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這種被人排除在知情人之外的感覺真不好,步步站在月亮下吹涼風,風聖城在香閨裡喝香茶!
姑姑,你難道不疼步步了嗎?步步哀怨地站在庭院中,眼巴巴地看著窗內那盞小燈。
翩洛好笑地看了一眼窗下走立不安的步步,這孩子雖然還是當初被送走時的模樣,但眼裡有了銳利的光芒,卻幸好被無辜的眼神掩飾下。
「在我們回來的時候,翩伯伯和翩伯母看到她都很驚訝,只是他們掩飾得很好。而你,卻似乎並不意外」風聖城目光寒銳,直視翩洛:「你對她做了什麼?」
翩洛抿嘴笑了:「做了什麼,能做什麼,我只是讓身體的時間暫時停止罷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風聖城分明站著一動不動,可是卻讓人感覺似一把利刃隨時要出鞘。
翩洛掩唇輕笑:「步步是我的侄女,我當初托你照顧她,你不過算是個暫時監護她的人,現在你又憑什麼來問我這句話?」
風聖城冷靜地道:「我記得我在信上告訴過你,她已經是我的徒兒!」
「權宜之計豈能當真?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風聖城冰冷地語氣像是對待一個敵人。
翩洛一聲長笑似空谷鳴鶴,清冷無情:「哈哈哈,笑話,我再問你一句,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這句話?」
風聖城控制住把眼前這個女人掐死的衝動,道:「就是一隻狗,我帶著帶著也會有感情,何況是人!」
翩洛好奇地坐在他面前,托著下巴從下往上看著他:「哦?什麼感情?」
風聖城臉上有一絲狼狽,英挺的面容有一抹羞惱的紅,低吼道:「師徒之情,還有什麼感情!」
翩洛的笑意不減,點點頭道:「好,我明白了,唉呀,你也不用這麼凶嘛,我不過問問嘛。」
風聖城瞪著她,遲早會被這對姑侄氣死!
「廢話少說,怎麼讓她恢復該有的樣子!」他好沒氣地道。
翩洛站起身來,推開窗戶,對著月下的步步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道:「簡單,她成親,我解蠱!」
「姑姑,幹嘛把我一個人扔在外面嘛?」褪去了夜行衣的步步向他們跑來,月光下,她一身粉紅的紗裙隨風擺動,像極了月下小仙女,胸前一隻粉紅蝴蝶隨著她的步子而蹁躚起舞,歡快靈動。
風聖城突然想起千年寒潭中的她,無知又嫵媚,如雪蓮般清純天真,如未綻的玫瑰般暗藏芬芳,心口一窒,熟悉的胸悶感又再襲來。
「步步,你想成親嗎?」翩洛問。
「想。」步步誠實地點點頭。
風聖城那邊有一股好冰冷的氣流傳來,步步打了個冷戰,風聖城發的什麼瘋?
「步步,給你半年時間去尋夫婿,而且這個夫婿要能讓我滿意,如果滿意,我就把你變成你應有的樣子。」姑姑的話,深深刻在步步的腦子裡。
誰願意一直頂著個小孩的樣子出現在人前,被人當怪物,誰願意一直活在風聖城的手心裡?
所以,在隨後的半年裡,她一直在努力,認真,刻苦,頑強地尋找另一半。
比如,眼前的這位,就是她名單上的頭一號--曾秦。
回到京城了,千予曾秦又重新聯絡上了,三人齊聚在曾秦的船上,那艘步步改造過的粉紅船,難為曾秦時常派人打掃,現在成為三人的老巢,曾秦站在船頭,一襲華麗的錦綢掩不去他強勁的氣息,他的眼有著銳利的洞察力,他的手裡掌握著全國數十家商家的命運!
恥於當年被步步所救,這些年來他也不綴地勤習武藝,現在步步回來了,卻仍舊是當年的樣子,可是這對他來說卻正好,他就是要保護她!
「如今京中勢力各自為王,如今雖然幾位王爺的勢力相當,不過依我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勢力怕是要更有後勁些。」曾秦為步步惡補京中勢力,步步離別數年,這次回來自然是不會當蒙在鼓裡的傻子。
幾年時間裡,當年的皇子們已經都各自封為王了。
「大皇子畢竟為皇長子,母家也夠硬,在皇上面前自有堅不可摧的地位,三皇子睿智聰穎,屢建奇功,你知道我國剛吞併的產鐵之城『冶金城』嗎?那就是三皇子率兵拿下來,這可是一件曠世奇功,自來兵器無鐵不為兵,現在有了這座冶金城,大尊國的國力再不容外國小瞧。步步,你嘗嘗這塊點心『銀絲卷』,這是我特意命天御國來的廚師為你做的。」曾秦說罷夾了一塊到步步的嘴裡。
天御國是當今一大強國,不過聽說有頹敗之勢,然而不管怎麼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周邊的國家幾十年內是不用想反抗天御國,天御國的廚師出手也自不凡,這銀絲捲入口即化,酥松香甜,極是好吃。
「千予,你怎麼樣啊,再不嫁都成老姑娘了!」步步看了一眼一直頹廢著的千予。
「我也想嫁,可是過不了自己那關,算了,就這麼熬著吧,等到哪天我心裡不念著他了,我就解脫了。」千予瀟灑地做了一個拋掉的姿勢。
切,曾秦和步步同時鄙視了她一眼,這得到哪年哪月?
正說著,「熊公主」號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三人向外看去,一艘華麗的畫舫正與熊公主號頭尾相撞,畫舫上有人朝這邊喊:「大膽,你們還不快讓開,驚嚇了三王妃的玉體,你們擔當得起嗎?」
「三王妃?」步步反應過來:「錢娥?」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隱含驕橫的聲音道:「陳公公,不得無禮,這船本王妃認得,不是曾家的船嗎?也算是本王妃舊識之人了,來人,搭跳板。」
不得曾秦同意,那邊畫舫很快便擅自在兩船之間搭起了跳板,錢娥扶著兩個宮女的手從畫舫裡走出來,見到步步時也毫不意外,反而綻開一抹傲然的笑意:「步步,好久不見,怎麼,見到舊相識你就這麼冷淡?」
「我記得我可跟你沒交情。」蛇就是蛇,不會改了性子,步步才不信她那麼好心。
「有交情沒交情,不如到我船上一起敘舊吧。」錢娥一把拉住步步的手就把她往自己船上拉,步步揮開她的手道:「錢娥,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過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交集,別來煩我!」
「不煩你,我怎麼能不煩你,因為你,王爺冷落了我幾年!不過現在可好,你摸,王爺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裡,你說,他長得像王爺還是像我?」錢娥強拉著她的手往肚子上摸。
曾經,聽到熠澤哥哥和錢娥的事,她嫉妒得要發狂,如今,幾年過去,那種情感早就磨滅沒有了,步步眼神冰冷:「和我有關係嗎?」
曾秦和千予眼看不對,都要上前制止,錢娥喝道:「誰也別過來,本王妃要和故人好好『聊聊』!你翩步步不是很能耐嗎,當時在宮裡多麼威風啊,現在怎麼這麼低調,莫不是怕了?也是,你們翩家勢力大不如前,你爹被人指為『叛國』你的兩位兄長的京教御衛一職也只掛個空名,說不定什麼時候皇上就會下令把你們翩府,連同冷宮裡的皇后這麼『喀嚓』一下!」
步步聽得心驚,這一切她為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家人還瞞著她什麼?
「滾開!」步步推開錢娥,她要回去問個清楚!
錢娥偏不放手,冷笑道:「別急啊,我們難得一見,你跑什麼呀?」
就在這時,步步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極細微的破空之聲,直逼錢娥!
「小心!」步步下意識地叫了起來,把錢娥推開,就在這時,錢娥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朝一邊的玉石台上撞了過去,肚子就撞在玉石台上。
一股鮮血從她的腿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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