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一輩子保著你,你最愛的人也許就是在你背後捅你一刀的人。」翩洛道:「現在開始,我教你輕功,遇到事情,打不過,至少你還能跑。」
翩府是絕對沒有人教武功的,只會教詩書琴棋畫,可是姑姑的武功卻很高,高到她第一次看到姑姑展現武功時,還以為姑姑是天女下凡。
就好像此刻,翩洛凌波於碧清池之上,水波不動,蓮葉不搖,她纖手微揚,手中蓮花像暗器一般向步步射去,步步照舊為姑姑的輕功驚艷半晌,忘了接花朵,蓮花便在她的淺藍衣裳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印子,撲通一聲掉進水裡。
「沒用的東西,再來!」翩洛斥道,面色清冷。
翩洛,她絕美清艷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寒雪般冰冷的心。
當今月珂帝雖然後宮佳麗三千,有齊、錢、孟、高四大貴妃撐起後宮的四個角,也雨露均分宮中后妃,但是誰都知道,皇上最愛的只有皇后,皇后婚後十年無出,照樣穩居宮中最高寶座,絲毫無頹像。
可是----
「世間奇毒『無窮虺』,情間奇毒是愛情,人間奇毒是男人。」
這天姑姑都她識別天下毒物時提到「無窮虺」,無窮虺是一種永繼性奇毒,一個人中毒後,屍體變成為新的劇毒源,接觸過的一切東西都成為劇毒,觸者即死,死者又再成為劇毒,無窮無盡,後患無窮,堪稱人間最可怕的毒物。
但是姑姑後面的話卻讓她疑惑:「什麼叫愛情,為什麼最不可信的是男人?這兩樣為什麼要和無窮虺並列?」
「你還小,這個疑問你放在心裡,將來總會知道的。」翩洛撫著一把秋水般瑩澈,流星般閃耀的劍,步步的目光都被劍吸引過去了:「姑姑,好美的劍啊,劍身竟然是藍的,又不是淬了劇毒,為什麼會這樣?」
「這劍麼……」翩洛撫著劍似乎陷入回憶:「是一個男人為我鑄造的,用了我的血融爐,是有靈力的劍。」
「哇……那它聽得懂我們的話?」
「當然。」翩洛輕撫著藍星,但步步感覺,姑姑是能過藍星,輕撫著另一個人的臉。
「真漂亮,真聰明,藍星像姑姑一樣聰明美麗。」步步忙拍馬屁。
翩洛點點她的小臉笑嗔道:「鬼丫頭,每次誇獎我的東西,過不幾日保準來要!」
「姑姑!」步步拉著翩洛的手,她是好想要這柄藍色的劍。
「不行。」
「姑姑!」步步不依不饒,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就算姑姑不想給,只要她肯纏著姑姑,最後也會成為她的。
「聽著,」翩洛沉下臉來,嚴肅地道:「這把劍,只傳它認定的主人,你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格,給你是侮辱了它!」
這是什麼話,步步生氣地嘟起了嘴,似乎在應喝翩洛的話,藍星劍竟發出隱隱的蜂鳴。
姑姑這麼厲害,連劍都這麼與眾不同,可算是天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人,但是為什麼一直不快樂呢?步步見過她真正的笑容,那是看著夜空時發出的笑容,那種笑容,像百合一般清純快樂,直到步步將來自己懂得了一些事,她才知道,原來姑姑的心早就被傷透了。
然而她現在不懂這麼深奧的東西,她盡快著學習之餘和熠澤哥哥一起騎馬出遊,她的騎術是熠澤哥哥教的,第一隻兔子也是和熠澤哥哥一起射中的!
這天晚上,步步在修習了姑姑教的輕功心法後,睡得很沉,半夜裡卻被一陣爭吵聲吵醒,她悄悄下床,來到姑姑的寢宮窗下偷聽。
「你為什麼不願為我生個孩子?」聲音低沉,充滿怒氣。
「多的是人幫你生。」姑姑聲音淡漠。
「這不代表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今天,我就要你……」月珂帝的語氣充滿危險氣息,步步一動不敢動,手裡卻扣了一枚小小梅花釘。
「你幹什麼!」姑姑聲音急怒,有危險,步步站起身來就要衝進去。
「站住不許動!」姑姑是警告她嗎?步步站住了腳。
「我偏要動。」月珂帝把她壓在床上,貪婪地看著她清艷的臉道:「我想要你。」
「想要,行!」看著月珂帝一臉的驚喜,翩洛冷笑道:「把我當初腹中的孩兒的命還來,想要幾次就給你幾次!」
接下來的沉默,讓步步覺得似乎空氣也凝結了。
「洛兒,往事不能回看的。」月珂帝似乎很挫敗,聲音都低了幾分,竟顯出了幾分負罪感。
「是啊,我確實不敢回看,我每回看一次就想到你當時是如何殺了他的,又是如何強要了我,那一夜我腹中孩兒的血,又是如何流到床榻上的!」姑姑笑得尖利,步步感覺那笑聲像哭。
月珂帝的喉頭格格作響,痛與悔,愛情恨,同時交織在臉上。
「如果你的記性還不曾衰退的話,你應該記得,這一夜就是我腹中孩兒的忌日,而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來炫耀你那夜的成功吧?用溫存一點的話來說,是紀念我們的第一次?」翩洛格住他的手,笑得像要殺人。
「不是!不過就算是又如何?朕沒有你想的那麼冷血,當年的我確實不知道你有孕!」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是個兇手!」
「兇手嗎?呵,那就讓我壞人當到底吧!」
「不!」
裡面傳來激烈的掙扎與斗打聲,步步悄悄從縫隙間望去,看見皇上壓在姑姑身上,瘋狂地扯著她的衣服,姑姑掙扎不開,幾次提手似乎要用武功擊他頭頂,最終究緩緩落了下來,似乎知道步步在哪裡偷看,微微擺了擺手。
步步看到,姑姑眼角有亮光在閃爍,很快就被皇上吮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一夜,步步在姑姑寢宮外,坐了一宿,得了風寒。
第二天,皇上面帶震怒之色從皇后宮出來,也不見皇后像以前那樣禮數周全地相送,正當後宮女人們為皇后終於失寵了而暗中興奮時,月珂帝卻又心情大好地命人往皇后宮送來無數珍寶和鮮花。
「姑姑,你們說的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殺了你肚子裡的小孩?」步步纏著翩洛問。
「我說過,昨夜的一切都忘掉,你怎麼還不明白?」翩洛嚴厲地道。
她本就像白梅花一般雪白的臉,今日更加冰冷。
步步不敢再說,但是從此她見到月珂帝便不像以前那麼親熱。
姑姑說過,男人是毒藥,那麼皇上便是毒中之毒吧?
她望著窗外的藍天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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