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牆高築圍成了圓形的幽長水道,甚至還要海魚悠然穿過,定了定神雲鹿緩步走了進去,雙足已踏入水道之內,甩在身後的手卻突然被一道力量拽住。
雲鹿一驚驀地轉身,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大魔頭?!」
該死!到底她還是大意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真的在此潛伏這麼久等她入甕,難道他早已知道此處的水道?
聽到完全意料之外的三個字,翁清意愣了一下,「大魔頭?原來小鹿都是這麼稱呼我的麼。」
雲鹿愕然,眼看著漩渦就要合流,生怕那人跟著進來,情急之下低首一口咬住了翁清意的手。
力道用了十成,尖利的牙齒幾乎立刻便刺破了皮膚。
翁清意沒想到雲鹿會突然咬他,疼痛襲來反射性的抽回了手。
就在這瞬間,雲鹿一掌推了過去。
持續的往後退去,翁清意急忙穩住身形,再想過去已經遲了,水流歸位瞬間變成了漩渦,強大的吸力像是要將人繳進去一樣,漩渦後是暗色的海水,哪裡還有雲鹿的蹤影。
海水漬著傷口疼痛加劇,翁清意緩緩抬起了手,手背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齒痕,血從小小的傷口裡溢出來很快又被海水稀釋。
頓了頓,終於低首含住了傷口,腦中不自覺地想到方才被咬過的觸感,牙齒尖利,唇卻意外的柔軟,溫熱到灼燙。
那廂,雲鹿通過水道回到了魔王宮,即便她睜大了眼仔細的觀察還是沒能看清,晃眼的功夫已經躺在了床底,眼前還是那片菱紋,彷彿是做了一場夢。
一瞬間竟是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境哪個才是現實,直至手觸到濕透的衣衫才猛然回了神。
……不是夢。
那麼真實發生的一切怎麼會是夢呢。
不過,這密道也真正的神奇,不見入口直接回到了床底,像是直接變幻了空間一樣,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想的範圍。
正出神,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前一後,很快進了殿內。
「還沒找到嗎!」
「回魔靈大人,沒……沒有。」
「廢物!活生生的一個人還能遁地了不成?!再找,要是找不到提頭來見!」
「是!」
「等等!城外有任何消息讓他們隨時來報,還有,找個凡人過來。」
「是,屬下馬上去辦。」
說著,腳步聲已經遠去。
雲鹿揚眉,就著原先的動作放鬆的躺下了。
魔靈果然是在找她,看樣子城外的圍攻還沒結束,不過……她回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莫名的失蹤到現在她要以什麼樣的借口出現才能不引起懷疑呢。
不管怎麼樣,至少先將衣服晾乾了再說。
正想著,室外的腳步聲漸漸朝屋內來了,越來越接近,漸漸地在可視的距離看到了那雙腳,而且直奔大床而來。
不會吧?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到床邊來幹什麼?
難道已經發現她了?
雲鹿頓時緊張起來,不自覺地握緊了掌心。
她自己找借口興許還能矇混過關,若是現在被揪出去……那真是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