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鹿溪白的反應,石茶放下茶杯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對棲霞仙衣有感應而已。你別誤會,當然我也知道你的身份。」
鹿溪白滿頭黑線,「你知道我是……」
石茶點頭,「嗯,主人告訴我了。」
想到方纔,鹿溪白捏了捏眉心,「所以你今天趕來就是為了替汀墨看看我有沒有死是吧。你現在看完了,能告訴我他在哪兒嗎?」
「不能。」
「……」
對上那人正直的眼,鹿溪白撫額,「我是不是問什麼你都不會告訴我。」
石茶想了一下,「大概是。」
鹿溪白唇角一抽,「好吧。那你現在看也看了,我能走了嗎?」
「等等。」說著,石茶從腰間取下一隻錦囊遞了過去,「這個是主人讓我帶給你的,說是讓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用,記住只能在最危急的關頭才能用。」
鹿溪白伸手接過,是一個墨綠色的綢緞荷包,上頭什麼都沒有一片素淨,左右翻看了一遍這才收起來,「我知道了。謝謝你。」
石茶微微一笑,「不客氣,這是主人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完成的。不過,我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為了掩飾只能讓鹿公子犧牲一下了。」
鹿溪白覺得眉尾突突的跳了一下,「……什麼意思。」
什麼叫讓她犧牲一下。
石茶起身,越過兩人之間的茶案靠近,「反正鹿公子原本就是女子,扮一次女裝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你那個師兄看出來,你那三個師兄可不是笨蛋呢。」
鹿溪白聞言滿頭黑線,「就沒有別的辦法?」
石茶認真的搖頭,「沒有。我們原本就是為了商討神女競選的侍,你覺得還能有別的借口嗎?」
「……」鹿溪白無力的歎了口氣,復而又道,「我能穿男裝嗎?」
石茶詫異的揚眉,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一遍,「鹿公子好像特別顧忌穿女裝的樣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鹿溪白愕然,「沒有。我就是不喜歡那些繁複的衣著頭飾,覺得煩。」
「沒關係,有我在呢。」
鹿溪白聞言瞪大了眼,動作僵硬的起身,「你?你的意思是……你來?」
石茶笑著點點頭,「我親自來。」
雖然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且心裡十分不願意,但鹿溪白好像已經被逼上梁山沒得選擇了。
一側的簾幔拉開,內室便是梳妝的地方,整整一面牆的木質衣架上都是衣服,擺放整齊的清一色烈火紅裙。
一眼看過去落了滿眼的紅,鹿溪白看的有些傻眼,被石茶領過去坐在了梳妝台前,直至銅鏡裡映出熟悉又陌生的臉才緩過神來。
為什麼說陌生,因為近一個月她都沒有照過鏡子,這張臉看了一年多已經漸漸習慣,但這一個月好似又長開了一點兒,變得些微不同。
正看得出神,鏡中映出另一張臉,石茶俯身透過銅鏡望過來,視線在鏡中交匯,兩人都是一怔。
石茶率先回過神來,笑道,「怨不得主人跟那四個丫頭對鹿公子念念不忘呢,倒真是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