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有人再說話,氣氛竟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視線掃了一圈又落在屋內那兩抹相擁的身影上,鳴蟬摸了摸下顎,「這種看起來很般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幾人都變了臉色。
驚鵲更是沒忍住一口口水噴了出去,「別……別突然說這種奇怪的話嚇人好不好。」
「哪裡嚇人了,實話好麼。」鳴蟬挑了挑眉,雙手捧心,「不覺得這種畫面很容易讓人少女型氾濫嘛。沒想到小鹿看起來身嬌體軟易推到,這種時候還挺……」
「停停停!」驚鵲連忙打斷,一臉嫌惡,「你想到哪兒去了,也太跑偏了吧。依我看,小鹿不管怎麼看都是被壓的那一方好麼!」
「……」幾人同時黑線。
重櫻一臉不解,湊近青居問,「她們在說什麼?吾怎麼聽不懂呢。」
青居捏了捏方才過於抽搐的嘴角,「聽不懂正常,因為我也聽不懂。現在你還有心思管這幾個小丫頭呢,再不去看看你的主人可就要被搶走了。」
這幾個小丫頭當著人面在討論些什麼亂七八道的東西,都說妖魔界亂,明明人間才是最亂的。
聽了前半句話重櫻還想嘲笑一番呢,可聽了後半句就急的衝進去了。
原本的溫馨在重櫻進去之後變成了一場鬧劇。
夜涼如水,鹿溪白僅著薄衫靠坐在窗欞上,指尖摩挲著掌中的指環,柔潤的觸感似乎有了溫度。
窗外是漸漸安謐的後半夜,除了徐徐而行的船隻再無其他聲響,難得的寂靜。月色如霜,將世間所有事物都染上了一層霜白,水波粼粼間彷彿看到了冬景。
抬頭一看,鹿溪白不覺歎息。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又到了月圓之夜了。
明日便是最後的期限,所有辦法已用盡只剩下汀墨那裡唯一的一條路可走,不成功也得成功。
可奇怪的很,這兩日汀墨都在避她,顯然是刻意為之。
這人是有這麼厭惡山上的人呢。
肩上一輕,柔軟的外衫披上肩頭,鹿溪白一怔,「我吵醒你了麼。」
「沒有。」修長的手指在鹿溪白頸間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青居這才鬆手,「公子也不必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有預感這次會成功的。」
「是麼。」鹿溪白勾唇,轉眸望向身旁的人,「既然青居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會成功的。去睡吧,我再坐會兒。」
「可是……」
「重櫻身邊不能沒人,你再不回去他可就醒了。你也知道重櫻他待會兒一來的話……」
想到重櫻,青居無奈妥協,「好吧,我回去。但公子答應我早點睡。」
「嗯。去吧。」鹿溪白笑著揮手,將青居送出了門。
房門輕輕掩上,屋內又安靜下來。
一陣風吹來,屋內風箏獵獵,鹿溪白一怔轉身望去眸子慢慢瞇了起來,「躲我是麼,我看你半夜還能躲到哪兒去。」
將指環帶回胸口,鹿溪白飛身躍出窗外,身輕如燕快若閃電,眨眼間便消失在月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