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門,籐雀回頭看了一眼不覺得歎了口氣。
真沒想到小鹿會出現在那兒,難道真是命中注定的嗎?
還有師父,他從未見過師父那麼嚴肅的樣子,而且師父居然在發病時候會讓小鹿留下,到此刻他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原來,一直以來倒是他看輕了。
不過……這倒是個好跡象不是麼?他一直以來的期望成了真,而且對像還是小鹿,真是太好了呢。
想到此處,籐雀勾唇笑起來,腳步輕快的朝長廊盡頭走去。
鹿溪白像是做了一個夢,很累的夢,累的全身都沒了力氣。
整個人像是無形的力量壓住動彈不得,只剩下絕望的焦躁無限延長。
「不……不要……」
細弱的呼救伴隨著急促的呼吸突然響起,叔存紫驀地睜開眼睛,視線之內是那張蒼白的小臉,眉頭緊蹙似乎正處於痛苦之中。
「四師父……」
「四師父……不要……」
微啞的聲音帶著焦急,這兩聲四師父聽的叔存紫揚起了唇角,伸手輕輕撫上了鹿溪白緊蹙的眉間,「別怕,我在這兒。」
話一出口竟是讓自己也愣了一下,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怔了一瞬,叔存紫無聲的笑了出來。
緊蹙的眉漸漸舒展,原本安靜的長睫卻扇動起來。
叔存紫移開了指尖,靜靜地注視著。
真是個神奇的小東西,連睜眼這麼平凡無趣的事他做起來竟這樣好看,明明只是個未長成的孩子呢。
眼睫眨動,黑暗消失隨之消失,視線變得清晰起來,鹿溪白微微蹙著眉,滿眸茫然,顯然還未清醒。
屋頂懸掛的紫色琉璃珠子漸漸入了眼,鹿溪白不自覺地嘟囔,「怎麼好像有點兒眼熟……」
頓了頓,雙眸瞬間瞠大。
這不是那妖孽的臥房嗎?!她……她她怎麼會在這兒!
震驚之際反射性的便想起身,只是來得及動彈便被一隻突然探過來的手指點住了額頭,溫熱的指腹貼在皮膚上竟是讓鹿溪白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順著手指望過去,視線之內出現了那張令人炫目的臉,鹿溪白倒吸了一口氣,覺得有點暈,「四……四師父?」
她是現在在做夢還是之前在做夢?她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可惜,她清醒的很,因為那根點在腦門上的手指。
她不是被這妖孽帶到湖底了嗎?這妖孽不是死了嗎?更重要的是……她不是死了嗎?
回想起之前的情景,鹿溪白忍不住抖了抖。
以後打死她她也不往深水區去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雙清眸震驚又呆滯,叔存紫不自覺勾唇,「嚇傻了麼。」
鹿溪白聞言回了神,視線在對面的人身上掃了一圈又落到了自己身上,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臥槽……
他們居然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們會躺在同一張床上?!
「四師父……」
鹿溪白髮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兒抖,趕緊咳了聲。
「四師父,我們這是?」
她的身份沒有暴露吧?應該……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