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端那人像是沒聽到下面的叫囂似的,一撩衣擺坐下來一派悠閒。
見此狀況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登了頂卻不取龍首,幾個意思。
青居抬頭看了一眼,雙手環臂退到一旁觀戰。
看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對綵頭並沒有什麼興趣,既如此那邊先做公子交代的事兒吧。
一眼望去都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議論紛紛,唯一鹿溪白不同,安靜的直盯著龍架頂上看,那認真地的樣子像是要將上面的人看出朵花兒來。
汀墨輕輕揚眸,不著痕跡的靠近,「在想什麼。」
「在想……」話音戛然而止,鹿溪白挑眉轉頭望向身旁的人,「沒想什麼啊,為什麼這麼問。」
一直在觀察她做什麼,當她是實驗對像還是珍稀動物。
「看你這麼盯著人看還以為是認識的人呢。既不認識變便罷了,也就是隨口問問。」汀墨懶懶的掀了掀了唇角,笑意淡淡。
「哦。」鹿溪白直直的應了一聲,便不顧那些不斷投射而來的視線繼續盯著看。
越看越覺得眼熟,可她認識的除了這裡以外便只有山上的人。而游風頂能為她下山的人寥寥無幾,難道是派來查探她的?
這邊三三兩兩的看戲調侃幾句,那邊卻愈發血腥起來。
一個又一個人從龍架上落下來,不死便傷,可人群卻沒有任何停止的意向,飲血之後反而更加瘋狂。
青居的視線一怔落在地上不斷摔落的人皺了眉。
這些人為了一幅畫就像瘋了一樣,看來這比試短時間內是結束不了了。
上面那人也不知是什麼來歷,還是先把畫拿到再說。
「看!又有不要命的上去了!」
一聲驚呼,下面圍觀的人一片唏噓。
鳴蟬見狀勾唇,眸中蓄滿了笑。
果然。
她就說這兩個人絕對不會放任小鹿的畫流落到別人手裡,那些俗人不但污了美人兒更污了公子畫,至於落到這人手裡……她便勉強接受吧。
那廂鹿溪白本就盯著龍架,青居一出現便一眼看到,臉登時黑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後方的驚鵲藏鶯隔燕三人見狀相視一眼,各種笑了。
看到那抹青色身影,汀墨揚眉,眸中浮上幾絲詫異,「沒想到小鹿對我的畫這麼感興趣,早知我便畫一幅送你了。」
鹿溪白聞言唇角抽了抽,「並沒有,你誤會了。」
她又不是文藝女青年要一幅畫有什麼用。
汀墨不予置否,只是笑。
「……」鹿溪白滿頭黑線。
這人怎麼那麼自戀。
「又上去一個,這次賭一艘畫舫,猜猜這個能撐多長時間?」
「如此瘦弱,依我看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那可未必……」
聽到這對話,鹿溪白轉頭一看那邊幾個人居然開起賭局來,頓時醉了。
有人為了生存拚命,有人視生命如兒戲用來打賭,真是不公。不過,世道就是如此,不管時間怎麼變遷,變態總是不少。
眾人原以為又上去一個送死的,誰知那人身形如風一躍便踏過龍架上的人輕鬆上登頂,頓時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