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汀墨帶回來的人麼。」
殿內突然響起一道幽柔的男聲,伴隨著撥弄的琴聲,在紅紗瀰漫的大殿內幽幽的迴盪著。
聽到汀墨的名字,雲鹿驀地抬頭,「你說誰?汀墨?」
她沒聽錯吧?
方才在那邊的叢林裡那個什麼太子明明說不認識,難懂那傢伙是在騙她?
她就說呢,明明是因為汀墨給的錦囊她才到的這兒,汀墨又怎會不在這兒,果真是……妖麼。
毓舟山不是號稱魔妖不近麼?果然如那四個小丫頭所說的一樣,都是騙人的。
「這話倒是有趣,你不會告訴本王你不認得汀墨吧。」說著,那男人低低的笑起來,滿是嘲弄。
知道了汀墨在此,雲鹿心裡也就有了底,「認識啊,所以你能帶我去見他麼。」
這人……不,這狐妖看起來似乎是與汀墨有過節的樣子,不然不會是這樣陰陽怪氣的語調,也不會私自將他們接到這王宮裡來。
那個什麼太子再加上這個狐王,看起來這妖界很不太平,汀墨也必定糾纏其中。
若汀墨是妖的話,會是什麼妖?將她帶來妖界又是為了什麼?
殿內安靜了片刻,男人才開口,「會帶你去見他的,不過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先來見見本王啊,無禮的凡人。」
無禮的凡人?雲鹿聞言唇角抽了抽,抬眸看了一眼瀰漫的紅紗舉步走了進去,「未曾向狐王行禮是我的錯,不過我要行禮也看得見狐王的人吧。」
一來就給她扔了顆炸彈,哪裡還有心思行什麼禮。還有這見鬼的宮殿,沒事兒掛這麼多紅紗做什麼,紅彤彤血淋淋,真看不出有什麼美。
不過倒是跟狐妖二字很匹配的樣子。
「你往前走就是了。」
聽了這話,雲鹿加快了步伐,手卻不著痕跡的摸到了腰間。
這個狐王總給她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但為了見汀墨,忍了。
只是汀墨也太不負責任了,將人帶過來就不管了麼。
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大殿中央,斷斷續續的琴聲仍在繼續,隨著聲音的接近層層薄紗之後顯現出一抹身影。
那人端坐在琴架之後,撥弄琴弦的手隱隱約約。
隔著幾層紗幔,雲鹿停了下來,拱手行了一禮,「狐王陛下有禮。」
話音落下,琴聲驟斷。
身前人影一閃,雲鹿反射性的往後退了兩步,那只探過來的手落在了半空中。
「狐王陛下這是……」
看到兩步之外的人,不覺一怔。
成日裡說叔存紫是妖孽,這個人簡直就是妖精嘛,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勾人作甚?
紅衣似血,白髮如瀑,沒錯,眼前的妖精長得一頭白髮。都說鶴發出塵,可這個人卻是完完全全的妖異,媚眼如絲間儘是勾人的味兒,跟身上不斷飄來的香氣一樣,勾魂攝魄。
怨不得是狐妖,還是狐妖中的王,簡直了。
目光放肆的遊走在每一處,狐王意味深長的勾起了唇,「看來,汀墨與本王的口味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