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觸感從額間傳來,雲鹿不覺抖了一下,呼吸擦過的瞬間整個背脊都麻了,無數疑問在腦海中翻滾。
「魔君大人你這樣吊人胃口真的很不道德,話說一半要死人的好麼?你到底在計劃什麼,既然都將我拉下水了,至少也該告訴一下我吧。」
回應雲鹿的是輕細均勻的呼吸,好似睡著了一般。
「想裝睡嗎?這樣逃避可不是辦法,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這個忙我就不幫了。反正我脫不脫離得了毓舟山也不是你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依舊沒有回應。
雲鹿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掌心,「別以為你是魔君我就不敢把你怎麼著……」
說著,掙開手推著叔存紫的胸膛,抬起了頭,這一動,將某人靠近的臉抵開,只是抬頭看時雲鹿到了嘴邊的話卻成了一句低咒的粗口。
只見叔存紫安安穩穩的睡著,長睫安靜的覆在眼瞼上,即便是從下往上的視角那張臉也是美的驚人。
面對這樣一張完美無害的臉,雲鹿氣悶的閉上了嘴,只剩下滿心的懊惱。
又是這張臉,真是夠了。
僵持了半晌,雲鹿打算下床去睡,這一動才發覺那人的手卡在腰間動彈不得,「這個……」
氣惱著便想用靈術離開,可視線落在那張美人臉上又改了主意。
不就是躺在一張床上而已麼,比起來吃虧的又不是她,折騰來折騰去的也太麻煩了,何況她為什麼要去睡軟榻啊。
這麼一想,雲鹿安安穩穩的躺了下來。
困意漸漸來襲,幾個哈氣之後終於閉上了眼睛。
翌日
雲鹿是被一聲驚叫聲驚醒的,猛然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因為她好似是睡在了冰塊上,身上的溫度好似凍結了一般,身下是涼的,甚至連身旁的人也是涼的。
身旁的人……涼的?!
雲鹿一驚瞬間回過神來,一躍坐起身來,這才看到籐雀跪趴在床邊哭的快要背過氣去,而他的雙手正緊緊抓著床上的人。
視線落在叔存紫頸間的血痕上,雲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妖孽他……」
只見叔存紫面色蒼白仰面躺在床上,頸間被咬了幾個血淋淋的齒痕,血跡從頸間落下沾染了衣衫,看上去毫無生氣像是死了一樣。
一醒來就是這樣的局面,雲鹿怎麼可能接受得了,簡直傻了眼。
籐雀冷笑,臉上淚痕交錯,「你還裝什麼?我真沒想到你是妖怪,隱藏的這麼深就是為了這一日對嗎?我說怎麼那麼突然地就回來了呢,原來是奔著師父來的……我真是傻,居然還告訴師父讓他去找你……」
雲鹿忍不住低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妖怪?什麼隱藏的深,什麼奔著你師父來的?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嗎?」
籐雀是瘋了嗎?為什麼對她說這樣的話?這難道就是那妖孽口中所謂的幫忙?搞什麼鬼!
「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裝,我已經被這張臉欺騙了這麼多次你以為我還會相信?說謊之前也把證據銷毀,嘴上還染著的血就不認賬了?」說到此處,籐雀仰頭笑起來,笑聲中卻是滿滿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