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絕代妖嬈的美人卻有著讓人不敢褻瀆的聖潔靈氣,妖異與清純矛盾衝撞,超越了美的定義亦超越了性別。
特別是站在神像環繞的蓮花台上竟是沒有一絲刻意,彷彿他原本就是該站在那裡的,即便是鎏金玉雕的神像也難奪半分神采。
哄鬧聲越來越來大,很快跪倒一片,像是風捲水面,不過瞬間呼啦啦全跪了下來。虔誠的大禮,一拜又一拜好像永遠不會停下來。
鹿溪白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簡直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
這個酒安城真是又一次令她大開眼界了,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
既是震驚又是錯愕,視線掃了一圈突然落在了人群中一抹身影之上,或許是因為那抹身影太過熟悉或許是因為獨那一人站著太過鶴立雞群。
可是對上眼的瞬間,鹿溪白卻差點栽倒。
擦!籐雀?!他……他他怎麼在這兒?
一般人沒有命令不是不讓下山嗎?這下好了,居然被籐雀這個大嘴巴看到了。
那廂,籐雀的震驚就比鹿溪白大得多了,完全是毀滅性的,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直至對上那雙熟悉的眸子才恍然間回過神來。
「小……小小……天吶!我現在是在做夢嗎?」
不然怎麼會在這兒看到小鹿?還是穿著女裝的小鹿,更更可怕的是小鹿穿起女裝也可怕了。
原來還將小鹿排在師父之後,現在看來是要並列了啊。
居然把師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都擠下去了……
小鹿果然是太可怕了。
肩膀突然被人晃了一下,良玉回過神來,「小谷你幹什麼?方才不是說讓我們不要打擾你看小鹿麼。」
小谷指了指一邊人群裡那個目瞪口呆的人,「看看那是誰。」
良玉終游聞言順著望過去,一眼便看到跪倒的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籐雀?他怎麼會在這兒?」終游詫異不已。
「居然是籐雀呢。」回過神來,良玉笑起來,「你們說他是自個兒來玩的呢還是……」
「還是什麼?」小谷揚眉,隨即恍然,「啊!你的意思是說籐雀是四……唔!」
終游一把摀住了小谷的嘴,側身靠近,壓低聲音道,「小點聲兒,那邊已經有人注意我們了。」
小谷側目看過去,果真有幾個人在朝這邊張望,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良玉看了一眼瞇了瞇眸子,那幾個人不是今日從街上路過的那群人麼,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廟會上……總覺得有些奇怪。
石茶端坐在空蕩蕩的大殿內,收起長笛拿出了一面雕花銅鏡,手指拂過鏡面化成水紋綻開,裡面竟透出了外面的影像來。
一一掠過跪拜的人群,最終落在了二樓神像中央的那抹紅色的身影上,那人微張著唇,似乎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表情呆愣卻無損於美,反而增添了幾分生氣。
看了鏡面上的人一眼,石茶長歎一口氣兀自搖頭,「若有罪的話,大概……是這張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