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還沒有睡熟咕噥著又回了一句嘴。
「你才難看呢。」
重櫻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就是難看。主人下次再這樣,吾以後就叫主人醜八怪,說到做到。」
床上的人又咕噥了一聲再沒了動靜,只剩下輕柔的呼吸聲。
青居坐在床邊倒是聽到了這一句,見重櫻一臉期待的等著他回答,出口便道,「她說重櫻最討厭了。」
「胡說!」重櫻聞言立即皺起鼻子沖青居做了個鬼臉,「主人明明說的是討厭,根本沒有最那個字。」
青居冷哼,「知道還問。」
「誰問了?」
「你。」
「吾明明……」
「噓!」青居做了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床上安睡的人。
重櫻立即閉上了嘴,不滿的瞪了青居一眼,總算安靜下來。
看著那邊幼稚鬥嘴的樣子,砌芳不覺得跟著笑了,等回了神才發覺身上粘膩的難受便起身想找個地方洗洗,只是方才打開門便愣住了。
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還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水色長衫包裹著清瘦的身軀,足足高出了她一個頭。
視線落在那張臉上又是一震,不自覺地便往後退了半步。
「你……你是誰?」
翁清意沒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陌生的小丫頭,還帶著半張面具,視線往裡一掃果然看到了那兩抹熟悉的身影,便笑著開始介紹,「我是翁清意,聽說小鹿受傷了過來看看。」
「……哦。」見那人走進來砌芳不自覺地讓開,等那人走過去才恍然想起來那人方才說的名字是什麼,一時呆住。
翁……翁清意?這個人居然就是毓舟山的代理掌門翁清意?!
她居然見到了毓舟山掌門……天吶。
是夢麼。
見翁清意旁若無人的走過來,青居重櫻同時沉下了眸子。
待人走近,青居還是拉起重櫻行了禮。
「參見掌門。」
「嗯。」翁清意應了一聲,便自然的坐在了床邊,「小鹿怎麼樣了?」
見翁清意撫上鹿溪白的臉,重櫻反射性的上前,眼前人影一閃卻被青居擋住。
「傷口方纔已經處理妥當,公子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所以請……」
話未說完便被翁清意截斷,「所以你們先出去吧,我來陪陪小鹿。」
看著那張笑意溫柔的臉,青居沒有動,暗暗握住了掌心的手不著痕跡的背在身後。
重櫻的怒火無處發洩,手全掐在青居的掌心上。
疼痛襲來青居微微凝眉,迎上翁清意投來的目光,「公子睡覺的時候一向習慣我們陪在身邊,若換了人只怕會打擾公子休息。」
「是麼。」翁清意輕輕佻眉,依舊笑意盈盈,「我只待一會兒就行。」
青居還是沒有動。
翁清意見狀勾唇,「怎麼?難道你們對我這個師父還不放心?」
四目相對,暗潮湧動。
最終青居斂眸,微微頷首之後拉著重櫻退了出去。
不過卻房門大開,兩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如雕塑一般。
翁清意輕輕搖頭,轉頭看向了床上熟睡的人,視線掃過全身最終落在了蒼白的臉上,「小鹿的傷比想像中輕呢,看來是我過於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