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白緩緩睜開眼,「你能幫我至此已經足夠了,謝謝。剩下的等重櫻他們來吧。」
那雙眸子在暈染的血色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甚至連痛苦也沒有,籐雀凝眉,「等他們來?你現在的樣子還等什麼他們?我既已幫了那就會幫到底。鬆手。」
「不。」鹿溪白擠出一個字,輕軟卻有力。
「你!?」籐雀有些抓狂,「你到底在做什麼?都是男人你怕什麼,我又沒有斷袖之癖。你看你這一身的血……總之你快給我鬆手。」
「不。」依舊是一個字。
「我再說一遍,鬆開。」
「不。」
「你……」籐雀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你說你怎麼這麼倔啊。我只是給你處理傷口你聽不懂嗎?」
鹿溪白見狀,轉移了話題,「籐雀,你……是在擔心我麼?」
籐雀一怔,反射性的望向床上的人,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帶著滿滿的期待,到了嘴邊的不字又吞了回去,「……算……算有一點吧。」
鹿溪白失望的歎了口氣,「只有一點兒啊。」
她以為她還會信麼?雖然看起來像真的,可誰知他們又會在背後玩什麼把戲。
這游風頂上的所有人,都不可信。
「一點兒很多了好麼!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只有……」話音戛然而止,籐雀歎了口氣,「罷了。我跟你解釋你也不會相信,現在你心裡肯定恨死我們了吧。」
鹿溪白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我為什麼要恨死你們?你跟小谷不是來找我了麼。」
對上那雙疑惑的眸子,籐雀一怔,「你……你真的不怪我們?」
若不是他們設計他也不會傷成這樣,甚至差點死在那裡。雖然他不算兇手,卻是參與者。
鹿溪白勾唇,「你跟小谷我不怪,因為我心裡對你們的期待並沒有落空。至於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我早已做好了準備,他們看不慣我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麼陰毒的設計她決不能饒,以後可千萬不要犯在她手裡。
「你……」籐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傻還是呆啊?」
他差點就死了居然不怪他們,這世上怎麼會有他這樣天真的人,真想撬開他腦子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傻跟呆不是一樣的麼。」鹿溪白軟軟的接口,垂在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小腿哪裡痛的鑽心,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血流的速度,應該……傷的挺重。
青居他們怎麼還不來啊。
聽了這話籐雀簡直哭笑不得,正想開口卻被來人打斷。
「主人!」
重櫻急忙便想往裡沖,青居卻在瞬間點住了重櫻的穴道,不著痕跡的將人帶到一旁按坐在了椅子上。
「重櫻你就待在這兒,閉上眼什麼都不要看。若你失控了,公子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可……好,吾知道了。」
見重櫻答應下來,青居鬆了口氣,急忙走過去。
當看到床上的人時,砌芳腿一軟差點跌倒,「公子……」
見正主來了,籐雀起身退開,拉著急匆匆想要說話的小谷退出了門外,順帶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