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白揪住了頭髮,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叔存紫緩緩撐著手臂坐起身來,「小鹿怎麼了。」
再自然不過的語氣。
鹿溪白擠出一抹笑,「沒……沒事。我一醒來就這樣,需要反應一會兒。四師父別理我,我自己清醒清醒就行。」
質問這妖孽是怎麼回事?不,那無異於挖坑給自己跳,何況在顛倒黑白方面她根本不是這妖孽的對手。
無非是兩個可能,一是她自己睡混了夢遊起來爬上了軟榻,二是某人搞的鬼。
一基本可以排除,只可能是二。
既然是二她還有什麼好問的,又怎麼敢問。
思及此,鹿溪白捏了捏眉心。
這一個月的日子好像比想像中的難過多了。
此時,門口傳來籐雀可憐兮兮的聲音。
「師父,小鹿……對不起啊,吵到你們了。」
「下次……」話音戛然而止,郁懷雪輕咳一聲,「沒事了,你去吧。」
聽到籐雀的聲音鹿溪白才想起方纔那一陣乒裡乓啷的聲音,抬頭一看卻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籐雀一身狼藉,衣服上都是湯湯水水的印記,腦袋上居然還頂著個幾根菜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籐雀的臉頓時垮下了臉,委屈極了,「小鹿你還笑我……你沒良心。」
鹿溪白笑的更大聲了。
她可從來沒見過籐雀這個樣子,又可憐又可笑,平時可都是他捉弄別人的,這次可算是風流輪流轉了。
「小鹿好討厭!虧我還力挺你比那個林嵐美呢,不理你了。」籐雀又氣又惱的沖鹿溪白做了鬼臉,這一動腦袋上的菜葉正好掉下來掛在了鼻子上。
「噗!哈哈哈……」鹿溪白成功的笑倒了。
籐雀一把甩開臉上的髒污,簡直都要哭了,「師父,你的話我已經傳達給三師伯了,他讓我回師父說謝謝師父的祝賀。話說完了,師父我先下去了。」
「去吧。」郁懷雪點頭,不著痕跡的摟住懷裡笑到發抖的人。
籐雀行了禮,哀嚎一聲轉身飛奔而逃。
聽到那一聲嚎叫鹿溪白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又破功了。
燦爛的笑顏,酥軟的身子就靠在懷裡,那兩隻小手還無意識的抓著他的衣襟,郁懷雪瞇起眸子,伸手撫上了那張大笑的小臉,指尖傳來微燙的柔軟觸感。
因為情緒激動,整張臉都紅透了,泛著水光的眸子,喘息微張的唇露出潔白的貝齒……完全是在引誘他。
臉上的觸碰有些癢讓鹿溪白反射性的避開,這一動才反應過來,視線落在手上頓時觸電般的鬆開了手。
該死!她到底在幹什麼?居然一時得意忘形將這妖孽忘了,不但笑倒在人懷裡還不自覺的抓了他的衣服。
要命!
笑顏猝然而止,叔存紫揚眉,「怎麼不笑了。為師的懷裡躺的不舒服?」
鹿溪白一躍坐起身來,「沒有!笑……笑夠了。」
還能笑的出來就見鬼了。
她發現了,好像在這妖孽身邊她居然會不自覺的放鬆警惕,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