恐怕要摔得不輕,幾個人邊說便拉著武隆出了酒店的門,留下一眾愕然的食客議論紛紛。
不過武隆現在心裡明白得很,知道這位所謂的虎醫生深藏不露,身手只怕不會在自己幾個人之下,怪不得高司令要把他插在特別安保小組裡呢?我說高司令為人大智若愚,其實精明異常,怎麼可能弄個累贅參與這樣機密重要的任務。
原來武隆剛才是故意做了一齣戲,就想試一試虎引風,看他出不出手,究竟身手如何。
虎引風大意之下,居然上了武隆的當,就算虎引風不出手,憑武隆的身手,這點高度根本不在話下,否則就稱不上兵王了。
不過武隆心中雖然驚訝,卻也沒有點破說明,只是從此後對虎引風明顯態度好了許多,這讓其他幾個兵王顯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就是一個會幾下拳腳的軍醫麼,至於這樣恭敬?武隆卻也不解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中巴車晃晃悠悠不急不躁進了四川境內,氣溫漸漸有些涼,這裡的春天還遠沒有來到。虎引風能看到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泛著潔白的光,好一派人間仙境的感覺。
虎引風不禁在心中長長歎了口氣,自己要是能擺脫這麼多纏身的瑣屑,在這大雪山中尋找一塊人間仙境,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不小心捲進了一個神秘的組織,沒等自己掙扎出來又被捲進了豪門漩渦,現在又跟著什麼安保小組前往**負責重要人物的安保,虎引風想想都有些頭大。
他其實不是一個有很大野心的人,虎引風的性格中恬淡的部分還是占很大一部分位置的,要不然當初被分到偏僻荒涼的石寨子派出所,他都也能生活得很快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如果他過分追求名利,在那個時候就會感到很痛苦,可是虎引風沒有。
只是,人生之事,由不得你生性恬淡還是欲壑難平,只要命運把你推上了一個表演的舞台,你就得不由自主地隨著生活的鼓點起舞,這就是命運,也就是定數。
虎引風就是這樣一個其實並不喜歡做主角,但是卻屢屢被推到舞台中央的人物,這一次去**,他沒有想到出風頭,甚至連安保小組長的位子都推辭了,可是,命運再一次將他拉到舞台的正中心。
不知道為什麼,武隆選擇了一條並不是很好走的進藏路線,從四川廣漢西去都江堰,過小金、丹巴、道孚、爐霍,經甘孜去德格,然後進藏。
虎引風是組員,自然不好干涉組長的決定,就一直窩在中巴車的後排上或者睡覺,或者眺望遠方的山峰。
這一路行來,倒是沒人要他去開車,除了組長武隆和虎引風,其餘八人一人開一小時,倒也輕鬆自在。
當走到離四川甘孜縣城大約還剩五十公里的地方,中巴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車裡的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嚷嚷開來。
「怎麼搞的,這野外怎麼還有打架的?」
「就是,這怎麼行,太不像話了,咱們下去看看。」
虎引風剛才在後排座位上有些迷糊,這時候被眾人吵醒了,這才發現中巴車已經停了下來。第一時間更新
「大家都不要動,別忘了咱們的任務,閒事能少管就少管,都在車上呆著,我下去看看。」
組長武隆看手下這幫兵王蠢蠢欲動,怕他們下車一衝動再招惹麻煩,所以立刻制止了大家。
倒不是武隆怕事,實在是因為這一次進藏任務太過重要,武隆承擔不起任何閃失的責任。
當初在西安的時候,要不是眾位兄弟一再哀求,他不想在那樣招搖的場合公開喝酒,還好,沒有出什麼事情,倒是自己最後為了試探虎醫生弄了一出醉酒失足的好戲。
武隆安排好大家,自己一個人從前門下車過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虎引風在中巴車上站起身來,透過車窗玻璃看見前方大約二三十米遠處停著兩輛豪華轎車,路面上有七八個年輕人正圍著蹲在地上的兩人拳打腳踢,打人者其中居然還有兩個女孩,旁邊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頭犛牛。
虎引風不禁「呀」了一聲,眼中的神色有些異樣。
因為,透過圍著的這群年輕人,虎引風看見蹲在地上的是一個老喇嘛,正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一個老頭,老頭早就嚇得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而老喇嘛卻將老頭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下,用身體承受外圍這圈年輕人的拳打腳踢。
儘管也有兩三下拳頭落在了老頭的身上,可絕大部分拳腳還是被老喇嘛承受了。
虎引風看得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這些年輕人未免太囂張了,不論什麼事情,也不能這樣打人啊。這老和尚和老頭的年紀看上去都不小了,虎引風目測大概都在七十以上,這樣打下去,還不得出人命啊。
想到這裡,看著車裡人都沒動,自己卻不由自主地拉開了中巴車的後車門,一個人下了車,走了過去。
等車裡有人注意到虎引風下了車,再想招呼他時,虎引風已經走出了四五米遠。
看那群年輕人仍然不管不顧地用腳踢著老喇嘛和老頭,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他媽的,不賠錢,揍死你。」
「還有你這個老禿驢,沒事找事,皮癢癢了是嗎,今兒個爺爺就給你梳梳皮,看你以後還多管閒事不!」
說罷,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虎引風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喝了一聲:「住手!」
這一聲斷喝好像一聲炸雷,頓時將幾個正濫發淫威的傢伙嚇了一跳,停住了手腳,往虎引風這邊看來,卻發現有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而走在後面的卻是一個而是剛出頭,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伙子,兩人後面的路上還停著一輛普通的中巴車,上面好像還有人沒下來。
不過看著走過來的兩人,這群年輕人倒也毫無懼色,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傢伙小眼睛一瞇,撇著嘴道:「誰他媽的剛才叫我住手?找死是不是?」
剩下幾個立即跟著起哄:「誰?誰說的?找揍啊?」
虎引風面色一沉,快步走過來,指著仍然蹲在地上的兩個老人,沉聲問:「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打這兩個老人家?」
「為什麼要打?老子想打?你不服是不是?不服就給錢啊,只要陪老子兩萬塊錢,老子這就走,保證一指頭都不碰那老東西。不賠錢,就得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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