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總體氛圍很壓抑,哪怕是魔類也有不能適應的時候,何況是剛剛進入魔界的雲鹿,所以他特意將拂紫樓的一應裝飾都照舊弄了一樣的,這樣起碼會舒服一點。
風長月聞言揚眉,「當真是你習慣?恐怕習慣的人另有其人吧。」
迎上那雙略帶鄙夷的眼睛,叔存紫勾唇,直言不避諱,「如你所想,我的確是為了小鹿。」
「我就知道……」風長月輕哼一聲,半點兒也不客氣的走到桌前撩起衣擺坐了下來,「第一次來魔界魔君大人難道連杯茶也不給喝嗎?」
對於風長月賭氣一般的挑剔行為叔存紫沒半點兒不悅,反而笑意盈盈,親自倒了茶遞過去,「帝皇大人,請。」
伸手接過,風長月不覺皺了眉,「別叫我帝皇大人,我可以已經不當帝皇好多年了。你這麼叫感覺我跟死而復生的冤魂野鬼似的。」
叔存紫一怔,笑出聲來,「死而復生的冤魂野鬼?你倒是會說。」
與地同壽的大地之主怎會死。
風長月哼了一聲,低首輕輕抿了口茶,視線落在面前的人身上,「我說,你當初為何要隱藏身份去毓舟山啊?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小鹿啊。」
後半句原本只是隨口帶的玩笑話,誰知叔存紫竟點了頭。
風長月還以為看錯了,差點被口中的茶嗆住,「你……你不會吧?你到毓舟山多少年了,人小鹿才幾歲。」
「之前不是,最後一次是。」
「你什麼意思?」
叔存紫聞言揚眉,「你不知道嗎?我的情況。」
風長月恍然,「啊,你說的你的……那我知道。可我問的是你所說的最後一次,你說是因為小鹿這……」
「的確是因為她。」說到此處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了與雲鹿初時相遇的畫面,眸中不覺地蔓上了笑意,「你沒聽說過嗎?至少清意應該跟你們提過吧,關於魔君被一個凡人小丫頭所傷而後神秘失蹤的事。」
風長月頓時瞠目,「你……你是說傷你的人是小鹿?你們居然在那之前就見過了?你……那你豈不是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嗎?」
清意不知何故一直對魔界持有強大的敵意,雖然他已經極力掩飾,當初見到小鹿身邊的兩個人就懷疑,後來也一直調查,說是為了保護毓舟山一方平靜,誰信他的鬼話啊。
毓舟山一直都是汀墨的地盤,主人都不管了,他這個被硬推上代理掌門座位的人會管嗎?對別的勢力可沒見他那麼警戒過。
說來……難道清意跟存紫他們有過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過節嗎?
鳳眸幽幽,叔存紫輕輕點頭,「嗯,從第一次見到小鹿開始我便懷疑了,因為我在她身上聞到了我的氣息。而且……我曾經咬過她,不過她脖子上並沒有留下傷口,當時我也不能斷定。」
「所以呢。」想到某些事,風長月的臉色開始不好了,「你是什麼時候確定小鹿的身份的?你該不會是……對人家做了什麼不軌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