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墨揚起衣袖,軟榻便調轉了方向面。
原本被屋頂阻擋的視野豁然開闊,崖後便是大海,天與海在遠處交匯海天一線,夜空倒影,打落的銀河落到了海面上。
幽秘的浩藍星空包圍而來,彷彿置身於宇宙時空之中,星光閃爍彷彿隨手可摘。
這一幕簡直震撼的無法言喻,鹿溪白怔在當場,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看著那張失神的小臉,汀墨勾唇,「美麼。」
「美。」鹿溪白下意識的回答,不自覺地笑了。
星齋,隨手可摘星,這名字真是恰到好處的適合。
清眸瞇成了月牙兒,漾起的水光倒影著星空,比星光還要亮還要美。
汀墨愣了一下,不禁盯了許久。
兩人並排坐在星光裡,一人看景,另一人看景色裡的人,從後望去彷彿一副雋永的畫,流動卻又安靜。
不遠處的屋頂上,四個小丫頭正擠在那兒偷看,看到這一幕連忙轉身藏到了屋脊之下。
驚鵲拍著胸口緩解過快的心跳,只覺得臉上熱熱的,「天吶!我幹嘛那麼緊張啊?」
鳴蟬接口,「是啊,坐在那兒的又不是你,你這個偷窺者倒是比當事人還要入戲呢。」
驚鵲聞言眸兒一瞇,伸手便朝鳴蟬的胸口探去,「我就不信你不是!快讓我瞧瞧你的心跳快不快!別躲啊你……」
兩人頓時鬧作一團。
全心觀『戰』的藏鶯隔燕也被連累,兩人惱的低頭呵斥,「行了!快別鬧了,要是讓公子他們發現就糟了。」
兩人這才收斂了,齊齊的趴上去。
「怎麼樣了?我們有沒有錯過什麼?」
藏鶯聳了聳肩,「啥也沒有,公子又轉過去了,現在人兩個看景看的可認真了。」
「我去!」驚鵲翻了個白眼,「這倆不會就打算這麼乾坐著看一宿吧。」
鳴蟬聞言摀住嘴笑起來。
「你笑什麼?」這次質問的是隔燕。
好不容易穩住,鳴蟬說了一句話又笑倒了。
這一句話聽的另外三人面紅耳赤,驚鵲又羞又惱,「你這死丫頭!都讓你給教壞了,連……連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你你!」
鳴蟬這才緩過來也被臊了個大紅臉,四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臉紅去了。
那廂,隨著時間的推移鹿溪白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美景乍一看驚艷,但一旦時間長了就容易疲勞,最後——瞌睡。
汀墨還一心一意沉浸在自然的氣息裡,肩上一沉突然搭上一顆腦袋。
還沒來得及動手,那人便揉著眼自個兒又坐直了,「啊……抱歉。我只是有點睏,沒有睡。」
看著那張已然迷糊的小臉,汀墨勾唇笑起來。
明明已經困到了極致還嘴硬呢,不過……還是那麼可愛。
也好,就等她自己靠過來吧。
果不其然,不過半個時辰鹿溪白再次倒在了汀墨肩上,只是這次沒能再坐起來。
汀墨微微轉頭被那毛茸茸的發頂弄的一臉,癢癢的,便忍不住動手輕輕拍了拍,那人頓時軟軟的靠過來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