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彪是通過章武成認識的唐路生,章武成明面上是清幫錢保堂控制的一家娛樂場所的經理,錢保堂在唐路生的掌控下,這些年生意打理的一直不好,娛樂行業競爭的厲害,雖然私下裡使了一些小手段,但在滬海這花花世界裡敢干娛樂行業的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背後不是權貴就是財團,誰都不好惹,又不能明刀明槍的直接干,所以沒能替堂口賺到錢。
這時方向彪來這裡探路子,看見這裡生意不好,就和章武成聊起了天,方向彪會來事,一來二去把個章武成哄的喜笑顏開,後來一餐酒把自己喝交了底,方向彪才知道他是清門眾人。
方向彪就是來找路子的,他馬上看中了龐大的清幫,如果這個幫會的路子都能為自己所用,那一年能銷多少貨啊!
所以他就開始更加熱情地向章武成大談賺錢之道,並不時給章武成送點好處,帶著他花天酒地,章武成缺錢了那就一句話,直接三五萬的甩,看到方向彪如此仗義,章武成就將他視為莫逆,好的像親兄弟一樣,最後方向彪向章武成表達了自己和幾個兄弟想入幫的意思,章武成當然滿口答應。
方向彪連忙準備了一份令人看著都心動的贄敬,由章武成領著去見了唐路生,唐路生一見這麼厚重的贄敬,當然是喜出望外。
從此方向彪沒事就往唐路生家跑,逢年過節都帶去一份孝敬,慇勤地不得了。
唐路生在和方向彪閒談之時,就說起了自己現在的難處和不滿,自己雖是清幫錢保堂的堂主,但現在因經營不善,堂口下面的生意很不景氣,上面幫主兼師傅管教的又嚴厲,幫規森嚴,自己的日子很是難過。
方向彪一拍胸脯說:「師傅,生意上的事沒問題,都交給徒弟我了,但是我做的事和幫規有點衝突,考慮到幫規森嚴,一旦我做了,最後被幫規懲處,那我不是沒事找死嗎?所以還要請師傅能事先和幫裡兄弟解釋清楚的才好,誰願意為幫裡做事最後受懲罰的呀。」
哪知唐路生臉一苦,打了個「嗨」聲:「我這師傅,又古板又嚴厲,平時犯點點小錯能罵上半天,觸動幫規這樣的大事那可真要動真傢伙的,到時真請出家規那就是個半死,還是別觸那個霉頭吧。」
方向彪在旁邊聽著半天不說話,最後低低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您要是自己當了幫主就沒這些事了。」
唐路生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方向彪嘿嘿一笑說道:「沒什麼,沒什麼。」胡亂地就想搪塞過去。
不料唐路生臉一沉又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方向彪故作猶豫:「這個,這個,我是說,要是您老能當這個幫主就沒這些事了。」
一句話說得唐路生半響不語,出了一會神然後自顧自地說道:「老爺子今年才五十八,身體好著呢,再當十年幫主都沒問題,十年後我都五十了,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哇。」
方向彪聽著這話,馬上覺得有機可乘,他衝著唐路生說道:「師傅,要說這幫主啊,得有能力的來當,不然這樣一個大幫會,兄弟們成天苦哈哈的,一臉窮酸相,平白讓道上的兄弟笑話,我們可是正經的大幫會,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難道還不如那些後生小輩們嗎?」
唐路生把拳頭對著桌子一捶:「nnd,誰說不是,現在大家都忙著撈錢,我們放著大好的機會不乘機壯大,成天守著那些個幫規戒條,眼看著別人超到我們前面去,想想都覺著窩囊。」
「師傅,要說我那幾個兄弟,雖然你還沒有正式入門,但道理我們懂,您的能力沒得挑,但是就是被那些不合實際的東西給束縛了,現在是龍困淺灘,一旦潛龍在天,那就是風雲際會,您能帶著一干兄弟們做一番大事業的。」
方向彪舌燦蓮花,滔滔不絕,說的唐路生心花怒放,狀極享用。
「可是,現在還沒有辦法啊!還得等,嗨,白白地看著當前大好局面空著急,卻只能乾瞪眼,可惜呀可惜。」唐路生一聲感慨,神情有些沒落。
「師傅,要說我們現在還不算幫裡的人,有些事情我真想為您做掉,可我們又不是幫裡的人,做了會被整個清幫兄弟們市委公敵,到時又沒人幫著說話,那我們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方向彪裝作很憋屈的樣子說道。
「入門的事沒有問題,我答應了,但是你剛才說想替我做些事情,你準備怎麼做?」
「師傅,我說了您可別怪我。」方向彪裝作不敢的樣子。
「你說,我不怪你。」唐路生答應道。
「要我說,由我們替你老出手,掃除你面前的一些障礙,讓您老能今早順利地坐上幫主的寶座,帶著我們兄弟大幹一場,創下一個大大的基業,到時在列為祖師爺的面前,在幫內千萬號弟兄面前都能有個交代。」
「你的意思?」唐路生面帶疑惑地問。
「師傅,你只要點個頭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們來做,所謂無毒不丈夫,我們」
方向彪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下一拉,狀態狠毒。
唐路生心裡咯登一下:這小子,還是個狠角色,現在自己手底下還真缺這樣的人。
又想想自己不用出手,一旦別人發現,可以很乾脆的往這小子身上一推,自己能摘得乾乾淨淨;一旦事成了,自己就能順利的當上幫主,這可是自己多年來的願望啊,干,還是不幹。
唐路生心裡七上八下,猶豫不決,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畢竟是自己的師傅,自己十幾歲就入門了,都是師傅一手帶著自己,提攜自己,從幫會的紅棍做起,一路照應,自己才坐上錢保堂堂主的位置。
可是又想到幫主那誘人的權力,手下數萬之眾,盡皆為自己所用,一呼百應,從者如雲,那感覺真的是太具有誘惑力了。
方向彪看著唐路生的臉上忽喜忽憂,舉棋不定的樣子,心中很是鄙視,但也很著急,主意自己已經出了,如果他沒膽做,那麼自己的算盤可就落空了,說不清理想到這裡,方向彪添了把柴:「師傅,我聽成武大哥說,其他兩個堂主最近好像不在滬海,機不可失啊!」
唐路生終究被權力的光環晃暈了眼,心一橫:干吧,我只知叫幾個心腹配合一下,事情有這幫愣小子去做,但是還要叫他們出手要乾淨一點,畢竟是做欺師滅祖的勾當,馬虎不得。
當下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事,我們得好好地謀劃謀劃。」
於是兩人商量好具體方案,把時間定在趕香堂的那天,一是讓他們不會疑心,二是唐路生能有開脫的借口。
並且擬定了必須要除掉的人員名單和具體實施方案。
終於在趕香堂的這一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用酒把他們先放到幾個,然後等到了時間合適,就開始動手。
於是就在這天唐路生開香堂以後,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襲擊事件,施嘯雲被亂槍打死,蔣雲龍也是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