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別克車一路俯衝,向著高速路口狂奔而來的時候,雲動再次看到別克車的天窗口露出了一個人頭,肩扛著火箭彈發射器,而已經敞開的車後窗口,有人向著自己的車輛連續掃射,很顯然這是在掩護天窗口的那個兇徒,他們準備炸開通道衝出去。
這時兩輛車子離魯莊高速出口已不足500米,連後面的雲動都能隱綽綽看到收費站荷槍站立的武警戰士,他們只是守候在那裡,機械地檢查著進入收費站的車輛,並沒有展開戰鬥隊形,注意隱蔽和觀察,因為他們找不到自己的指揮官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採取什麼樣的行動,這樣的佈置無疑就是形同擺設。
雲動感到急切又無奈,他一邊叫施影駕車左右躲閃,自己一邊再次從天窗裡探出身子,端起88狙,先毫不猶豫地向別克車的後窗連開了兩槍,果然前車後窗向後射擊的人停止了射擊,雲動又開始對著別克車正在飛速旋轉的車輪瞄準,施影看到前車停止了射擊,便立即打正了方向,車子恢復了平穩。
「砰」,雲動扣動了扳機,而與此同時前車天窗的那名匪徒也扣動了火箭彈發射器的扳機。
「彭」「轟」,一聲車胎的爆裂聲,緊跟著是一聲劇烈地爆炸聲,前方的收費站燃起熊熊大火,人們四散奔逃。
別克車歪歪扭扭地繼續衝下收費站,這時火光閃過,旁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以及滿地的爆炸後的碎片,一片狼藉。
別克車剛過關卡,就「吱」的一聲停住了,緊接著,車上衝下三人,一人依著別克車身向後面車開始射擊,另兩個人背著包下了車,衝著兩邊又是一通掃射,然後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警車,兩人就衝向了這輛警車,當他們拉開車門,看見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舉著雙手,渾身瑟瑟發抖,嘴裡哆嗦著不停地念叨:「別殺我,別殺我。」
方向彪看到他以後,凶殘的眼睛裡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手上沒有絲毫地猶豫,伸手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徐向元的頭頂開了一槍,徐向元像一根朽木一樣向後倒去,方向彪一把拎住屍體的衣服,將他拖出去扔在路邊,然後快速鑽進車裡,揮手招呼著那個正在掩護他們的同伴。
那個正在向雲動開槍的匪徒開始邊開槍邊貓著身形向警車靠攏,此時爆炸後濃密的煙霧已經散去,雲動在瞄準器中看到了這個人的身影一晃,他反應的速度比常人超出一倍不止,眼到手到子彈到。
「砰」,那名歹徒的後腦開花,頭蓋骨被狙擊步槍的彈頭給掀掉一塊,屍體栽倒在地。
方向彪一見同夥被狙殺,惡狠狠地向來車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不再猶豫,猛地一點油門,車子向前繼續逃竄。這一切都被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施影駕著車駛過還在燃燒的收費站口的時候,眼前的慘烈景象讓她不敢直視,支離破碎的殘肢斷臂、牆壁上濺滿的斑斑血跡,施影禁不住閉上了雙眼,心中的悚然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雖然她貴為清幫幫主,但終究沒有經歷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又是身為女人,女人的天性對這樣殘酷的戰鬥是天然有著一種牴觸心理的。
她憑著感覺駛過了這個路口,雲動乘著車速緩下來的空隙,站在天窗裡衝著攝像頭比劃了幾個動作,那是手語,意思是說我幹掉一個,現在繼續追蹤,你們趕緊組織圍剿,保持聯繫。
線路的那頭,林如江問明雲動手勢的意思,立刻命令照此執行,全力配合。
而就在這時,一輛寶馬suv悄無聲息地駛過殘破的收費站口,車裡的人眼睛緊盯車,如影隨形地跟在後面,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滬海110指揮中心裡,林如江命令調取了魯莊高速收費站的監控錄像,監控將徐向元等人的所作所為全部記錄下來。
看完錄像,林如江一掃平時儒雅淡定的風範,狠狠地一拳捶在會議桌上。
「敗類,人民警察的恥辱。」
吳皓在旁邊提醒道:「林市長息怒,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現在歹徒馬上就會進入市區,我們要趕緊採取行動,不然會給魯莊的人民與社會治安帶來難以預計的嚴重後果。」
林如江餘怒未息地哼了一聲:「嗯,立即命令魯莊縣縣委,即刻組織武警與人武部不息一切代價,攔截方向彪犯罪團伙,務必將其就地消滅,殺無赦;再將命令傳達給雲動,讓他放手施為,務必狙殺暴徒,保衛人民與國家財產的安全;再命令李俠,火速增援魯莊,配合雲動,完成圍剿任務。」
「是,是」公安局局長吳皓以及國家安全局行動負責人接受命令下去安排。
當雲動接到林如江的命令的時候,兩車已經快要駛進城區了,雲動的想法和指揮部是一樣的,不能讓這幾個兇徒竄進城區,他們一旦進入城區,可以依靠密集的建築群躲避警方的搜捕,並且隨時可能給魯莊的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帶來威脅。但是類似徐向元這樣的敗類貪生怕死、懦弱無能,阻止的攔截屏障形同虛設,沒有為指揮部調動部署留下一點點時間,一下子讓這群匪徒突出包圍圈,讓警方陷入被動的局面。
雲動再次翻看了電子地圖,發現魯莊已經臨近大湖,方向彪等隨時會棄車,然後依仗熟悉地形的便利奔赴他們約定的會合點,一旦他們成功會合,並進入大湖,那麼就給搜捕帶來更大的困難,他們逃脫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想到這裡,雲動衝著施影說道:「現在換我來開,我要靠近他們,與他們纏鬥,這是他們現在最怕的,你負責和李俠他們聯絡。」
施影答應一聲,雲動從施影的身後插進去,施影弓起身子,雲動先用左手把住方向盤,右腳也跨了過來,順利踏在油門踏板上。
但這時路的前方有一個不大的坑,車子一個顛簸,施影控制不住,一下子坐在了雲動的大腿上,發出「哎呀」一聲,雲動右手趕忙一扶她的腰身,施影的身體坐了個滿懷,隨即臉漲得通紅。
這好似雲動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一樣,那豐碩柔軟的身體靠在懷中,鼻息裡傳來女性天生的淡淡體香,饒是雲動定力過人,心中也不禁蕩起陣陣漣漪,這樣旖旎的風情他可還從未親歷過,身體立時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戰慄與痙攣,那種快感瞬間充斥著大腦,全身的毛孔炸開般感受到舒暢愉悅。
施影也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從小生長在那種被人百般呵護、嬌寵溺愛的環境裡,周圍的人都把她當做公主一樣的對待,陌生人想和她說話立刻就會有人上前過問,更別提像這樣親密地**接觸。她的心臟裡相似有一隻小鹿在亂竄,心緊張地能感到它的收縮,同時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
自從她認識雲動以來,她就對雲動充滿了好奇與好感,在接掌清幫後她就向雲動明確表達過自己的心意,雖然被他委婉地拒絕了,但愛意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因此而更加的濃烈,只是暫時將它深藏於心,準備待到一個合適的機緣再來表述。但男女之間不只是互相傾慕而產生愛意,正常的生理現象也能讓男女感受到愛,一如現在這樣彼此的親密接觸。
施影一動也不敢動,她甚至感受到肌肉緊張痙攣產生的酸脹,她咬住下嘴唇,拚命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因為那樣兩人會顯得尷尬。
雲動定了定心神,鬆開了自己的右手,嘴裡故作輕鬆玩笑式的說道:「當心,別摔著。」
施影也緩過神來,忙慌亂低頭,羞答答地挪動著身體,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臉上的潮紅卻一時無法消失,心中一陣竊喜,內心裡回味著那種莫名的快樂。
雲動重新掌控了車子,即刻鎮定自己心神,把那些遐思雜念拋在腦後,專心面對面前的複雜局面。
他先是衝著施影低沉地說道:「繫好安全帶,坐穩了。」
施影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按照他說的做了。
只見雲動腳下猛點油門像一隻怪獸一樣極速追趕著警車,因車的功率遠大於警車,從收費站到城區這段路邊都是曠野,徐向元接到命令之前也對這一路段進行了封路,所以現在車輛與人流很是稀少,只用了幾十秒就追上了警車,警車裡的方向彪也看到了後車,他回身端起ak47衝開始猛烈射擊。
子彈射在車身上,發出尖銳地響聲,雲動一邊左躲右閃,一邊繼續加速,「噹」的一聲,兩車相撞,前車方向一偏,扭動了幾下,速度立時慢了下來。後車一滯,然後帶著吼叫,車身再次一偏,第二次撞擊,兩車碰撞與摩擦的火星只冒,方向彪與他的手下被撞的七葷八素,身體隨著車身劇烈地晃動。
此時兩車已經在一個水平位置,雲動伸手一按施影的肩頭,施影身子側附了下來,他掏出手槍,對著警車的駕駛室連續扣動著扳機,警車的車窗玻璃被打的粉碎,方向彪馬上開始了還擊,但雙方都因不能保持車子和人的平衡而失去了準確度。只有那名正在駕駛警車的馬仔左肩中彈,車速再次減低,這就變成在前,警車在後了。
這是雲動想要達到的目的,他想用自己的車子阻止警車的路徑,不讓它按自己的線路行駛。
緊接著,雲動伸手在包裡掏出一顆手雷,右手把握方向盤,調整車身的位置,擋在警車的前面,他單手一挑手雷的保險環,腳下一點油門,拉開了與警車的距離,大約四五米左右,心裡默默讀秒,「五、四、三」。手雷被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