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的燒已經退了,除了覺得身子乏力,已經沒有其他症狀了。沈宏民去了公司,只有媽媽在她身邊陪伴。
衛婉瓏端來一碗烏雞參湯,沈凝喝過以後感到有了些氣力,撐起身體半依在床頭。
衛婉瓏見她氣色好起來很高興,對她說:「我叫江媽去買點好菜,中午給你做點好吃的,你歇一會。」
沈凝點頭答應,左右無事,在那裡翻看手機。
過了一會,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驚心動魄,心裡不禁還有點後怕,想起雲動,自己有三天沒見到他了,伸出纖指,滑動屏幕,找到雲動的電話,撥了過去。
手機了傳出一陣信息音:「你所撥打的手機已停機。」
「咦?」沈凝不覺一愣:欠費了,不會。難道出事了?
她馬上想到了那群j國武士,心裡不由的一驚,連忙又撥打了雲動辦公室的電話,也是沒人接聽。
沈凝慌忙從床上翻身下地,在臥室裡走了個來回,又拿起了電話。
「姐,你在哪?」
「小凝,你病好了?」
「現在不燒了,差不多好了。姐,雲動找過你沒有?」
**妮心裡一驚:「怎麼了?」
「姐,雲動手機關機了,我找不到他,你趕緊找到他,他有危險。」沈凝焦急地語氣說道。
「危險?」**妮略一沉吟,知道沈凝誤會了,她口氣不蘊地說道:「小凝,他沒危險,是你爸做事不地道,過河拆橋。」
「什麼?我爸?過河拆橋?什麼意思?」沈凝完全沒聽懂**妮的話。
**妮想想還是覺得有氣,於是語氣不悅地說:「還是自己問你爸吧,就這樣。」
電話裡的盲音讓沈凝不知所措,表姐可從沒和自己發過脾氣,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凝被這些攪得五心煩躁,坐臥不寧了,來來回回轉了兩個圈子,她再次拿起了電話打給行政部。
「方總監,公司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沈總,你的病好了?」
「嗯,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說。」沈凝幾乎是用質問的語氣在問。
「這個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雲助理把手機和公司租賃的房間鑰匙給交回來了,還有員工牌等等,人離開了公司。」
「什麼?誰做的?為什麼?」沈凝杏目圓睜,怒聲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好像是董事長的決定。」
沈凝聽的這裡,在沒說話,掛斷手機,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急沖沖地向外走去。
剛下了樓,正碰見衛婉瓏。
「哎?你上哪去?」
「公司有事。」沈凝甩下一句話就往外衝去。
「喂,凝兒,你的病還沒好呢。」
話音還沒落下,沈凝已不見了蹤跡。
沈凝不顧身體虛弱,自己駕著車子直奔公司,一路上心緒不寧,思前想後。
趕到公司以後,一摁喇叭,遙開電動大門的是王智。
車子進了大院,沈凝跳下車,俏臉嚴峻地看著王智問道:「阿炳呢?」
「哦,啊,阿炳!阿炳和雲助理一起走了。」王智吞吞吐吐地說道。
沈凝一聽,就知道是真的了,阿炳是跟著雲動才來的公司,雲動走他跟著走才合理。
當即不在說話,顧不得身子疲累,急沖沖地向樓內走去。
她先趕到行政部,找到方雲倩,用一種冷冷地眼神看著她,看得方雲倩全身發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總。」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生病,我不敢打擾你休息。」
「東西呢?」沈凝低聲質問道。
方雲倩略感委屈的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雲動的手機和房間鑰匙。
「房子我還沒有退,上次給雲助理買的那些衣服,他一件都沒帶走。只帶走了自己的隨身物品。」
沈凝聽著心頭不由一陣難過,努力忍住眼中的淚水,拿起手機與鑰匙轉身出門。
來到父親的辦公室,推開門,沈宏民正在和財務總監等幾個人商量上市的最後細節問題。
抬眼看到女兒進門,訝異的問道:「凝兒,你不在家休息,跑到公司來做什麼?」
沈凝一聲不吭地看著父親,目光中露出一種陌生感,冷聲說道:「你們都出去。」
這話是對財務總監他們說的。
其餘人一見沈凝那臉色,嚇得趕緊收拾東西,悄然無息地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最後一人甚至不自覺地輕輕帶上了門。
等他們都出去了,沈凝才用盡乎冷漠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沈宏民沒有用說謊的方式來對待女兒問題,他很清楚女兒在問什麼,故作關懷的模樣說道:「我這是為你好,那個雲動可能有點小聰明,但是家境太差,又沒有什麼社會背景,就當過幾年兵,要文憑沒文憑,要財力沒財力,雖然替公司做了幾件事情,那是在你面前耍點小手段,引起你的主意,想得到你的青睞,能少奮鬥幾年,這種人的手段,我見多了,他走的時候,我也沒虧待他,除了應得的工資,我還給他準備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他卻故作姿態,玩清高,不要,呵呵,幼稚。」
「那是你世故,是你短視,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凝突然提高了自己說話的聲調,滿臉漲的通紅,激動地表情讓沈宏民驚訝到不可置信。
「你怎麼說話的,有你這樣說爸爸的嗎?你怎麼胳膊肘向外拐?幫起外人說話了。」沈宏民怒火沖天。
「我幫別人說話!我這是摸著良心說話,你知道這個外人替你解決了多大的麻煩嘛?你知道這個外人心靈有多高尚嗎?人家故作姿態,玩清高,那是人家不屑,他是從骨子裡瞧不起你這樣的人,他的心潔淨無暇,溫潤如玉,之所以能顯得出他的淡泊塵世,就是有你這樣功利世故自私的人來做對照。」
沈凝越說越激動,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以為那些想竊取cgp—3的人就此罷手了嗎?不是雲動出手,人家早就上門來拿走圖紙了,他那是在捍衛我們這個國家的尊嚴,不想被外人欺辱,看在我們是華夏的民族工業中的一員的立場上來幫我們的,不但幫了我們,還保護著我,最後被你輕描淡寫地打發走了,還給人家一百萬,哼哼,一百萬,很多嗎!人家根本就瞧不上眼,你以為是你炒了人家,他這樣乾乾淨淨地走,未嘗不是人家在心裡炒了我們,這樣的人根本不帶你玩第二次的。我是你女兒,這是血緣上的關係,我沒法割斷,我又是這個公司的總經理,現在我也告訴,沈董事長,這個總經理我也不幹了,我現在也不願帶你玩了,從今天起我辭去公司總經理的職務,你自己去玩吧。」
說完沈凝怒沖沖扭頭向外走去,再也不看沈宏民一眼。
沈宏民被沈凝激烈地態度和話語驚得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那些發生在背後的事情,現在他真的開始後悔當時的一時衝動,現在想挽回好像不大可能了,雲動人都不知道在哪裡,還讓自己的女兒——公司的總經理在公司上市之際前辭職,這樣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再被媒體一炒作,勢必讓公司上市取得優異業績的想法成為泡影,甚至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這可該怎麼辦?看著沈凝離去的背影沈宏民一下沒了主意。
沈凝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了一些私人物品後,將辦公室的鑰匙交給了自己的秘書,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她前腳走,後面公司的各大部門,各個辦公室就開始議論紛紛,說是沈總經理辭職了,有人不相信,說這公司是她自己家的,辭什麼職,最後信息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沈總不是玩假的,是真辭職。
這有點怪異地高級管理層辭職事件讓公司的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沈凝驅車來到雲動住的房子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看到房間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床上的被子疊的像刀切的豆腐塊一樣齊整,被單抹得平滑,這是他在離開之前整理的。
打開衣櫃,那幾套嶄新的西服與t恤衫還有牛仔褲都掛在裡面,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穿著這些陽光帥氣的身形。
現在人去樓空,沈凝心中空蕩蕩的,和他雖然只相識短短的兩個多月,可是對他的記憶比其他相識一生的人還要多。
她靜靜地坐在他曾經坐過的椅子上,感受著房間內還殘留著的他的氣息,心猛地一縮:他就這樣離開了?不,不會,他一定還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我要找到他,我應該找到他,找到他之後怎麼辦?這個突然從心底升起的問題一下驚嚇到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到他,找到他之後會發生什麼。
晃動一下秀首,像是不想面對這樣的問題。
我要找到他。
就這樣一個念頭在腦海中存在,然後放大,在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